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看你這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怕是快要生了吧。」韓惜月輕輕撫模著自己那已經隆起的小月復,自己的孩子恐怕也快了。轉眼之間,冷天磊兩人在青林鎮已經呆了接近四月。在這四個月的時間里面,夜正無微不至的照顧和皇甫怡的體貼入微,冷天磊的的傷勢,養了一個月便已經痊愈。隨後兩人都是不到而立之年的人,又都要做父親。夜正的豪爽,冷天磊的不羈,兩人很快便如同親兄弟一樣。這不,冷天磊隨著夜正去上山打獵,對于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而言,這種事情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既生疏又感覺到刺激。兩人同時也在較著勁兒,在這鄉下,冷天磊暫時沒有聯系家族,而是想過一段隱士般的生活。所以一切只能自力更生,夜正和他同時上山,在教他掌握了一些狩獵的基本要領之後,修真天賦不怎樣但是在這方面冷天磊卻是猶如天生的獵手一般,上手極快。連夜正也不禁贊嘆他的沉穩和熟練,為了自己的妻子能夠吃得好一點,兩人便上山比賽誰打獵到的東西更好。
而兩位身懷六甲的夫人,則是在家里面做做女紅,韓惜月雖然是大家千金但是卻不嬌生慣養,對于做菜可是很是熟練,那一手絕活每每都讓夜正皇甫怡大飽口福。
「是呀,妹妹。人家都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眼看著肚子里的孩子已經九個月了,下月不知道那一天就要臨盆。可是這心里吧,總是突突的。倒沒有了前些時候的激動和興奮,卻有一些緊張和期盼。」皇甫怡面帶微笑,臉上閃過自豪和擔憂的表情。這是人之常情,就像你中獎得了很多錢一樣,剛開始是滿懷的激動,但是真正到了領獎的前一刻,你卻是滿心的擔憂與煩躁。
「嫂子,你給我說說你和夜大哥是怎樣相識的吧,好不好?」此時的韓惜月哪里像一點大家閨秀,分明就是一直好奇的貓,撲閃著大眼楮,面帶狡黠的問道。
皇甫怡臉上閃過一絲羞澀,隨即便是濃濃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我和相公都是遷來戶,本不屬于青林鎮。相公他呢,是他在很小的時候由他爺爺帶他過來的,那時候我們都還很小。你別看他現在一副男子氣概的樣子,你是沒見到他小時候,別提有多害羞了。咯咯咯,我呢,雖然從小就生活在這里,但是我姑姑說我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後來在相公他們搬來沒有多久,姑姑便撒手人寰了。夜正他爺爺看我孤苦無依,就收留了我。後來長大了,我們便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皇甫怡雖然寥寥幾句話,但是表情卻經過了高興調侃傷悲幸福,簡短的幾句話便勾勒出了她的一生。
「原來你和大哥是青梅竹馬的呀,真是羨慕你們!我和天哥就不同了,雖然我們最後還是到了一起,但是差點兒被家族聯姻了,若不是都逃婚逃了出來,怎麼會認識繼而結為夫妻呢。真可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逃婚然後兩個逃婚的人就這樣決定廝守終生了。」韓惜月說道。
就這樣,兩個即將為人母的女人在這一刻嘰嘰喳喳的聊到了一起,竟然忘記了已經日正當空……
山腳下,兩個**著上身的青年正在恣意的奔跑,仔細一看他們身上竟然都扛著一只野豬,雖然比較英俊那人身上的有點兒小,但是卻不見得輸在哪里。兩人跑著跑著,很快就看見了斷河那奔騰不息的河水,清涼舒爽。
隨手扔掉了背後的重物,兩人大吼一聲,撲通一聲進入了一灣淺水邊,斷河太廣太深,哪怕是夜正這樣從小生活在旁邊的人,沒有特別理由也不會下去尋找一下刺激,那是玩命兒!可是斷河有個好處就是,一邊平整如刀切,一邊卻是參差不齊,有深有淺。他們跳入的地方便是此地獵人們經常用來沖涼的絕佳之地,打獵難免會帶有血腥,誰都不希望回家的時候帶著一身血吧。
不多時,冒出一個頭來,長長的頭發被水浸濕之後形成一搓一搓的。另個一頭顱隨即漏了出來,仰天哈哈一笑︰「天磊,你又輸了。這水下功夫,你可是不見長啊。」原來是夜正和冷天磊兩人。
「大哥,姜還是老的辣。這打獵吧,雖然不及的上你,我也認了。畢竟你在、是這方面的行家。可是潛水,那可是我從小就喜歡玩的游戲。沒想到每次都感覺比上次好一點兒,應該可以勝過你了,最後都是你堅持到了最後。」冷天磊無奈的搖搖頭,頭發被浸濕,一搖頭水珠就向四方甩去,露出冷天磊那俊美無匹的面孔。
「呵呵呵,天磊,你們潛水那是作為玩耍,屬于娛樂消遣的。而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要打獵就要經過斷河,這斷河河水洶涌無比,假如一不小心掉入其中,那就要相當的能耐才能夠出來。所以,我會潛水,那是保命的哎,怎麼能和你們一樣呢。」夜正一臉鄭重
「嗯,就是。好了,身上也清洗干淨了,該回去吃飯了,在那兒趴了一上午,都快趴出病來了。想到弟妹那手藝,我口水都流出來了,天磊,你娶了一個好媳婦啊。」夜正一副饞相地說道,那里還有穩重的味道?
冷天磊一臉自豪,韓惜月的手藝那是沒得說,一臉自豪的欠扁樣︰「那是,也不看是誰的媳婦兒?」
結果,就在兩人互吹互捧一路餓著肚子高興回到家里的時候,卻看見兩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毫無形象的坐在那里侃天談地,以至于兩人進去了咳嗽了老半天也沒有理睬。
韓惜月拿出大小姐的氣勢,無所謂的說道︰「我們不餓,要吃飯自己做。我和姐姐正說得起勁呢。」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呃,其實也不差,這不,從大嫂升級到了姐姐,只留下兩個肚子叫的咕咕咕,滿頭黑線的大男人在哪兒面面相覷。
一個月後。
此時在簡陋的房屋外面卻或站或立或走的三個人。首當其中,映入眼簾的便是來回踱步一臉焦急不安的夜正,無疑有他,今天皇甫怡要臨盆,也就是夜正在某一個下一刻,就要正式升級為父親。站立的便是冷天磊,雖然他不像夜正那樣焦急地滿頭大汗,但是從那深深鎖著的雙眉也可以看得出來,他此時心中也甚是不平靜。不說他將來也會像夜正一樣彷徨不安,就拿現在來看他已經視夜正為生死之交親大哥,夜正的孩子就像他的孩子一樣,哪里有不焦急之理。剩下一個坐著的便是挺著大肚子的韓惜月,緊抿的雙唇和那略顯蒼白的臉色與房屋內那痛苦的申吟交相輝映。
哇——
一聲清脆的孩提哭聲,驚醒了在外面坐立不安的三人,隨著房屋門打開。一位約莫有六十幾歲的老婦從里面出來,夜正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他懷中那紅色的一個裹布深深地吸引住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那樣的清晰,自從孩子哭了一聲之後,就一直靜悄悄的。老婦是青林鎮有名的產婆,看到夜正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就像盛開的菊花一樣,高呼道「小夜子,恭喜你了,是位公子。」
夜正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跑到產婆面前,顫抖的伸出雙手,隨即強自鎮定下心情來,接過那個紅的就如同高照的艷陽一般的襁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純真無邪可愛至極的孩子,那粉女敕的面孔和清澈見底的眼楮,正一臉好奇的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或許是父子天性。小小的嬰兒伸出稚女敕的小手努力地向上抓模著,夜正看到此情景,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仰天大吼「我夜正今天終于當爹了——」
在幾個人輪番疼愛了小寶寶之後,皇甫怡順產身體無大恙。這份喜悅一直延續到了晚上,五個人歡聚一堂。
「大哥,想好給寶寶取什麼名字了嗎?」冷天磊急切地問道,韓惜月坐在正躺在床上一臉幸福抱著嬰兒的皇甫怡旁邊,也豎起了耳朵。畢竟為孩子取名字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這不是賞花會可以雅俗共賞,孩子是唯一,名字很關鍵。
夜正沉吟了一陣,苦笑道︰「說真的,在這一點上我還真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想著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慢慢定奪。可是這個是兒子,我還真是一時難住了。」
「大哥,我終于有一方面比你強了。對于孩子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原來是有一套方案的,按照族規取名。可是接著經歷生死劫難之後,我想通了。如果是男孩兒,就叫做冷無邪。至于是女兒麼,現在大哥的是兒子,如果是女的我們就成了親家了,豈非親上加親?所以,我為她取名為冷如霜,她的終身大事已經替她定下來了,所以對于外人她要敬而遠之。」
「冷無邪,無邪既為正!冷如霜,好名字!」夜正不笨,仔細一想這是冷天磊為了報答自己而為孩子取得名字。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冷天磊。
「既然如此,男的和你們月復中的,如果做兄弟的話。就叫做夜無憂吧,親事已定,我希望他一生無憂無慮的成長下去。」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就這樣名字叫做夜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