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現出自己確實懂得一點風水,藍龍跟著楊杰一起去亂石堆挑了一塊一人來高的石頭,讓楊杰用吊車運到井口,親自用紅漆寫了‘鎮水石’三個大字,隨後又到井下運用真氣把漏水處堵上了。
由于之前八台水泵往外抽水,漏水點往里漏水,水面一直沒有什麼多大變化。楊杰很是著急,如果水面再降不下去,他就準備去雲華國請蛙人來看看下面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听從了藍龍建議,擺上了一塊鎮水石,更沒抱什麼希望。可是,就在他帶著藍龍、張威和張青青去卡貢鎮上時,衛星電話里傳來了好消息,說是水面已經開始下降了。
起初楊杰不敢相信,再三確認之後,這才相信了。不過他也不能隨便相信這是鎮水石所起的作用,他要再等一等,等等積水是不是會有明顯變化。倘若到了明天,水面真的能降下去,那藍龍就真是奇人一個了。
當天晚上,楊杰把張威、藍龍和張青青安排在別墅一層兩間客房里。
睡覺之前,張青青用楊杰的衛星電話給王樂打過去,告訴他她現在一切都好,讓他不要為她擔心,不要掛念她。至于她爸媽那邊,就讓王樂代為轉告一聲,她自己不敢打電話給他們。
打給王樂就已經讓她熱淚盈眶,要是再打給父母,不哭出來才怪。王樂在電話里大叫,讓她把電話給藍龍,他要和藍龍說幾句。
哪里是說幾句,分明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藍龍能夠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不多說,只說了一句他會好好照顧張青青,讓他們放心,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張青青抱在藍龍懷里流眼淚,不知道流了多久,終于是把眼淚流干了,然後上了床,沉沉睡去了。
藍龍坐在床頭,看著張青青睡著,捋了捋她臉上的頭發,看到她眼角有淚,心里更加難受。他還記得自己曾經對張青青許下過的諾言,倘若哪天發達了,一定不會忘記她。現在他覺得有必要得改一下那個諾言了,他必須要給張青青美好的生活,不能讓她跟著自己受苦受累,要讓她過的像蘇曉露一樣風風光光。
他要賺錢,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地去賺錢。
隨後,他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寂靜的卡貢夜晚,因為遠離城市,這里的天空看上去異常干淨,星星也異常明亮。
………
相對于卡貢的寂靜,北平河家公館里就一直沒有寂靜過。
經過連續幾次手術,河奇的左胳膊盡管保住了,但是在里面釘上了五公分長的鋼板,而且終身不能取出來。換句話說,現在河奇這支左胳膊只比假肢好上一點。每一天,河奇都會歇斯底里地大叫,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從病床上起來之後,不僅把醫院病房砸的不成樣子,回到河家公館,更是把家里砸的亂起八糟。
現在河奇正自個扶著左胳膊跪在河金輝面前,猙獰著臉哀求河金輝,要河金輝一定要想辦法把藍龍抓住,他要親手打斷藍龍的胳膊腿,他要讓藍龍血債血償。
「董事長。」雖然已經是夜里了,但是就在河奇跪求河金輝之時,大門外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這個中年男人是河金輝的貼身跟班,名叫邵民成,具體工作就是幫著河金輝處理和傳達各類事情,認識他的人都稱他為‘邵管家’。從他方方正正的長相和眼神游移的幅度來看,顯然是個精明人。
河金輝正坐在沙發上,對于自己眼下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又氣又恨,看到邵民成進來,就問他什麼事。
「剛剛江城那邊傳來一個消息,說是通過監听,發現了藍龍的蹤跡…」邵民成看到河奇正跪在地上,不敢多問。河家內部私事,不是他應該管的。不過對于河奇的秉性,他確實不敢恭維。
「什麼,發現他了,他在哪兒?!」河奇听說發現了藍龍的蹤跡,顯得極為興奮,扭頭來問。依舊是跪在地上不起,這是他的殺手 ,他知道河金輝外厲內荏,只要他跪的時間足夠長,河金輝一定會心軟。
「在雲溪和緬甸的邊界,如果判斷的準確,應該是在卡貢。」邵民成回道。
「卡貢?怎麼確定的位置?」河金輝沉聲問。他當然知道卡貢那個地方,那里一直被譽為罪犯天堂,很多罪犯進了那邊,警方便素手無策。一來是因為那里不受任何國家法律約束;二來是因為那里有獨立武裝,外部勢力不能隨便進入;第三個原因則是那邊到處都是亡命之徒,有些罪犯過去之後就會和別國罪犯拉幫結派;第四則是,卡貢地區到處都是地下礦洞,隨便一躲便能躲過追捕。
曾經有雲華國重犯跑去卡貢,雲華國也曾派多批警力進入卡貢地區緝捕,最終都無功而返。
若是藍龍跑去了卡貢,那還真不好辦。
邵民成淡淡道︰「跟藍龍一塊逃跑的那個叫張青青的女孩給她表哥打電話時,江城警方根據信號定位到的,應該不會出錯。」
「那警察有沒有去抓他了?」河奇急忙問道。他只道听途說過這個地方,卻不知道其中深淺。
看到河奇打斷邵民成說話,河金輝瞪了河奇一眼,在自家人丟人現眼也就罷了,有外人進來還跪在地上不起,河金輝難免有股怒其不爭的怨氣。他有時也會想,他河金輝怎麼生出這樣一個沒有出息的兒子。有時,他也會因為‘子不教父之過’這句話感到自責。但不管怎麼說,河家有河家的地位和顏面。藍龍打斷河奇的胳膊,讓他落下終身殘疾,這和打在他河金輝臉上根本無異。
現在,這件事北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出席一些社交活動時,都會讓他感到極度不適,總覺的被人用冷嘲熱諷的目光盯著自己。這口氣要是咽下去,那他河金輝還怎麼在北平立足,那他河家的威嚴何在?
「江城警方已經派人去了,不過……」邵民成話說到一半,看上去有些為難。他看向河金輝,繼續說道,「可能會有些困難。卡貢那個地方,還沒有罪犯進去被活著抓出來的先例。」
「不就是一個三不管地帶嗎,多派些警察不就行了。」河奇不知輕重,胡亂嚷嚷道。
河金輝看著他感到心煩,就讓他先站起來回屋去。河奇不听,河金輝立馬怒了,站起來指著鼻子罵道︰「你以為你的胳膊被藍龍打斷,我不心疼嗎!你以為我面子上過的去嗎!我河金輝的臉都快被你丟盡了。讓你去江城配合警方調查,你好好的去找那小子干嘛,你說!你要不去找他會出今天這個事情?!」
河金輝大發雷霆,不等河奇說話,立馬按了一個短號碼,沖著電話里叫道︰「過來兩個人。」
二十幾秒時間,王輝王耀就從外面保鏢房過來了。河金輝一指河奇,大聲說道︰「把他給我架到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