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山西省省委蒙書記的離開,省長李永強的表情並不好,隱晦的看了張澤濤一眼,李永強轉頭看向了組織部長關雄和紀委書記鄭連.
「關部長,鄭書記,蒙書記有些事情需要我傳達一下,你們跟我一起走吧」。
李永強沉聲說道,語氣很平靜,只是身上卻有著一省省長的威嚴。
看著李永強有些沉悶的帶著關雄和鄭連離開,知道為什麼的張澤濤有心提醒一下,但現在這情形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想了想,張澤濤覺得還是算了,星源縣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需要自己去處理,至于這山西省高層的爭斗,張澤濤認為自己就沒必要再參與了,反正他一個副處級的小干部在這種高層斗爭中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身為馬家第二代領頭羊,張澤濤相信李永強應該能處理好這件事。
和黨校常務副校長葉洋客氣幾句,張澤濤謝絕了葉洋的好意,走回了黨校宿舍。
「張縣長,你好「!
「張縣長,回來了」!
回來的路上,張澤濤立刻感覺到了青干班學員和以往的不同,不管以前對自己是否和氣的他們,無一不客氣的和自己打招呼,臉上洋溢的略顯恭敬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蒙書記、李省長和張澤濤說了什麼,但山西省兩位大佬能來見張澤濤,這就說明了一切。
和省會一樣,此刻星源縣同樣不平靜,尤其是縣委書記趙華榮,自從趙鵬離開之後,趙華榮就一直坐在辦公室內沒出來,煙灰缸內滿滿的都是煙頭。
「張澤濤」!
趙華榮不傻,忐忑過後,他仔細的將所有事情捋了一遍,一個讓他很憤怒的名字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雖然趙華榮知道這里面或許有著張澤濤的身影,但此刻他卻無可奈何,連靠山青山市市委書記趙鵬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還能如何。
「石書記,今天這事真是大塊人心,你們沒看到趙華榮當初的臉色,簡直太精彩了」。
星源縣一家中等酒店內,政法委書記姜明學的聲音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仿佛今天拿捏趙華榮的是他一樣。
「姜書記,注意影響,這里人多嘴雜的,讓其他人听到了,不好」。
石明路雖然心里也很解氣,但還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喜怒不形于外。
「對,對,石書記說的是」。
姜明學听到石明路的話,心中一驚,緊忙點頭,畢竟現在趙華榮還是星源縣縣委書記,姜明學雖然不懼他,但如果這話真傳到趙華榮的耳朵里,讓趙華榮給他穿小鞋,對姜明學來說還是很麻煩。
「石書記,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張縣長的主意」?
紀委書記高鵬放下酒杯,目光在石明路和姜明學的臉上掃過,輕聲問道。
「對啊,石書記,你前些天不是去了省里嗎?張縣長當初到底是怎麼說的」?
听到紀委書記高鵬的話,姜明學立刻看向石明路,臉上露出疑惑。
「這個…」。
感受高鵬和姜明學的目光,石明路臉上有些為難,星源縣今天的這件事,石明路猜到或許和張澤濤有關系,但當初張澤濤沒有明說,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姜書記,高書記,這件事我真的不好說,當初去見張縣長他並沒有明說什麼,他只是這麼說的」!
說著石明路將當初見張澤濤的情形,一字不落的對姜明學和高鵬講了一遍。
听到石明路當時和張澤濤的對白,姜明學和高鵬對視一眼,略微皺了皺眉頭。
「算了,喝酒吧,不管這件事和張縣長有沒有關系,今天這件事對我們來說都是件好事,相信今天過後,趙華榮會消停不少」。
石明路看到姜明學、高鵬皺眉的樣子,舉起酒杯向兩人示意一下,現在的他,並沒有意識到,關于趙華榮,山西省委,省政府已經有了處置結果。
此刻星源縣睡不著覺的政府官員並不在少數,在大小飯店中有著不少的政府官員,在談論著現在星源縣的縣委書記趙華榮。今天工業園區發生的事情,對星源縣來說,不是小事。涉及到星源縣縣委書記,對星源縣整個官場來說,消息不下于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
一夜時間並不長,但這一夜幾家歡喜幾家愁,睡醒一覺的張澤濤,像平常一樣起床,吃飯,只是這短暫的平靜,卻被省委、省政府聯合簽發一份調令所打破。
調令很簡單,只有一句話,調任張澤濤為星源縣副書記,負責星源縣全面工作。
以副書記的身份負責星源縣全面工作,身為官場中人,誰都清楚這份調令中透露著什麼信息。
「澤濤,你這是要回星源縣」?
楊華看著眼前的調令,臉上難掩震驚。和張澤濤走的很近的楊華和柴敏,從青山市市委書記趙鵬低三下四的模樣,省委書記和省長的親自來見,就已經猜到張澤濤可能會離開,但他們卻沒想到這調令來的如此之快。
「嗯」。
掃了眼調令,張澤濤心情並沒有太大波動,昨天從蒙書記和李省長的口中,他已經事先知道了今天調令中的內容。
「澤濤,你現在回去,那黨校培訓的課程怎麼辦」?
「我說,柴敏,你不是傻了吧!調令上讓澤濤以縣委副書記的身份負責星源縣全面工作,這意味著什麼你還猜不到?澤濤成為縣委書記是早晚的事,這黨校培訓還有什麼用」?
「對啊,你看我這腦袋」!
听到楊華的話,柴敏一怔,嘿嘿笑了兩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看著兩人的模樣,張澤濤不由得莞爾,雖然和兩人相交不長,但這兩人在張澤濤的心里,卻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唉,澤濤,和你還沒處夠,你這就要離開,我們哥倆還真不舍」!
楊華看著張澤濤,語氣不由得有些唏噓,臉上露出真性情。
「楊哥,柴哥,現在離開,我也不舍,不過星源縣的事情,你們也知道,我必須回去,我不能讓星源縣的老百姓斷了希望」。
听到楊華的話,看著柴敏和楊華兩人的表情,張澤濤語氣同樣很落寞。
「唉,不說了,走,澤濤,我們哥倆送送你,下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楊華用力拍了拍張澤濤的肩膀,雖然知道張澤濤的身份,但楊華知道張澤濤心里是真正的把他當成了朋友。
張澤濤的調動,自然瞞不住黨校的其他人,雖然這里勾心斗角的程度比官場要差些,但昨天省委書記,省長兩人的親臨,讓這些人一直關注著張澤濤的所有。
「張書記「。
「張書記「。
青干班的學員改口的倒是快,看到張澤濤走出宿舍,一路上遇到的青干班學員,都友好的和張澤濤打著招呼,眼中有著深深的羨慕。
隱藏在遠處的姚帥看著被眾人恭維的張澤濤,臉上露出恨恨之色,不過眼中深處卻有著一抹懼意。
昨天晚上和省委副書記章國棟通過電話的他,知道自己這次黨校之行算是白來了,雖然省委蒙書記給了章國棟面子,沒有處置他,但也明確表示,姚帥的資歷尚淺,還需要再歷練歷練。
資歷尚淺,需要歷練,這句話,從省委書記的口中說出來,姚帥清楚的明白他的前途如何。
這所有的一切,郁悶至極的姚帥自然硬加到了張澤濤的頭上。
仿佛能知道姚帥心中的想法,章國棟在掛斷電話之前,很鄭重的警告了姚帥,勸他不要自找麻煩,去惹張澤濤。
雖然從蒙書記的口中,章國棟並沒有打听出張澤濤的身份,但往往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
章國棟已經放低姿態,但蒙書記還是沒有明確說出張澤濤的身份,章國棟知道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蒙書記真的不知道,一種是張澤濤的身份很高,蒙書記他惹不起,不敢說,經歷過不少官場斗爭的章國棟很自然的傾向了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