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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龍設想的挺好,等他找到制作錦旗的小店面,听說他是要做個江湖郎中專治疑難雜癥的幌子,人家就不給他做了,說是現在公安對這方面打擊厲害,責令錦旗制作作坊不能隨便幫助一些沒有行醫資格的個人或者單位制作錦旗。藍龍既然沒有行醫資格,他們不敢給他做。一旦被公安查出來,少說也要進行五萬元的行政處罰。
制作幌子踫了釘子,藍龍有些郁悶。實在沒辦法,只好掃興而歸。不過,卻也巧了,藍龍回來的路上,在一條胡同里正巧踫到一個自稱郎中的老頭,那老頭身邊放著一面錦旗,上面寫著‘醫術精湛救死扶傷’八個大字,落款被刮掉了,但隱約還有殘留的痕跡。
藍龍覺得這個不錯,就上前問,他這個幌子在哪弄的,他也想做一個。
那老頭瞧著藍龍,滿臉疑惑,顯然是覺得蹊蹺。若是個三四十歲,出來做郎中也就罷了,他一個年輕小伙子,誰會相信。
「年輕人,你也會看病?」老郎中拿著蒲扇搖晃著,下班上的胡須跟著不停擺動。
藍龍也不謙虛,就說︰「懂的一點。」
「那你都會看什麼病?」老郎中不慌不忙,打算仔細問問。
藍龍想了想,隨便說道︰「頭痛發燒,瘧疾流感,跌打損傷都會治。」
不料,那老郎中卻是微微一笑,有點輕視的樣子︰「年輕人,你不是做郎中的料子。」
這一說,藍龍也疑惑了,自己說的都是實打實的本事,這老頭為何輕視自己。他認真地瞧著老頭,問道︰「為什麼?您是認為我沒那個本事?」
老郎中四下瞧瞧,見沒人在近處,小聲道︰「不是不相信你有那個本事,是你沒有把握住自己的定位。年輕人,現在這個社會,頭痛發燒、跌打損傷的,誰不是去醫院買藥打針,誰會閑著沒事干跑來看郎中。不和你說了,你自己領悟吧。我看你年紀輕輕,還是去找個工作吧……」
老郎中話說三分,藍龍越發好奇,但他感覺的出來,老家伙明顯是話里有話。藏著掖著,好像是做郎中的秘訣似的。
藍龍打算問個清楚,正好要為自己做郎中做準備︰「我還是不太懂,您能說清楚點嗎?」
老郎中見藍龍羅利嗦,臉色一拉,有些不樂意了︰「沒什麼好說的,不看病你讓開點,別當我做生意。」
見老頭生氣了,藍龍識趣站起身子,他也不急著走,就在一旁找了個陰涼地看著。他想要學習一下,看看這老頭是怎麼給人看病掙錢的。呆了一個時辰,才看到一個老太婆湊近攤子,詢問的那老頭有沒有治療不孕不育的方子。
那老頭竟然張嘴就來,口若懸河地胡說一通,說他那個藥方是他祖上傳下來的,祖上曾經拜神醫華佗為師,從古到今已經治好了不計其數不能懷孕的女子,給無數個家庭送去了溫暖。然後又說什麼現代的女性不好懷孕,有兩個原因,一是先天問題,二是後天問題。先天是天生不能生孩子,那是命,但他可以改變這種命。後天的原因大都是工作操勞,導致體虛造成的,那就更好治了。
反正是說的天花亂墜,死的都被說活了。最後給了老太五包藥,一百塊一包,交易完成之後,見老太走遠了,立馬收拾東西也要開溜。
藍龍這下明白了,感情這老郎中就是個江湖騙子啊,不過他剛剛說他不適合做郎中又是為什麼。藍龍想弄個明白,干脆尾隨了上去。繞過幾條巷子,那老頭便停住了,然後把幌子重新一擺,藥箱重新打開,重新開張了。
打一槍換一炮,老家伙還挺聰明的。
藍龍走上前,想問個明白。
老郎中看到藍龍走過來,驚了一下,手中的蒲扇也搖的慢了,好像是在想該怎麼對付藍龍。
「怎麼又是你?你干嘛跟著我?」老郎中不解地問。
藍龍也不扯其他東西,說道︰「老先生,我剛剛一直很疑惑,你說我不適合做郎中,到底為什麼嗎,你是怕我搶你的飯碗嗎?大不了你在東城擺攤,我去西城擺,不會搶你生意的。」
老頭剛剛又做了一炮生意,心情大好,此時見藍龍虛心求教,干脆就說︰「笑話,我會怕你搶生意?我是怕你餓死。小伙子,你太年輕,沒有人會相信你。就算你真會治病,就你說的哪些,也沒有會找你看。你看看我這個牌子上寫的,都是些疑難雜癥,這些病一般都很難治好,或者根本就治不好。做郎中這行,要做的就是抓住病人的心理。他們到醫院看不好,自然會想試試其他的辦法,這個時候才會想到我們這些偏方。這下懂了吧?」
藍龍點點頭,若有所悟道︰「懂了。」
「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年紀輕輕,這行不適合你,等你年紀再大點再來做這行。」老頭這些話都很在理,他確實也不想看到藍龍可憐巴巴地坐在大街上餓肚子,「還是找個工作腳踏實地地干,我要是你這個年紀,才不出來干這行呢。我這些可是肺腑之言,你可要听心里去啊。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理?」
「老先生,如果你這牌子上寫的這些病我真的都能治呢?」藍龍覺得老頭是個精明人,他說的他太年輕會不受人相信也有道理,所以就想多討教討教。
「你都能治?」老郎中神色變得有些鄙夷,旋即笑了起來,「你要都能治,那醫院都得倒閉。」他不會是腦袋有問題吧?趕緊把他趕走,別發病了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老郎中繼續說道︰「小伙子,我該說的都和你說了,至于你怎麼決定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趕緊回去吧,我還要做生意。」
「你不信?」藍龍兀自問了一句。
老郎中神色輕浮地笑笑︰「信,信。」心里卻鄙夷道信你才怪呢!
藍龍惺惺地站起來,他心里清楚,這老郎中肯定把他當成神經病了。既然已經問清了問題,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就離開了。因為不想老郎中一番話就放棄做好的決定,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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