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印師 第四十九章 挑撥離間

作者 ︰ 左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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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邱三秋的聲音已經絲毫沒有力氣,他每說一句話都十分吃力。

「說!」許晉的話語充滿了命令的口吻,這種口吻甚至不容人質疑,更不容人反抗,可是邱三秋是個聰明人,他嘿嘿笑著。

邱三秋知道他的性命將在今晚終結,既然橫豎都要死,他還是選擇在最後一刻對景陽宗忠貞,每一個門派,無論這個門派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總是會有死忠于它的信徒存在,邱三秋很顯然是景陽宗的死忠。

「你若想知道,就去地獄吧!」邱三秋冷笑著,說出了他這一輩子的最後一句話。

 嚓,這是邱三秋脖頸被擰斷的聲音。

整個房間寂靜下來了,許晉與邱三秋的戰斗,甚至沒有發出半點雜音,因此沒有一個景陽宗弟子听到這個房間里所發生的事,死去的都已經死了,活著的還在睡夢中。

許晉從黃生的房間里出來,又依次向下一間走去,一個一個的景陽宗弟子都在睡夢里死在了許晉的手里,偶爾遇到有反抗的,也是很快就被他解決掉了,這些普遍在準印師五到八級的對手,許晉處理起來,已經全不在話下了。

沒有多久,整個二樓便空蕩蕩了,除了許晉和靈珠老人,便只有景陽宗的死尸。

許晉選擇從長廊的中部樓梯下樓,在樓下,還有兩個巡邏值班的景陽宗弟子,許晉沒有打算能夠從他們嘴里知道些什麼有用的信息,因為他心里清楚,這樣的機密信息,也許不是這樣低等的景陽宗弟子能夠知道的。

「唉,你有沒有感到身上很冷啊!」一個景陽宗弟子正坐在椅子上,他的對面,是一個緊張兮兮的正四處張望的同門。

許晉很快就辨識出來,這兩個景陽宗弟子,一個是準印師七級,一個是準印師六級,這也是整棟建築物里,最後的兩個還活著的景陽宗弟子了。

許晉緩緩的走在樓梯上,他的腳步很輕,輕到樓下的兩個人竟然沒有發現。

樓下就是景陽宗酒樓的大堂了,那一日許晉曾經帶了王土在這里挑釁。

「有啊,怎麼突然這麼冷,真是見鬼了!」另外一個景陽宗弟子不停的用雙手抱肩,搓著上臂取暖,「我們要不要上樓去取件衣服來穿上呢?」

「還是不要了,萬一被邱師叔看到,又會罵我們。」先前的那個景陽宗弟子想了想,說道,「反正還有一會就要天亮了,到時候再說吧。」

「不必等了,你們很快就不會覺得寒冷了,而且邱師叔再也不會罵你了。」許晉冷冷的說道。

黑暗中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那兩個景陽宗的弟子嚇了一跳,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更是夸張,他竟然緊張的從椅子上翻倒在地,不過很快就爬了起來,兩個人湊到了一起,顫抖著聲音喝道︰「是誰?」

「是我啊,不過你們不認識我,所以我是誰你們也不必知道了。」許晉冷冷的說道,他邁下了最後一級台級,站定在樓梯口。

嚓!

一個景陽宗弟子擦亮了火折子,迅速的點起蠟燭,不過他這個舉動很可笑,因為蠟燭所能照亮的距離很短,他目的是想看清楚許晉,卻一不小心把他們自身給暴露了。

「呵呵,看起來你們很緊張的樣子,別怕,過程不會太痛苦……」許晉輕輕笑道,他又想那兩個人邁出兩步。

在一樓的這兩個景陽宗弟子,膽子似乎非常的小,他們很快就雙腿發軟,別說戰斗,他們連站都快站不穩了,其中一個甚至已經尿了褲子。

「別……」一個景陽宗弟子聲音顫抖著說道,「無論你是誰,求你別殺我們!」

「哦?」許晉冷冷道,「那你得費點心,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了。」

「你……」那個景陽宗弟子說道,「你想知道什麼?我們知道酒樓的錢在哪里……」

錢?許晉皺了皺眉,他倒是沒想到還可以打劫,這兩個膽小鬼所說的話倒是令他靈光一現,順便拿些錢許晉倒也不介意。

「那就告訴我吧。」許晉笑道。

那兩個弟子于是爭先恐後的用手指了指櫃台,搶著說道︰「錢就在櫃台里……」

「好吧!」許晉只是偏頭看了看,錢不是重要的問題,他現在倒是想從這兩個景陽宗弟子口中知道更多的信息了,「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個人似乎看見了生的希望,紛紛說道,「我們一定會如實回答!」

「雲龍城許家在海上出事,你們是否知道?」許晉問道。

這兩個膽小鬼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看向許晉,緊接著就是拼命的點頭,如同搗蒜一般的點頭︰「我們听說了!」

「把詳情說給我听!」許晉冷冷說道。

「我們景陽宗和仙城聯手在海上攔截了許家出海的船,然後雙方大戰一場,听說有一個許家的子弟被俘虜了,好像關押在天牢里,就在雲仙城東城的那處天牢里,不過那里有重兵把守,我想你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那個膽小鬼哆哆嗦嗦的說完了,便不安的看著許晉。

許晉懸著的心似乎輕松了一些,無論如何,他知道還有一個人活著,不管是被俘虜,還是被傷到,只要活著就好,許晉心中的悲憤再次襲來,他不能夠容許敵人傷害自己的家人!

「你們知道嗎?」許晉忽然開口,緩緩的說道,「我這個人最恨的是什麼?」

兩個膽小鬼紛紛搖頭︰「我們不知道。」

「我最恨的,就是膽小鬼,以及背叛同門的家伙,所以你們兩個,可以去死了!」許晉冷冷地說道。

「不!不!你不能對我們這樣!」那兩個景陽宗弟子發出了絕望的呼叫,「求求你!」

許晉已經感知到了他們兩個的性格,是那種極為不仗義的人,這種人活著似乎就是為了出賣同伴,今天他們出賣了景陽宗,明天就會在景陽宗和仙城跟前出賣他許晉,這種人不值得活在這個世上。

「你們去死吧。」許晉淡淡的說道,他一揮手,一股強勁的氣流便向那兩個景陽宗弟子襲去,甚至都沒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只听得噗通兩聲,那兩個膽小鬼便身首異處,他們身為準印師七級和六級,甚至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許晉在景陽宗會館上下搜索了一番,確定沒有活口了,又走到櫃台前,把里面的一萬多條金盡數收在了他的儲物寶石中,同時他的手里還捏著本屬于邱三秋的人字五品武術《大力鷹王拳》,而黃生身上卻意外的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做好了善後事宜,許晉走出了景陽宗會館,他冷冷的望著那座死氣沉沉的建築物,丟下了一只火種,一股大火瞬間爆發出來,吞噬了夜空。

「小子,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靈珠老人望著身上散發著逼人氣勢的許晉,忍不住問道。

「我要救出同門!」許晉堅毅的答道。

此時天上的雨已經漸漸的停止了,似乎上天也不願意讓景陽宗會館多存在哪怕一刻鐘,會館的大火熊熊的燃燒著,許晉站在火海前,將手里的原本屬于景陽宗的煙花釋放了出去,然後又丟下了一個牌子在路上,這個牌子是屬于仙城侍從的。

「就讓他們繼續狗咬狗吧!」許晉淡淡的說道。

雲仙城依舊如故,時不時的要落上一場綿綿秋雨,只是在城里居住的人們,每個人都處在心驚膽戰的心情里。

景陽宗在雲仙城的會館被燒了,幾乎所有的景陽宗弟子都死了!

這件事已經成為了雲仙城里街知巷聞的一件舊聞,幾乎下至三歲的孩童,上至百歲老翁,無一例外的都在議論這件事。

「唉,好端端的一個會館,怎麼就被燒了呢?」

「這是他們做了太多的不好的事,被上天懲罰了吧。」

百姓們如是說。

而在仙城里,仙城之主此刻正面臨他一生中最大的考驗。

「究竟是誰!」仙城之主啪的一掌拍在了他身前的漢白玉長案上,那漢白玉的長案于是從中心開始出現裂縫,慢慢的延伸到了四周,直到最後 嚓一聲,粉身碎骨,台級下的大臣們已經記不的這是今年第幾張被城主拍壞的長案了。

「啟稟城主,目前衛隊正在嚴加查訪,相信很快就會有個答案的。」有個大臣膽戰心驚的上前稟報。

「城主,屬下斗膽進言!」一個年邁的臣子上前一步,弓腰說道,「我懷疑是那許晉小兒在作亂!」

「荒謬!」發話的是坐在一旁的城主夫人,她今日跟了城主來上朝,「查大人的意思是,家主當年對那許晉的處置不力?」

「屬下不敢!」那老臣慌忙跪下,渾身抖如篩糠,伏地不起。

「夫人所言極是,當初那許晉絕不會強悍到可以以一己之力破了整個景陽宗的堂口,這不可能!」城主對城主夫人的寵愛已經到了極致,他望著城主夫人的目光,都是柔和的。

「傳令下去,嚴守雲仙城,並且要致函景陽宗,以示哀痛,安撫人心,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和傷害。」仙城之主大手一揮,宣布他的命令。

退朝以後,仙城之主攙扶著他的妻子向月華閣走去,一邊走,一邊充滿憐愛的對城主夫人說道︰「你最近臉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對于城主夫人,他的心中充滿了許多不一樣的情感,畢竟他們兩人分別代表了仙城最強大的兩股勢力,這就導致他們的結合目的就不那麼單純,但城主夫人的魅力並不因這不單純的目的而減弱,相反,更激起了仙城之主的征服欲,也因此,私下里城主對城主夫人充滿無限的疼惜,甚至有時候這個陰狠的男人都無法分辨得出,對于他來說,究竟是國家以及其背後的勢力更重要一些,還是這個可人兒更重要。

「沒有呢。」城主夫人柔美的笑了笑,伸手拂去了城主肩上的一根落發,「瞧您,不要老是這麼擔憂臣妾,我好的很,只是最近身子有些慵懶,門派里又有事發生。」

「哦?」仙城之主的眉頭皺起,「不是讓你不要在管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了麼,你現在貴為城主夫人,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重身子,早日為我生個小子。」

「家主……」城主夫人羞紅了臉,嗔道,「這里有這麼多侍從呢……」

「哈哈,你我恩愛多年,都是老夫老妻了,何須害羞呢!」仙城之主開懷大笑道,「最近也不知御醫有沒有什麼良方給你服用呢?」

如果說仙城之主此刻還有什麼缺憾,那最大的缺憾莫過于他和城主夫人兩個人沒有屬于他們的骨肉,雖然仙城之主已經有了兩個兒子四個女兒,可是那些孩子都是其他的女人幫他生的,並不能受他的重視和寵愛,對于他來說,大概只有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城主夫人所產的孩子才算是後裔吧。

「沒有呢,這件事急不得的,我還年輕,家主您也正當年,我們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城主夫人笑道。

「你說的也是,不急不急,哈哈哈!」仙城之主與城主夫人兩個一路說笑,一路就到了月華閣。

月華閣緊鄰禁地,當初仙城之主是不太同意讓心愛的女人住在這里的,但奈何城主夫人似乎對這里情有獨鐘,對她寵愛有加的仙城之主無奈,只好勉強同意了。

現在坐在月華閣的大殿內,仙城之主下打量著這座他七年中無數次往來就寢的府邸,嘆了口氣說道︰「我始終覺得這里寒氣逼人,你要不要換個府邸?

「這怎麼能行呢?」城主夫人溫和的笑道,「對我來說能夠終日陪伴在君身畔,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我此生別無所求。」

仙城之主的喉頭哽咽著,他還能說什麼呢?這就足夠了,這個女人,足可以匹敵天地間的一切。

他站起來,走到正在為他準備茶點的城主夫人身邊,輕輕將她的肩頭扳過來,把城主夫人攏在懷里,柔聲說道︰「我這一世,都不會在去染指別的女人了,有你夫復何求?」

「我的榮幸。」城主夫人輕伏在城主的胸口,一臉幸福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中的小女人。

「對了,家主,好像景陽宗最近對我們仙城很不滿呢。」城主夫人忽然說道,「他們總是把矛頭指向我們,卻全不顧是他們的人挑起的禍端,真是可惡,而且還利用我的身份大做文章,弄得我與師門都有些不合了。」

「哼!」仙城之主听了城主夫人此話,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愛妃,不必把景陽宗那些老狗的話放在心上,他們不過是妒忌我仙城與天心宗關系越來越親密而已,景陽宗與你們天心宗不同,他們狼子野心,遲早有一天我要收拾掉他們的。」

城主夫人柔聲道,「我不管別的一切事物,我只希夫婦兩個可以天長地久的在一起。」

「會的,一定會的。」仙城之主摟著城主夫人,就好象在摟著全世界的財富一樣。

就在仙城之主和城主夫人在仙城里親親我我的時候,許府里,也正熱火朝天的裝扮著。

正在換裝的,是王氏六兄弟,自從那日許晉火燒景陽宗會館後,他就開始謀劃下一步的計劃,他的計劃還是那樣,利用仙城和景陽宗之間的微妙關系,利用人性的貪婪,在仙城雲仙城制造矛盾,他這一次要把矛盾擴大化,因為自從景陽宗會館被燒後,雲仙城里忽然多了許多景陽宗的弟子,而且個個實力不俗,分別是準印師八級到準印師九級,甚至還有幾個印師也來了,看樣子景陽宗這一次,是一定要為他們死去的同門討個公道了。

因為當初許晉在現場丟下了一塊屬于侍從的腰牌,那塊腰牌後來如他所願,輾轉到了景陽宗弟子的手里,此時景陽宗的弟子們正議論紛紛,大家都在懷疑這場大火又是仙城的侍從們在搗鬼。

不管外面是風是雨,許晉在有條不紊的計劃著,自從在那兩個膽小鬼口中得知有許家家族的子弟被抓以後,他便整日憂心忡忡,一時擔憂那人的安危,一時又擔憂其他不知下落的人的安危,害得靈珠老人也隨他一道憂心忡忡。

此刻許晉正命王氏六兄弟分別換上景陽宗的服飾和仙城侍從的服飾,各自精心的打扮一番,等傍晚時分,他們便要去雲仙城上演一出好戲,一出足以讓景陽宗和仙城亂了手腳的好戲。

「許少,您看我像不像景陽宗的狗賊?」王雲調皮的跳到許晉跟前,轉了個圈,別說,景陽宗水藍色的袍服穿在他身上,還真是十分得體。

許晉笑了笑說道︰「很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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