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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龍主動登門拜訪,令趙世真感到意外,原本想著等星期天再讓孫女叫他過來,沒想到今天藍龍自己上門來了。
雖然對藍龍的身世有了一些了解,但趙世真對藍龍這個人更加感到很好奇。趙無雙只是告訴他藍龍曾經顯赫的家世,可他對藍龍所具有的中醫知識更感興趣。
「趙大夫,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我想熬點治療疑難雜癥的中藥,你看能不能幫我代售一下?」藍龍開門見山,也不拐彎抹角。
趙世真怔了一下,藍龍的中醫知識到底有多深厚他不知道,但他絕對相信藍龍的藥不會是假藥。看來他是真的被逼走投無路了,否則也不會落得今天賣藥生活。河家真是太霸道,何必做的這麼絕呢?
原本他還有撮合兩個年輕人的意思,現在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管怎麼說,還是孫女幸福重要。
「你能不能和我說一下,都能治療哪些疑難雜癥?」趙世真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答應,相比于同情藍龍的遭遇,還是自己的名聲重要一些。
藍龍並不知道這個世界都有哪些疑難雜癥,記起那天在街上看到的江湖郎中的牌子,然後就背了一遍。
「小藍,我是很想幫你代售,可是有點為難。我這個店的牌子已經在外面掛了一百多年了,賣的一直都是自己開的方子,外人的藥還從來沒在這里賣過。」趙世真很欣賞藍龍堅韌不屈的性格,但大是大非面前,他必須穩得住。
藍龍也想到了這個結果,趙世真和他又沒有什麼關系,更不沾親帶故,憑什麼要幫他代售。剛剛趙世真話里還有話,他也擔心他砸了他們家祖傳的牌子。
「沒事,我就是來問問。趙大夫,那我不打攪了。」藍龍起身要走。
剛說幾句話,藍龍就要走,趙世真趕忙叫住他︰「小藍,你先別走,我和你說幾句話。」
藍龍心想,你又不願意幫我代售,還有好談的,但言談上還是很有禮數地問道︰「什麼事?」
「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講。」趙世真擺手讓藍龍重新坐下,語調幽沉地說道︰「小藍,中醫這行,最講求師道傳承,如果你真想以後靠中醫養活自己,最好是拜個師傅,這樣子你也算是師出有門,以後行醫也會方便一些。」
「又在勸我放棄了。」藍龍目光朝這大門游離了一下,轉過臉來時,他開玩笑道︰「趙大夫不介意的話,那我就拜您為師好了。」
趙世真就在這里等著他呢,一听藍龍說想拜他為師,立馬笑著道︰「你要是真心想拜我為師的話,那我就收你為徒,正好我這些醫術斷了挺可惜的。」
藍龍有些傻眼,剛剛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趙世真這麼爽快地答應,看來他早就有意收我為徒。這個趙大夫打的什麼算盤,難道是想從我身上弄到還魂散的配方。
不對,他一個入了半截土的人,犯不著用收徒這種辦法弄到還魂散的配方。再說了,趙無雙應該把我的身世背景告訴他了,他還想收我為徒,難道就不怕河家找上門來?
這個趙大夫好城府,完全看不透啊!
「趙大夫,趙無雙有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世?」藍龍還是想搞清楚趙世真是怎麼想的,免得因為自己而牽連到他。
「說了,她說你們家就是當年北平十大豪門之一的藍氏家族。」趙世真毫不掩飾自己對藍龍的了解。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河家現在還在打壓我們藍家?」
「也說了。」
藍龍抬著眉毛︰「那你不擔心收我為徒,河家找您麻煩?」
趙世真顯然盤算過,他神態中有種無所謂的意蘊︰「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只是教你醫術,讓你能夠安身立命而已,河家不應該做的太絕吧?」
在藍龍看來,河家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夠絕的了,只差沒遞上一把刀,讓他自殺。趙世真此番好意,可能是出于對他的同情,並非像他想的一樣是為了謀求他的還魂散,剛才那麼想也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藍龍並不打算拜趙世真為師,他之所以這麼想,並不是因為擔心給趙世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是他想有更多時間用來修煉。至于生活開銷,可以想點其他辦法。
「趙大夫,承蒙您看得起我,願意收我為徒,可是我不想因為我讓您惹上麻煩。實話告訴您吧,河家一直派人在監視我,說不定監視我的人就在胡同外面。如果我三天兩頭到您這里來,監視我的人一定會找您問話。」
藍龍這麼一說,趙世真腦門不禁緊了一下,他一個平頭老百姓,過著清淡如水的日子,本以為監視這種情況只發生在電視中,或者政治斗爭以及偵破犯罪之間,不想身邊就有。平心而論,他確實不想卷入豪門爭斗之中,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藍龍眼光敏銳,趙世真愣神的功夫,他就從趙世真的眼神當中看出了猶豫,索性站起身子,說道︰「趙大夫,沒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趙世真又叫住他︰「等一下,小藍。」剛剛藍龍一番話,讓他更加對藍龍刮目相看。藍龍年紀輕輕,考慮問題卻是十分細致,而且還能為別人著想,這份沉穩可不是每個年輕人都有的。
趙世真也站了起來,說道︰「我覺的你這個人很實在,這樣吧,我一輩子也收藏了不少有關中藥的書,送你一些,對你以後學習中醫肯定會有幫助。你等我一下。」
趙世真轉身回了內屋,不一會抱了一打書出來,都是有關中醫的大部頭,整整有二十多公分高,放在了桌子上︰「小藍,這些書都是我們祖上收藏的古代醫書,都是原著本,原本想過兩年捐給江城大學醫學院的,現在送給你了。你好好保管,如果有一天你覺得這些書對你沒什麼用處了,千萬不要隨手丟掉,把它們捐給江城大學醫學院。」
藍龍看著眼前這些醫書,心中又有感觸,自己和趙世真無親無故,趙世真願意把祖傳藏書送給他,可見趙世真此人心胸是多麼寬闊。現在他才練氣一層修為,更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回千金世界,所以必須得有一技之長才能養活自己。既然趙世真送他醫書,盛情難卻,索性就先行感謝道︰「趙大夫,那就多謝您了。您放心,這些書我一定會好好保管。」
「那行,你去忙吧,要是有什麼困難或者不懂的可以來問我。」趙世真送藍龍到門口,他很欣賞藍龍,感覺藍龍品性不錯。只可惜得罪了河家和中央,不然的話真想撮合撮合他和孫女。
送走藍龍,趙世真搖搖頭,哎了一口氣,折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