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擎正听她嘀嘀咕咕的說著,也沒在意,傅心語卻突然嘀咕著扔過來一枚炸彈,「要是這麼嚴的話,送我出國念書算了,還不用中考,我有好幾個同學馬上要去,我也想去,離開你遠遠的……哼哼……」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雷擎只覺得腦子有些炸開了,張了張嘴巴,臉色血色褪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她……想離開自己,離自己遠遠的,他的指尖微微顫抖起來,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他從來沒有想過語兒會離開自己,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的身邊沒有語兒……他的心肝寶貝……
他一時愣在那里,呆呆的看著飯碗,整個人靈魂都出竅了。
傅心語卻沒有發現,猶自嘀嘀咕咕的小聲不滿的抱怨著。雷擎整個腦袋都要裂開了,啞著嗓子問,「出國?!……那爸爸能去陪你嗎?!」聲線里有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顫抖和緊張之意。
傅心語瞪他一眼,「哼哼,就是要離你遠遠的,誰要帶你?!我一個人自由自在,才不要你管,誰要你管我這麼嚴……」
其實傅心語也只是嘴上說說,過過癮,小孩子心性,可是雷擎卻心中震動,只覺滿嘴苦澀,他舍不得……
舍不得,動了動嘴,他想說,你想去爸爸便送你去,可是,他的拳緊緊捏起,他不舍,他自私,想要留她在身邊……這樣的自己,離開了她,會瘋的……
語兒,爸爸舍不得你,爸爸……沒辦法送你出國,連一步也不許,一步也不許……他也想大方一點,若沒了那份心思,他也可以大方的道,語兒,爸爸送你去……可是,有了那份心思,就不一樣了,他愛語兒啊,愛慘了她……
他怎能親手推她離開……
*
雷擎一直呆呆的想到了晚上,語兒洗好澡,穿著睡衣,抱著她的毛毛熊,赤著女敕白的腳就蹭蹭的跑了過來,鑽進了他的被窩里,往他懷里親昵一鑽,「爸爸,睡覺覺……」
雷擎腦袋一熱,聞著她身上的少女香氣混和著沐浴乳清香的味道,就有些失控,他抖動著手,突的就有些憤怒的壓倒了她,一只鐵掌緊緊的按著她的兩只小手在頭頂上,雙目開始赤紅一片,牢牢的盯住她,她仿佛是被釘在床0上的祭品,眨巴著眼楮,可憐兮兮的發著抖……因為剛從浴室出來,一接觸到外面濕冷的空氣,皮膚都有些涼,顫著。
傅心語有些暈了,「……爸爸,怎麼了?!」她遲疑的問,眸中滿是不解,她感覺到了爸爸身上的戾氣,有些不安的蠕動起來……像只無助的小貓兒。
她的頭發還有些濕,本來是想向雷擎撒嬌,讓他幫自己吹頭發,享受這份親昵的,可是現在,是什麼狀況,她眨了眨眼楮,有些不解的看著雷擎……那麼單純而無辜……
雷擎粗粗的喘著氣,拼命壓抑著身上的戾氣……真怕不小心嚇壞了她,可是,他自己卻被她無心的話給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