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一怔,隨即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有些心虛的倒退了兩步,「完了,我忘記這事了。愨鵡曉姑姑肯定要急死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腰間口袋里的手機忽然‘嗡嗡嗡’的震動了起來。小櫻手忙腳亂的掏出一看,果然是杜湘茹打來的電話,抬眸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裴陌逸,她急忙接了起來,「喂,姑姑……」
「小櫻啊,你到底在哪里,馬上就要登機了,你怎麼還沒來?」
「額……那個……姑姑啊,我……」小櫻額頭上冒了汗,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驀然,手掌心的手機被人抽了出去,她一愣,便看到以初拿著電話貼近耳邊,聲音清脆悅耳十分的喜悅,「伯母,我是以初,小櫻現在還和我們在一起呢。那個,她說在A市還沒玩夠,想多呆幾天,又不好意思跟你直接說。所以我才替她開口,想請你答應下來讓她多住幾天,到時候跟我爸爸一塊去W市吧。」
小櫻瞪大著眼楮看著她,說謊說謊說謊?這樣也可以?她哪里有說還沒玩夠了?雖然確實是如此,但是這不是主要的原因好不好。
苦著臉,她十分哀怨的看著他們兩個。
身後默默走過來的喬斷幾人悶笑一聲,顧邱寧揉了揉她的頭發,有些無奈的低聲說道︰「別不滿了,這個時候就乖乖的听話就是了,不然你這樣莽撞的行為,你表哥待會肯定會跟你算賬的。」
小櫻鼓著腮幫子,「顧大哥,你不是忠于我姑姑的嗎?你怎麼能幫著我表哥表嫂狼狽為殲呢?」
虧他還是一個軍人,看起來大氣凜然的樣子,分明就是個笑面虎,口是心非。
以初掛斷了手機,杜湘茹雖然念叨了幾句,可是到底還是疼愛小櫻的,便也隨她去了,反正這邊有自己兒子照顧著,她很放心的。
裴陌逸冷哼了一聲,給了小櫻一個‘回頭找你算賬’的眼神,便抱著以初往停靠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這次的計劃沒有絲毫錯漏,除了中間忽然出現嚇了他們一大跳的小櫻之外,其他的全部按照他們想象當中的在進行。只是可惜了滕柏涵和莫爺已經逃走了。
以初乖乖的躺在裴陌逸的懷里,有些疲累,尤其是面對滕柏涵緊繃了一整夜的神經。此刻埋在她頸邊,感到特別的安心。
「累了?」裴陌逸眼神變得十分的柔和,看著她乖順的樣子,不由低低的笑了一聲。
「恩。」
她應了一聲,便感覺他抱著自己上了車後座,暖暖的外套披了上來,蓋在她的肩膀上。
「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包扎,你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恩?」
以初從他懷里微微抬起頭來,看著他緊緊擰著的眉頭,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知道他肯定是急壞了,尤其如此近距離如此清晰的看著自己被纏著厚厚的紗布的大腿,心里恐怕是要內疚死了。
「好。」她笑了一聲,重新將腦袋埋在他懷里。
小櫻坐在前座捂著嘴笑起來,楚千龍挑了挑眉,開著車子直接去了醫院。
這段時間他們老往醫院跑,越和滕柏涵交鋒,身上的傷便越嚴重。老實說,滕柏涵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他真的很少見到。
自己的兄弟如此出賣利用殘害也就罷了,還專門挑選沒有功夫底子的女性下手,又是強.暴又是開槍,腦子里就沒有一點點身為男人該有的那點骨氣和自尊,是不是為了錢和權利,他連自己的柔體都可以出賣?
楚千龍忍不住搖了搖頭,卻沒想到有一天,他的這種想法,居然真的應驗了。
以初被送進了醫療室,歐千品掀開紗布看了一下,一邊給她重新包扎一邊有些感慨的開口,「這傷口處理的倒是不錯,要不是後來又踫又按又壓的多出損傷,這包扎的也十分的精致啊。」
「……」精致?是啊,真是好精致啊,以初抽著嘴角看著他拿著一大塊染血的紗布扔到托盤里。
裴陌逸坐在她身邊,手緊緊的握著她的雙手,看著那傷口整顆心都揪起來了,眉頭至始至終都沒松開過。但是把以初和歐千品弄得緊張兮兮,全身不自在了起來。
櫻虛即眼是。許久,歐千品才在纏好紗布,松了一口氣站起來,伸手拍了拍裴陌逸的肩膀,嘆氣道︰「不用擔心,那個滕柏涵看起來也沒想要廢了她的腿的意思,所以不是太嚴重,好好休息就能完好無損的。」
「我知道。」裴陌逸面無表情的回答,他心里自然清楚那傷口除了有一點點疼之外,在歐千品的照料下絕對會連個疤都不會留下的。可是看著那傷口,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繃得直直的,即使心里明白也無法放輕松。
歐千品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端著托盤離開了病房。
裴陌逸扶著她躺下,「疼不疼?」
「不疼。」以初輕笑,她想讓他放松,他確實太緊張了一些。她隨手將被子蓋在身上,遮住了腿上包扎的傷口,頓了頓,轉移話題道︰「對了,那個夏嶸陽留下的證據是什麼?」
「一個扳手,上面留有滕柏涵指紋和滕亮的血跡。」裴陌逸挨著她躺了下來,聲音輕緩,「當年滕亮對外宣布的死亡原因是車禍,其實不然,他是被這個扳手砸中腦袋徹底的弄暈以後,才將他放在車子里面制造出來的車禍。因為車子沖入了無人的水中,直到好幾天後才被發現報了警。可惜那個時候尸體已經開始發脹,並且他腦袋上被扳手砸中的傷口也重新撞到了別的堅硬的石頭,所以沒有人懷疑有另外的凶手,畢竟他的死亡原因就是溺水,窒息。」
所以滕柏涵才躲過了警察的追查。
「其實當時也有法醫提出過異議,懷疑滕亮腦袋上的傷口不是石頭造成了,只是人微言輕,那個案件便以事故處理了。」裴陌逸冷笑一聲,滕柏涵逃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遭受到報應了。1d58V。
以初抿了抿唇,「那扳手呢?」
「在晉城國際,我讓駱佳傾去找當年的那個法醫了,找到了,便立即曝光。」到時候,滕柏涵便是過街的老鼠,無處可依容身了。滕父絕對會恨死了他,絕對不容許滕氏交到他的手上,他也會因此變得一無所有。17894373
不,或許此刻的滕柏涵,情況已經十分的糟糕了。
莫爺損失的許多的兄弟,自打跟他合作以來,他得力的助手沒有了,其他的小角色也死傷不少。如今還鬧得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的逃回來,這是他的恥辱,一輩子的恥辱。
而這一些,首當其沖便是滕柏涵的錯。
只是,他又何嘗不是在懊悔憤恨?今天的事情簡直挑戰了他的極限,證據沒有得到,還被人如此算計。而且還是在敵寡我眾的情況下,輸的真的十分的難看。
他豁然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魚缸,忽然抄過桌子上的煙灰缸,狠狠的朝著玻璃浴缸砸了過去。
「 啷……」一聲巨響,莫爺倏地回過頭來,震撼的看著滕柏涵,憤怒的吼道,「你做什麼,滕柏涵你是不是瘋了?要發脾氣回你自己家去,這里是我的地盤,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
滕柏涵充耳未聞,抬起一只腳才在魚背上,重重的碾了碾,那魚很快便沒有了氣息。
莫爺惱恨極了,這是他的房子他的浴缸,他憑什麼?
「我會讓他們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的。」滕柏涵表情陰沉沉了起來,那模樣嗜血激烈。
莫爺冷笑一聲,剛想嘲諷兩句,便見他模出手機,打通了一個他熟記在心的號碼。莫爺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他要打給他?終于打算啟用最後一張牌了嗎?
「喂,滕少?」對方的聲音顯得很低沉,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在說話。
滕柏涵冷冷的開口說了兩個字,「動手。」
「是!!」對方干淨利落的回了一個字,緊跟著便掛斷了手機。滕柏涵桀桀的笑了起來,笑容陰沉沉的,「我說過,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以初猛然感覺到一陣驚鸞,剛剛涌上來的瞌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看了一眼身邊的裴陌逸,笑了一聲,剛想伸手模模他的臉,病房的門邊被人打開了。
裴陌逸頓時睜開了眼,笑看著她一眼,隨後才看向不請自入的門口兩人。
「大哥?」以初笑米米的看著他走過來,尤其是看到他拉著寒水月的手走進來時,那笑容便更加的曖昧了。
寒水月低低垂著頭,直至被白以楓拉到她病床旁邊時,才小聲的說道,「以初,謝謝你,才能讓我媽媽入土為安。」
「這麼說來,你們的行動十分的順利了?」
白以楓坐在她床沿,「是,很順利,滕柏涵似乎沒再回他那棟別墅,而且,最重要的還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