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為何燃在此時。
怒,為何怒向此處。
大殿瞬時尖叫四起更是亂作一團。
我也被自己這紅光嚇得冷靜下來。
比干急速上前,抱起這個昏迷孩子,用手撫住額頭,口中默念有詞。不一會,這少年扭曲的臉上便恢復了寧靜,漸漸蘇醒過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局促了起來。心想,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真的該管理好情緒了,要不肯定會壞了大事。
比干此時探起身,轉向我並斥責道︰「帝王之學,本不在于力而在于心,殿下有此奇力之天賦,本該是我皇室之幸。但學堂之上,竟然如此,老臣失望之極……」
「亞相師傅,我知錯了。」我也確實有些慚愧,懊惱自己太不理智,但又不甘心,低下頭小聲嘀咕著︰「我最近很是焦慮,深感自己太弱,想多學一點,增強自己的力量,也卻不知道怎得發出這紅光,這只是意外……」
「不,太子殿下。」比干打斷了我的話,嘆了口氣,「此氣火由心而出,必然是追求之心入了迷,可這終非帝王力量之本源啊。」
我听了有些疑惑不解,問道︰「那求亞相老師指點,何為力之本源……」
「道德!」
比干盯著我的眼楮,正色言道。
「只有道德,方是真正力量之本源!帝王有德,民能從之、吏能服之、天下奇人異士之力皆為用之,諸侯不敢妄動,天下與陛下因德而皆享太平!」
我被這威嚴的氣息鎮住,顫抖了一下。
「如若失德,縱是修天下第一之技,得全舉世無雙之力,又有何用矣……」比干對我鞠了一躬,行君臣之禮送別,「殿下今日請回吧。」
我幾乎是倉皇的離開了思勤宮。
回到東宮寢殿,我端坐在榻上,腦中十分混亂。一來感嘆這比干果然是有看穿人心的力量,再加上商容老師的盡心盡責,使我對這個世界的人開始感到敬畏了起來;二來是這世上的不公平,讓我十分惡心。
商容掌握中樞大權,比干控制宗法事務,而他們一定經歷過很多的事情,而我格格不入的言行,肯定距離他們的標準差之很遠。說不準,也許甚至已經被我言行嚇到,短時間難以再交心。想到這些,我不禁為自己擔憂了起來。
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的太子之位就不保了,沒有了這個光環籠罩,恐怕想完成後續未知的挑戰,更是痴人說夢了。
思前想後,環顧四周,我發現自己身邊,也只有方弼將軍可以信賴,殷洪、母後身邊雜人眾多,而奉御官朱升只能算是熟識。其它,竟然找不到一個靠譜之人。
機會錯失太多,我也應該需要打通自己的人脈了……
我總是一個說什麼就立刻做的人,于是趕緊打定主意,讓殿前的侍奴傳方將軍進來。
不一會,將軍入殿,我喚他坐下,然後讓支走身邊侍從,開始問道︰「將軍自認可否是我心月復之人?」
方弼一听,立時滾到在地,「方某不才,陪伴太子多年,殿下待我恩重如山。」
我點了點頭,學著以前看三國電視劇的樣子,扶起方弼,「將軍看著我長大,我內心一直視將軍如兄弟一般,只是以前,在他人面前覺得身份有別,怕引來事端,不好意思說出啊……」
方弼听了,竟然頓時淚如雨下,伏身拜向我,「吾定為太子殿下肝腦涂地!」
我放下心來,心想這無才學之勇將,也比那些有文化的精英,要更容易接近。于是試探著說︰「近來我諸多心事,以至言行有失,常引發事端。恐怕時日久了,儲君之位不保,將軍也應早做準備,思索如何另謀高就,免被牽連。」
方將軍立時愣住,十分感動,言道︰「吾方弼立誓死追隨殿下,絕不改換門庭,若宮中有變,吾必以死報太子之恩……」
听聞這些話,我也被他的心意感動了,連忙將他扶起。
「殿下不必太過遠憂,更替太子之位畢竟是國之大變,也非朝夕可謀。以吾弟方相在二王子殿下所察,二王子年幼單純,與殿下一母所生,必不會有此異心。」方弼勸解道。
「吾知二弟斷無此念!」我連忙解釋,「但三公年邁,朝中大臣派系諸多,若有其它王子成年,難保未來吾母子三人是何等境遇。今吾勢單力孤,不知如何應對……」
方將軍听了,也是一籌莫展。不過,他忽然想起什麼,輕聲提出︰「吾乃粗人,無甚謀略。但聞朱升近來屢屢替陛下召見中諫大夫費仲,或許可以一試。」
我听了開始高興起來,趕緊問道︰「此人可靠否,是什麼來歷?」
方弼想了想,說道,「此人權位不大,但據稱能言善辯,頗得陛下心意。昨日,他舉薦冀州侯蘇護之女蘇妲己已入宮,深得陛下寵愛,更是被重重賞賜。」
「啊!還有此事!」居然紂王又納新人,我卻消息閉塞,好不知情,「那他在朝中人際如何?」
方弼搖了搖頭,「此人爵位不高,不入那些宗室元老法眼,更多次唱了反調,所以與朝臣們關系相當緊張。」
我嘆了口氣,心想,舉薦的寵妃又不是我母後,朝中又受排擠,又怎能為我所用……
方將軍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趕忙解釋,「不過,由于此人深得朕意,往往能直達天听,因此各路諸侯往往多為結交,入朝歌貢獻必先至其處,以禮賄之,以結其心;且其與三教九流之人,亦有交往。殿下不妨一試……」
我听了靈機一動。三教九流?各路諸侯?說不定有可以通過他,認識能幫助我增長實力的人。況且如果是錢能買來的忠心,對我也沒什麼妨礙。這種人,不就是人際關系網中,那個關鍵交點麼?
我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吩咐將軍快點給我安排。
可是方弼又勉為其難了起來,言道︰「殿下尚未行束發之禮,無法結交朝臣。吾又勤務繁重,地位謙卑,必難求見之。還需從長計議。」
我想了想,說︰「請將軍去請下朱升大人,就說我想奏請父王陛下,安排費仲暫為代行吾師,以待商首相病愈。」
方弼點了下頭,似乎在憂慮萬一費仲任師,如果不能同流,會不會也教不好我。我笑了笑,用自信的眼光,去打消了他的念頭。
恩,搞跑老師,我想我應該還是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