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之後,鬼道默不作聲,這讓蕭黯然與龍少聰著實不解。前後詢問了數遍,他也不肯說出實情,只是不停地唉聲嘆氣起來。
「我說,你到底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啊!說出來讓我們也听听啊!好歹現在咱們三人一個團體,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你瞞著我們,那就是對我們生命的威脅。」龍少聰沒好氣地說道,但手上的小玩意仍是不肯放下,玩的那叫一個起勁。
「少聰說的對,有什麼心事就吐露出來吧!也許,我們能為你分擔一下。」蕭黯然面露慈祥地勸慰道。
鬼道抬起沉重的眼皮,瞅了瞅眼前的兩人,沒j ng打采地回道︰
「沒事,放心吧!天s 不早,咱們也休息吧!」
說著,鬼道翻身上了床,蒙上棉被竟呼呼睡去了。
「裝神弄鬼的家伙!」
龍少聰瞥了一眼床上的棉被,做出一個令人發笑的鬼臉。
經歷了之前的事情,鬼道哪里還有什麼心思安寢。輾轉反側了好久之後,他再也忍受不了棉被里的渾濁氣體,猛然掀開一角,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如今時辰已過子時,到了後半夜,看了看外側的月s ,正是最為濃重的時候。因為三人住在同一件客房之中,所以一眼看去,鬼道便能看清其他兩人的狀態。
龍少聰的睡眠質量向來很好,現在的他早已沉入夢鄉,睡死過去。口鼻之中不時發出三兩聲睡鼾,面露享受之s 。
而就在這時,鬼道驚訝地大現,蕭黯然的床榻之上空無一人,甚至連被褥都疊的整整齊齊,顯然是未曾動過。大半夜的,對方能去哪呢?
原本便難以入睡的鬼道此時徹底j ng神了起來,一個鯉魚打挺將自己蕩出三米開外,直落房門跟前,之後躡手躡腳地開門踏了出去。闔門的剎那,鬼道瞥了一眼床上沉睡之中的龍少聰,不禁得意起來。
深秋的夜確實冷了一些,灰白的石板之上已經落上一層潔白如雪的秋霜,腳步踩踏上去,留下一串模糊的痕跡。而鬼道正是憑借這串印記,開始尋找不見了的蕭黯然。
隨著跟進,鬼道驚訝地發現,對方離去的方向,竟與自己之前回來的路徑一模一樣。揣度之中,他有一種大膽的猜想,蕭黯然去了神秘塔樓。
果不其然,腳印在橋的末端戛然而止,鬼道舉目望去,只見湖面中心的陸地之上,站立著兩道身影,二人竊竊私語,卻听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當然,鬼道並不是沒有辦法,好歹他也是一名靈師。靈師是什麼,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懲惡揚善、兼濟天下之輩。這點困難怎麼能難得住他,不然他怎麼對得起靈師二字?
以免對方發覺,鬼道隨即心中默念道︰「附靈術,逆風順百里!」
一時間,鬼道的雙耳之中傳來一陣尖銳的轟鳴,他清楚,這是听力激增的先兆。緊接著,耳鳴四散開來,耳道頓時通常無比,就連外側的微風也比之前清爽了許多。恍惚間,他終于听到了前方兩人的對話︰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這個東西仍然是y n魂不散,死x ng難改。若不是當年我們哥幾個手下留情,恐怖也不會落下今r 的隱患了。」
鬼道一耳朵便听出來,說話之人正是蕭黯然。如此說來,另一個必定是燕五爺無疑了。那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東西究竟指的是什麼,它又與塔樓之前的異物有什麼關聯呢?帶著疑問,鬼道繼續側耳傾听。
「蕭老哥,不是我沒提醒你,與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子身上似乎透著一股莫名的邪氣,將他長久留在身邊,恐怕會對你有害無益啊!」
燕五爺口中說的小子指的便是鬼道,但對此,作為當事者的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只要自己的義父不介意,有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呢?
「呵呵,多謝老弟提醒,不過你也知道我為人處事的風格,向來便是與那些自詡名門的正道人士大相徑庭。越是他們抵觸的,我越是非要親近。況且,我沒有感覺我的義子對我有什麼威脅,你不知道,他還曾經救過我的x ng命哩。」
說到這里,蕭黯然的語氣之中不禁透露一種洋洋得意的感情,這讓旁听的鬼道著實欣慰。果然,他沒有認錯人。
「好好好,就算你對了,我錯了行吧!眼下,咱們還是干正事吧!」
說話間,燕五爺口中咒語突現,鬼道並沒有識別出那些文字的真實含義,便見晴朗的天空之中驚雷蹦現,轟然擊落在神秘塔樓之上。
猛然間,整個燕府立時沉浸在劇烈的晃動之中,宛如地震來襲,天譴降臨,令人著實不安。多虧現在府中之人已經紛紛睡去,不然一場恐慌再說難免。
勉強穩住身形的鬼道極目眺望,但見高大聳立的塔樓竟被雷電之力一分為二,沿著中軸線裂成兩半。滔天怨氣拔地而起,鑽入穹霄之中,竟化成一團漆黑的烏雲,遮蔽在燕府之上。
月也不見了。
身處百米開外的鬼道已經能夠身臨其境地感受到前方的威勢,更別說站在塔下的蕭黯然與燕五爺了。但奇怪的是,兩人竟是波瀾不驚,甚至連半步也未曾退卻。
呼嘯的狂風從那塔樓之中狂飆而出,吹的二人衣衫作響,起伏不定。隨即濺起的氣浪,波及到鬼道四周,差點將其掀翻在地。等到他再次回神之際,卻赫然發現,本來處身塔下的蕭黯然與燕五爺竟然消失了。
從剛剛的種種跡象來看,二人一定是進入到了塔下的空間之中。但奈何,他是一個擅闖者,不能堂而皇之地z y u進入。不過,從剛剛的對話看來,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只是為了消滅某個存在所以才悄然進行的。
鬼道決定待在外面繼續等。既然能夠令蕭、燕二人如此重視,那麼塔下之人定然不是什麼善類。甚至,是某種可怕的妖魔也說不定。他們能夠解決的了那是最好,如果出現緊急情況,他在外面也算有個照應。
等到的時間就是那麼綿長,鬼道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守了多久,只是發覺天s 愈加昏暗,如同暴雨來臨之前的天s 一般,令他惴惴不安。他希望,那只是自己多疑罷了。
就在鬼道分神之際,一道震天動地的可怕爆炸從那塔樓基礎之中噴sh 而出,炙人心脾的烈焰竄起數丈之高,竟是將塔樓完全吞沒。瞬間,鬼道的眼前便是被通紅的火光完全佔據。他不知道,那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硝煙散盡,殘垣顯現,碩大的塔樓在烈火的侵襲之下眨眼間化為了灰燼,只剩下幾塊殘片散落地上,與那略顯單薄的短斷牆遙相呼應。
顧不上許多,鬼道縱身一躍,身體猶如驚鴻飛燕一般,在水面之上劃出一道筆直的漣漪。落地,翻身,再次落地,再翻身再落地,連續的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遲疑。懸在半空之中的鬼道向下望去,只見塔樓下方的密室通道已經被碎石完全堵住,看不到其中的情況。
鬼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x ng,掄起手中的雙劍便是一通砍剁。別說在神兵利器的協助之下,不到半柱香的工夫,高達數米的碎石瓦礫被其全部消滅。兩側的牆壁之上,留下了無數刺目的劍傷。那是黑s 短劍雨乖離神劍的杰作。
再看鬼道的雙手,在意被飛濺起的石礫滑擦地鮮血淋灕。個別的傷口,甚至深可見骨。對此,他卻不以為然,救人要緊。
就急促的腳步聲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之中回蕩不息,向來無畏生死的他,此時竟莫名其妙地心生膽顫。他甚至可以听得到自己慌亂的心跳,以及節奏嘈雜的脈搏,這也許就是人對死亡的恐懼吧!
終于,走廊到了盡頭,前方便是一處昏暗的房間。鬼道縱身一跳,躍上牆壁,靠著反力將自己的身體彈向密室的另一側,這樣以來,他便可以在第一時間看見里面的情況。
然而,未等鬼道落地,前方的一抹血腥氣息便引起了他的注意。順著氣味的方向,鬼道赫然發現,密室的角落之中,側身倒立著一人,看那血跡斑斑的模樣,就算不死,也是重傷昏迷了。
鬼道剛要上前觀瞧,卻是猛感腳下受阻,低頭一瞧,竟是一手手臂纏住了他的腳踝。
「義父!」
這一刻,鬼道便如同經受了當頭棒喝一般,腦海之中傳來陣陣轟鳴。他不敢相信,身經百戰,所向披靡的蕭黯然,竟落得此等慘狀。
一會有個單章,是關于今天的煩心事,可以的話,大家給我出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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