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菲如匆匆趕到了醫院,顧辰正在手術室外著急地坐著。他見到了我,忙起身說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回家休息嗎?」
「顧逸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我應該要來醫院陪他的。」我四周看了看,問道︰「顧伯父呢?」
「爸爸受了驚,已經是心力交瘁了,我讓司機送他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只是默默地坐在顧辰的身旁。
過了一個多少時,手術室的燈才熄滅,醫生出來後,我們立刻迎了上去,顧辰著急地問道︰「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疲憊地說道︰「現在已經月兌離危險了,幸虧子彈打中的是月復部,現在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你們放心吧。」
「那他現在醒了沒有?我們可以進去看他嗎?」我著急地問道。
「你們別著急,病人的麻藥還沒退,現在還在暈迷中,等把他轉到病房里去後,你們就可以看他了。」
我和顧辰相視一笑,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菲如也舒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們在這里陪顧逸吧,我去警局那邊一趟,說不定要做筆錄什麼的。」
我感激地說道︰「謝謝你,菲如,請你幫我照顧董叔叔,他陪思瑩一起去了警局的。」
「放心吧,我會的。」說完,菲如便離開了醫院。
我跟顧辰在醫院花園里的長椅上坐下,打算等顧逸移到病房後就去看他。
顧辰仍舊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我的心里也是空得發慌,卻還是擠出一個笑容,向顧辰安慰道︰「放心吧,醫生說了顧逸已經月兌離危險了,不會有事的。」
顧辰苦笑著說道︰「沁雨,你知道嗎?我多麼希望那個替你擋槍的人是我。我說過要好好照顧你,可是每一次都讓你受到傷害,我真是沒用。」
我抓著他的手,說道︰「顧辰,你別這樣,有些事情是我們都無法預料到的。」
「我想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可是,沒想到,竟然會糟糕成這樣。」顧辰猶豫了片刻,又緩緩地說道︰「為了保護你,小逸可以連命都不要,我們欠他的實在太多了,如果他醒來後,要求跟你在一起,你會不會放棄我而選擇他?」
我緊緊地抱著他,安撫道︰「顧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這輩子只選擇跟你在一起。你不要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太太了。我們已經在天主面前發誓了要一生不離不棄的,我怎麼會違背自己的誓言呢。」
顧辰欣喜地看著我,又緊緊地把我摟在懷里,說道︰「沁雨,我實在是害怕再失去你,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你怎麼還叫我沁雨啊?」
「啊?那叫你什麼?」
我親了親他的臉頰,調皮地說道︰「你以後要叫我顧太太了,可別賴賬啊,老公。」
「遵命,顧太太。」
顧辰低落的情緒總算漸漸地好轉,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
我們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一位護士過來通知我們顧逸已經轉到了安全病房。
我們去到病房後,顧逸已經醒來了,雖然臉色仍舊蒼白,但是精神卻好了很多。
顧辰拍了拍顧逸的肩膀,坦誠地說道︰「小逸,謝謝你救了沁雨,大哥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
顧逸只是疲憊地笑了笑,並不言語。
我向顧辰使了個眼色,又說道︰「顧辰,你去給顧伯父打個電話報平安吧,順便買些日常洗漱的用品回來,顧逸在醫院里還要住段時間的,少不了這些東西。」
顧辰相信地看了看我,點了點頭,又對顧逸說道︰「你好好休息,我買完東西就回來。」
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顧逸,我倒了杯水,遞給他,輕輕地說道︰「為什麼要這樣為我?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沁雨,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包括自己的命。」顧逸目光熾熱地看著我,急切地說道︰「我們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拋下一切帶你走,我們去英國,去巴黎,總之,你想去哪里,我就帶你去哪里。」
顧逸見我不言語,又接著說道︰「我知道,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這樣的要求,這樣會讓你很為難。可是……」
「不,這對我來說並不為難。」我語氣輕柔卻又堅定地說道︰「顧逸,我很感謝你為我擋的那槍,我對你充滿了愧疚和感激,但是,我不能答應你。」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頭受傷的困獸,呼吸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我扶著他的手臂,心慌地問道︰「顧逸,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狠狠地甩開我的手,艱難地說道︰「不用你管,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我定楮一看,他傷口上纏著的紗布開始滲血了,我慌張地問道︰「是不是傷口裂開了,我馬上喊醫生過來。」
我轉身剛想去叫醫生,他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按到床上,不管不顧地吻上了我的唇,我反應過來後,便死命地掙扎,他痛苦地申吟了一聲,一定是我掙扎中,踫到了他的傷口。
我不敢再動了,只是委屈地看著他,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他把嘴唇移到我耳邊,氣若游絲地說道︰「沁雨,最後一次,我想最後再吻你一次,答應我。」
我于心不忍地看著他,只得慢慢閉上眼楮,可是他的唇卻遲遲沒有靠上來,我睜開眼一看,他已經面色蒼白地暈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