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接到莫進的電話時,正打算關燈睡覺。愨鵡曉
低咒了一聲,他恨不得將擾她休息的男人給丟到大西洋去。他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絕對要拆散他和關輕輕這地苦命鴛鴦。
只是,當電話那段的話斷斷續續的傳來時,依依卻沉默了下來。
半晌,才低低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放下手機,她的眉心深深的擰了起來,半晌,才麻利的爬了起來,換上外出的衣服帶上車鑰匙,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房間出了屋子。
莫進給的地址是一個市中心的酒吧,她去過一次,當初也是莫進這群狐朋狗友一塊帶著去玩的。
如今倒是熟門熟路,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酒吧的停車場。
如今正是酒吧狂歡的時刻,依依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很是吵鬧。依照莫進指示的方向,撥開面前擋路搭訕的人,依依眯著眼楮看去,沒多久,就見角落里的那一張桌子里,莫進正抬手對著她招了招。
她將手機放好,匆匆往前幾步,直至站定在莫進和留有幾個人面前才停下,眉心微微的擰著,「凌寒人呢?」
「唔,大概是去洗手間了吧。」莫進給她讓出一個位置。
依依呼出一口氣,「喝的很醉?」
「老實說,他那樣的人,就算再高興也不會喝的太醉。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失控過,依依,這次你真的傷到他了。」留有嘆了一口氣,眼神中多了一絲責備。
在他們這幾個兄弟當中,早就認定了依依和凌寒是一對。凌寒對依依做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里感動在心里。他們以為,就算依依再鐵石心腸,總有一天總有那麼一刻也會被他打動,會和他永遠的在一起。
卻沒想到,這次回來勢在必得的凌寒,才不過幾天時間,竟然被傷得體無完膚。
莫進跟著點點頭,他的性子比較急,這會兒更是開始打抱不平,「我就不明白那個什麼什麼寧軒有什麼好,一點都不中用,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你去喜歡的?」他比留有他們更加生氣,畢竟他才是那個幫著凌寒看著依依看了那麼多年的人,卻不料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看了那麼多年然後雙手將她送到別的男人的懷里。
依依抿了抿唇,聞言抬眸瞪了他一眼,他還敢說,無緣無故把人家打成那個樣子,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莫進被他瞪得有些心虛,隨即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嘆氣道︰「我知道,感情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夠摻合的。可是我們和凌寒做了那麼多年的兄弟,實在是……痛心啊。」
所以,不吐不快。
關輕輕一坐在依依的身邊,在她耳邊悄悄的說道︰「他們現在覺得你是始亂終棄的負心女了。」
她雖然是悄悄的說,然而在吵雜的酒吧內說話小聲根本就听不見。因此,關輕輕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入了莫進他們的耳朵里。
坐在留有身邊的一個看起來十分斯文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楮,淡定的瞥了關輕輕一眼,開口道︰「我們可沒這麼覺得,是你剛才自己分析出來的。」
「難道不是嗎?你們剛剛批判依依批判的那麼狠。」關輕輕反駁。
莫進一把將她拉到一邊站著,干笑的對著依依說道︰「沒有的事兒,我們怎麼會說你是負心女呢?你是我們大家的小依依嘛,我們大家都很疼愛你的。」
關輕輕搓了搓手臂,「你還能再肉麻一點嗎?」
依依始終沒接話,只是微微抬眸看向洗手間出口的位置。
沒多大一會兒,果然看見凌寒揉著眉心慢慢的走了過來。見到依依時,他微微的一愣,隨即瞥向身邊幾個看著天花板的朋友,「誰讓你們叫她過來的?」
說完,才走到依依的身邊坐下,「我只是和他們出來喝喝酒而已,沒什麼大問題的,他們這是在瞎起哄,你明天還有事情,這麼大半夜的過來又會休息不好。」
「還說沒有大問題?」莫進冷哼,「要不是我閑來沒事去你家找你,你手中的那把菜刀切的就不是菜,是你手指了,差點殘了。」
凌寒抬頭瞪了他一眼,他真後悔閑聊時告訴莫進自己要回美國的消息,否則他也不會猜到他和依依之間出了問題。這人平常看著大咧咧的樣子,卻精明的要死。
這會兒好了,其他人都被他的大喇叭宣傳得出來了,一個個的全都拉著他來酒吧買醉。
呵,他發泄情緒的方式從來就不是喝酒。果然,這幾個人主要的目的還是想拉著依依出來。
讓她過來做什麼呢?看著他爛醉如泥的樣子同情他?
這樣的同情他不要。
中午那時候,他說的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越心痛的時候越是清醒,所以他要表達的意思也已經全部表達完畢了。
凌寒睨了幾人一眼,回頭拍了拍依依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你這樣,還能送她回去?」留有挑著眉看了他一眼。
「就是。」莫進附和,「再說,回去做什麼?人家小依依才剛剛來而已。」
坐在凌寒右邊的斯文男又推了一下眼鏡,點點頭道︰「既然來了,就喝兩杯酒再走吧。」
「行了,別鬧了。依依明早上還有事情,你們別跟著起哄。」凌寒斜睨了他們一眼,有些無奈。
「不行,說什麼都不能走,家里冷冷清清的,哪有這里熱鬧?」
「莫進!!」凌寒的聲音沉了下來。
依依扯了扯他,聳聳肩呼出一口氣,「算了,我再待一會兒再走吧。」
「這就對了嘛,還是小依依懂事。」
可是凌寒卻不贊同,表情變得更加冷凝了,「你別忘了你明天有事,而且這事對你很重要。」
關輕輕抬眸在兩人中間看了看,再看了一眼擋在前面不肯讓路的莫進他們,笑了一聲。「你們雙方都各不相讓,那這樣吧,依依呢明天確實有事情,但是才來這麼一會兒莫進他們又不同意。那喝兩杯酒吧,意思意思一下,莫進,你們就讓依依回去。」
莫進瞪了她一眼,不過思慮半晌,還是點點頭。
倒是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長得十分中性的男人抿了抿唇,提議道︰「喝兩杯不夠,我們這里每個人都敬過去才行。我知道依依的酒量很不錯的,這點應該沒問題吧。」
依依嘴角抽搐了兩下,他們果然怪她了,否則什麼時候敢這麼膽大包天的要求她敬酒了?
不過也罷,連凌寒輕輕算在里面也不過六個人,面前的杯子也不算大,她喝幾杯誤不了事。倒是凌寒說得對,她要回去補眠,否則明天趕不上試鏡了。
看了一圈,她伸出手將莫進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好。」莫進笑著拍手。
凌寒瞪了他一眼,有些擔憂的看著依依。
第二杯,依舊一飲而盡。
留有嘴角忽然噙著一抹詭異的笑,跟著拍了拍手。
第三杯,依依毫不猶豫的灌進了喉嚨里。
斯文男和中性男彼此對視一眼,笑了一聲。
第四杯,第五杯,第六杯。
依依幾乎沒有停下來過,凌寒幾次想從她的手里將酒杯給奪下來。卻被莫進一把揪住雙手,推搡著到一邊去了,「我說凌寒,你就別擔心這擔心那了,依依的酒量你比誰都清楚,你擔心什麼呀,她喝幾杯又醉不了。」
「你們……這樣喝酒傷身。」
「嘿,你剛剛不也這麼喝的嗎?」
凌寒抽出手,「依依是女孩子,她不一樣。」
莫進嗤之以鼻,「她和一般的女孩子可不一樣,不然能將你傷的這麼深?」
凌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今晚上跟他們出來真的就是個錯誤。
「莫進,我很慎重的告訴你。這是我和依依自己的事情,依依不喜歡我,是我自己沒本事。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依依不是個負心薄情的人,不能將責任推到她的身上。我傷心也好痛苦也罷,我有自己的發泄渠道,不是以傷害依依身體為前提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莫進掏了掏耳朵,反正他說再多的道理他也听不見去。
凌寒凝眉,冷哼了一聲,轉身朝著他們的位置走去。
只是那里竟然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了,別說依依,就是關輕輕留有他們也不在。
凌寒心一跳,迅速的轉過身來,一把揪起莫進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問︰「人呢?」
「什麼人啊?」
「莫進,別給我裝傻,依依人呢?哪里去了?」
莫進聳了聳肩,手指筆直指著前方,「人不就在那里嗎?咦,沒了?到哪里去了呢?哦,大概是被送回去了吧,既然大家都走了,那就散了吧,我也走了。」
「該死,你給我回來。」凌寒一把將他給重新扯了回來,「莫進,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告訴我依依在哪里?別逼我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