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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癥室內
莫惜眼神空洞地看著屋頂,好似整個人已經沒有了靈魂一樣。
顧邵庭一向溫潤儒雅也消失不見了,他現在滿身的頹廢與疲憊,上天為什麼這麼摧殘他和莫惜,難道他就不能爽快給莫惜和他一個圓滿的結局和過程嗎?
「惜惜,你說說話好不好?」已經好久了,除了剛開始醫生給莫惜清宮的時候莫惜痛的狠了,會咬著他的手掌,眼神滿是憤恨。
之後,他親眼看著莫惜眼神的最後一絲光彩隨著醫生端著的那盆血水,徹底歸于消失。她現在的樣子,讓他害怕,擔心……
「惜惜,你的父親不是我殺的,你要相信我,之前你父親說我爸是他害得,我雖然當時很生氣,可是後來冷靜下來不信了,我也派他們去查了。昨天我對你態度不好,也是我最近太累了,脾氣有點急。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跟你說清楚的,我應該什麼都告訴你,不丟下你一個人自己猜測。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你父親,這件事情我也會派人查下去,一旦發現凶手,我不會放過他。」顧邵庭絮叨地說著,可是莫惜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是太遲了嗎?現在說這些太遲了,為什麼他沒有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一些疑點,也確定自己的父親不是莫爸爸害的,為什麼要對她凶,對她說狠話?他不該留下她一個人,這樣,她也就不會親眼目睹莫爸爸的死,不會在大受打擊的情況下失去了孩子。
都是他……
顧邵庭痛苦的將手埋在了莫惜蒼白的手掌中,眼淚就那麼流了出來,灼痛了莫惜的手。
莫惜空洞的眼神里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但只是閃了一閃,就又歸于消滅。
「惜惜……惜惜……」顧邵庭的聲音里滿是痛苦,可是回答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還有周圍金屬機械的嘀嘀聲,那種聲音在他空曠的心中回蕩,讓他愈發的難受。
離莫惜流產已經一月過去了……
韋朔瑤推著莫惜走到了陽台前,笑著對莫惜說道︰「惜惜,你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很好?」
可是莫惜依舊同一個月前一樣,一言不發甚至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韋朔瑤心中一酸,她知道莫惜是徹底失去了生的希望了,這一個月,任憑她怎麼哀求,罵人,笑鬧,莫惜都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一個瓷女圭女圭一樣,讓她吃飯她就吃飯,讓她睡覺她就睡覺……
只有……也只有在顧邵庭接近莫惜的時候,她才會渾身冒冷汗,滿臉的驚恐,除卻這些,她再也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顧邵庭總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莫惜不敢走近,就像現在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原本想愛的兩個人要經受這種磨難呢?
喉頭微哽,韋朔瑤強忍著自己的眼淚,笑道︰「惜惜,我听顧……我听東方說,法醫的鑒定結果出來了,莫爸爸的體內被注入了一種可以麻痹心髒的毒素,那種毒素可以讓人在五分鐘內心髒衰竭死亡。那件事不是顧邵庭做的,東方說那天有人看見莫憂走到了病房,而且跟醫生去說要停藥,還要給莫爸爸轉院,讓他們不用再去病房的人,也不是顧邵庭,是慕容恆!」
「你說那一對狗男女多無恥,女的狠毒男的幫凶。可是他們現在還在逍遙,你應該自己去把他們像個螞蟻一樣摁死,好不好?」
「還有啊!家庭醫生說你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小月子坐的很好。還有啊!醫生說你再過半年之後就可以再要孩子了。」
見莫惜還是沒有什麼反應,韋朔瑤忍不住哽咽著道︰「你該喝水了,我去給你拿水。」
說完,韋朔瑤便哭著跑開了。
她離開的那一瞬間,一滴淚順著莫惜的臉頰滑落,可是她依舊沒有什麼反應,沒有眨眼,沒有擦淚,只是任憑風吹干了那滴淚,再也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見韋朔瑤哭著跑開了,顧邵庭忍不住迎了上去,問道︰「惜惜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嘛?」
「嗯,她現在真的像是一個活死人一樣,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你派出去的人找到小夏沒?」
「沒有!」顧邵庭疲憊地擰眉,「就連方皓都找不到!」
「如果是小夏在的話,也許會有什麼辦法,小夏最了解惜惜,也最能將她吃的死死的。」說完,韋朔瑤擦干眼淚,又揚起笑容,端著溫開水,走向還在陽台上的莫惜。
「……」又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顧邵庭看見剛從外面走進來的東方。
「老大……」東方沖著顧邵庭走了過來,道︰「現在幾乎可以確定殺害夫人父親的人是莫憂了,怎麼辦?」
「暫時先不動她,也許等……」等莫惜恢復了神智,讓她去做這件事。
「還有,我們的人找到了方皓……」
顧邵庭皺眉,道︰「在哪里找到的?」
東方一向清冷的表情也難得擰巴了起來,他不悅地道︰「在紅燈區!」
紅燈區?顧邵庭眼中閃過一抹冷。
那里是A市最亂的地方,妓女扎堆,癮君子做窩,更是經常發生斗毆,也死過不少人,他們這些黑道勢力都不願介入那個漩渦,警方也就那邊采取放任的姿態。
「他……我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跟一群妓女###,而且……他又染上了毒癮。現在還神智不清,叫嚷著給他毒品,他要找韓夏之類的話!好在醫生給他檢查了身體,已經被毒品侵蝕的不像樣,不過好在沒有染上什麼不干淨的病。」
顧邵庭這下眼中染上了一抹冷冷的怒,道︰「給我送他回老宅,強制戒毒,如果戒不了,隨他死好了!」
聞言,東方知道老大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方皓這次是做的過了,他似乎永遠在追求逝去的東西,不願抓住眼前的,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他什麼都會失去,什麼都不會有。
「是!我現在就派人送他回老宅。可是……」猶豫了一下,東方還是道︰「紫煙夫人找您,就在書房,說要告訴您一些事情。」
「嗯!」大姨終于還是決定將爸爸死亡的真相告訴他了嗎?
想著,顧邵庭又看了一眼遠處安靜的像是整個世界都與她月兌離的莫惜,然後才向書房走去。
推來書房的門,顧邵庭一眼就看見了靜坐在椅子上的林紫煙,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安靜的大姨。
「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