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先生 遇襲(上)

作者 ︰ 秋辭里

這東西會讀心術!?還是說它完全猜到我想干嘛?這樣一想,我的腦子馬上就空白了,一來是我反應不過來應該怎麼做,二來是我有點放棄行動了。

心里還在隱隱埋怨師傅不教我可以讀妖怪的讀心術。

估計是看我沒反應覺得沒意思,那東西徑自跳了下來,離我大概五米左右。這時我看清了它的樣子,它四肢著地,後肢短前肢長,確實很有猴子的影子,但是面孔完全不像,鼻子很扁,是很扁但不塌,眼楮非常大,而且盯了我那麼久就沒見它眨眼,可能完全沒有眼瞼!

嗤的一下,它的前掌伸出了一排長長的指甲,又尖又厚,我心里一涼,不對勁!

這下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左手結印,右手抽出一張嗜火符,往後一躍,口中大喝一聲︰「去!」

一團火焰升起,我落地一轉身碼足了氣力使勁跑,只覺幾下就跑出幾十米,回頭一看,那只怪物竟然騰空飛了起來,不對!他正在像猴子一樣在樹間跳躍!速度極快!眼看正要追上,我思索著是不是能用契約術,可是身邊卻沒有可抵換之物!那怪物又 的一下借著樹枝的力一個翻身騰空,手中「哧」的sh 出一根白s 長針狀的東西!

還好我反應快!一下閃開了!

結果兩個三個七個八個一堆!全直插過來!我奔跑中一個後躍轉身,雙手合十,快速結印,大喝一聲︰「來!」

全身皮膚變得如石塊一般,覆滿了石狀鱗甲,長針打在身上像撞上了石頭, 一聲彈開了,但是我能感受到沖力很大,幾只針下來我後退了好幾米。

怪物沒有停止攻擊,不斷的站在樹上像我sh 來長針。可是我完全沒有其他應對辦法,只能死死的用鱗甲護著。約莫一百來只長針之後我的石鱗開始有些吃不消了,手臂的疼痛感已經非常強烈,覆蓋的石鱗也有了裂縫。絕望感第一次涌上心頭。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一把長劍呼嘯而過,直飛怪物而去。怪物一聲嗤吼,對著長劍又是幾個飛針,然後便逃去了。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白先生!

白先生追上前去,看到怪物越跑越遠,拔出插進樹桿的長劍走了回來。

「好個聲東擊西,原來目標是你啊,我還說何方神聖敢惹到老子頭上!」白先生忿忿的說。

我卸了石鱗,大口的呼吸著。

「不錯嘛,看來你師傅教你的東西還是很有用處啊。」白先生拍了拍我肩膀。

「先生,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好可怕,為何要攻擊我?」

「因為你的味道實在太吸引人了。」

「他想吃我?」

「你的身體太吸引人了,你不是老想見妖怪嗎,剛才那個就是。」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我也不能很肯定,估計是泥猴怪的一類。」

「泥猴?猴子?」

「不是猴子,猴子是靈獸,就算成妖也不會有如此邪惡的氣息。」

「可是長得很像猴子啊。」

「泥猴是一類怨靈,叢林中多有沼澤地,很多是便面看上去厚實堅硬,實則一踏上去變深陷泥中無法月兌身,林中獵戶或者老農對此類泥地多有忌諱,偶爾會有殺人放火的窮凶極惡之徒逃入林中躲避追捕,踫巧有些跌入泥潭中,沒人施救,溺死泥潭,這些人生前就是一身戾氣,死後怨氣暴漲,特定條件下尸體腐化變異,靈魂重新佔據**,便成了所謂的泥猴怪,因為這些怪物大多身材心態和生前大不相同,反倒回退到如猴子一般的外貌,所以看起來像猴子。」

「但是這只怪物竟然會飛針,這點確實比較奇怪。」

「他的魂魄怎麼能重新回到**里?」

「說回去也許不太準確,因為這個**其實和他一點聯系都沒有了。正確的說法」

「像那種地方,有時候連y n差都不想去,所以**不腐,靈魂在一開始只是帶著怨念停留在尸體不願走,時間久了,靈魂開始有了鬼覺。」

「鬼覺?」

「簡單的說就是意識到自己是鬼。」

「于是不斷的嘗試重回軀殼,大多數的嘗試都是失敗的,因為尸體其實是死物,就算能附著回去,也不是當初那個自己了。」

「那鬼魂能控制尸體?」

「鬼道中確實有一種能力叫御物,一旦某個鬼魂有了這種能力,就能控制任何東西,不過有這種能力的鳳毛麟角。」

「泥猴怪就是其中一種?」

「沒錯,如果我是那種收藏家的話,泥猴怪倒也能算是寶物呢」白先生眼中突然發光的樣子。

「還有人收藏這東西?!」我驚訝的問到。

「大千世界,沒啥出奇的,你要記住,世界就是一個悖論,正是因為少,所以才奇。」

我傻傻的看著白先生。

「你師傅還真是好眼光,哈哈。」「話說回來,這泥猴怪不是憑空出現的,我這地方靈氣很足,不該有泥猴怪出現的,定是有人派來的。」

「白先生得罪人了?」

「傻子,怎麼看那東西都是沖著你來的啊」

「我?我有什麼值得他沖著來啊」

「哈哈哈哈哈」白先生突然笑的腰都彎下了。

「白先生?」

「好了好了,這個你以後自會知道,如果我現在就告訴你,估計下面的路就走不下去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那死猴子還會回來的,我倒想看看他的主人是誰,誰敢在我地頭放肆。」白先生忿忿的說。

「那接下來怎麼辦呢?」

「我要帶你去京城,不過我們先去揚州。」

「揚州?去那里干嘛?」

「找一個老朋友,你回去和你師傅道個別吧。」

我跟隨師傅已經幾十年了,從未獨自離開,師傅于我,就像父母,就像兄弟,就像朋友,就像每一個對我好的人。想到要離別,我心中無限不忍。我回到屋子的時候師傅正坐在大廳品茶。看上去j ng神很好,全然不像前幾天的樣子。我正猶豫著如何開口道別,師傅竟先開口了。

「金刀,你我師徒情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我未曾告訴你,原本想著來r 方長,不曾料到今r 別離已至。」

「師傅你已經知道了?」我大驚。

「是的。」師傅平靜的回答。

「我會回來,我會回來找師傅的!」我只當是出去游歷幾個月。

「別擔心,我們還會再見的,你我命中的故事,才剛開始呢。」師傅眼神有些渙散。

簡單收拾行李,我和白先生出發了。

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揚州。

我之前從未去過揚州,每次師傅都是繞著走,我問他為什麼,他只說戾氣太大,他不想心神不寧。後來漸漸的我也知道了再揚州發生過的事情,特別是我開始能看到鬼魂以後,也對那里多了許多敬畏。

我︰「您是指揚州十r ?」

秋叔︰「是的,當時清廷把消息封鎖的很緊,很多地方根本不知道揚州發生過這樣的事,以至于整件事干脆被遺忘了,直到民國才被重新提起。」

我︰「的確是這樣,但是那也是後來的事了,當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秋叔︰「具體的情景我並不知道,因為事情離我那時候也過去快一百年了,我師父應該經歷過,但他很少提起。」

我︰「這麼說來嘉定?」

秋叔︰「哈哈,揚州也好嘉定也好,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其實現在我還是挺喜歡這兩座城市的,時代變化太快。」

我︰「你們去揚州辦什麼事?」

秋叔︰「揚州當時是個非常繁華的都市,商賈雲集,鹽商茶商多不勝數,我們去找一位鹽商。」

此人姓李名之廷,家中排行第六,所以也稱李六。李六是揚州的一名鹽商,論家底,他不算大,但是他有個特長,就是消息極為靈通,什麼大到朝廷決策變化,小到誰家女圭女圭是不是親生的,他都能說個**不離十。無論在哪個年代,信息都是最有價值的東西。白先生和李六是故交,十年前李六經營失算,家業幾近破敗,白先生曾傾囊相救。

白先生一路無話,沉默異常,而我卻非常興奮,一路東張西望,看到任何物事都覺得好奇萬分,全然不知道自己身處危險當中。約莫三天路程,中途換了一次馬,第三天傍晚時分,我們終于趕到了揚州城。揚州城果然是繁華之都,底蘊非凡,一進城門我們便直奔李六宅邸而去。

敲了半天門不見有人回應,一推門,白先生前腳剛一踏進門檻馬上發現勢頭不對,朝後擺了一下手示意我停下。白先生雙手一用勁,兩扇大門吱呼呼的朝兩邊打開了,院子里空空如也,地上零星的枯葉,一陣過堂風刮過,夕陽下滿是零落感。我們慢慢的走進,穿過門廳轎廳,竟有四個裝束勁烈的人站在大廳里,其中有一個是女的!那個女子左手中拿著一把青銅s 短劍,右手手腕纏了厚厚的藤條。我上下打量著這四個人,好賴看不出個名堂,悄聲問白先生︰「這幾個啥門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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