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和其他的世家相比,門庭略有不如,這不是因為金錢和權利,而是由于方家世代軍人所決定的.
軍人,作為國家的保衛者,從來都是與國家唇齒相依,存亡與共。方家也正是這種純正的世家,自方朝,到方霸天再到方朋,一家三代,自懂事以來,就將自己的所有交付給了國家,交付給了軍營。所以在都市中的「小家」,方家之人卻不那麼重視,只要能「遮風避雨」就行。
說「遮風避雨」可能有些過了,即便方家的門庭不如其他一流世家,但相比普通人,方家也算的上是「篷壁輝煌」。
「吱」。
隨著方霸天軍用吉普車的停穩,張澤濤在警衛員的恭敬下,走下了車。看到方家,自方朝至方勇,一家三代男女,全都等在門口,張澤濤臉色一變,緊忙快走兩步。
「方爺爺,小子何德何能,怎能勞您大駕」。
「哈哈,澤濤啊,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或許在你眼里,小勇的事情,不算什麼,但對我們方家來講,你的恩情大于天,我這個老頭子,等等你也是應該的」。
方朝看著眼前謙遜有加的張澤濤,臉上有著一抹笑意,尤其是看到張澤濤帶過來的兩盒大紅袍,方朝臉上的笑容更甚。
「澤濤啊,你爺爺還好吧,我可是有日子沒見馬老哥了」。
現在的方朝雖然被張澤濤尊稱為和馬老同輩,但和馬老的年紀相比,他還小了十來歲,再加上曾在馬老手下共事過,所以方朝對馬老還是很尊敬的。
「方爺爺,我爺爺一切都好,來之前還和我提過當初和您一起共事的情形,對了,我爺爺知道您老喜歡喝茶,特意讓我將這兩盒大紅袍帶給您」。
「呀,澤濤,你看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盡管方朝盯著張澤濤帶來的兩盒大紅袍雙眼放光,卻也不能在小輩面前失了面子,豈不知他心中的一切,在開啟官商系統的張澤濤腦海中,如同透明的一樣。
為了感恩,同時也因為張澤濤馬家嫡孫的身份,方家此次宴請張澤濤的規格,絕對隆重,不僅方朝親自到場,就是方家所有嫡系,包括兒媳和未來孫媳等,全都到齊了。
知道張澤濤的身份,又知道張澤濤救了自家唯一走向官場的方勇,方家之人對張澤濤,絕對是熱情的不得了。
或許是昨天方霸天將方朋臭罵了一頓,今天飯桌上,方朋老實了不少,盡管也敬了張澤濤,但只是淺嘗輒止,沒敢像昨天那樣,拼的不醉不歸。
軍人,就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開啟官商系統的張澤濤,感受到方家友好的氣氛,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漸漸放松了下來。
「澤濤啊,咱爺倆,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吧!我還真是沒想到,當初救小勇的,就是你啊」!
方朝的語氣很是感慨,當初知道馬家有嫡系的他,著實為馬老高興許久,但之後馬老卻沒在京華公布張澤濤的存在,方朝疑惑的同時,也猜到了馬老的用意,所以對于張澤濤,他並沒有刻意關注,卻不曾想,他馬家當初尋找未果的恩人,就是他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馬家嫡孫。
听到方朝的話,張澤濤笑了笑,當初方朝不知道張澤濤,張澤濤卻知道方朝的身份,不過並沒把當初救方勇當回事的他,自然也沒想讓方家報答什麼。
「對了,澤濤,我听說你現在都是一縣縣委書記了?了不起啊!比小勇可強多了」。
方朝看著張澤濤不由得有些感嘆,同時也為馬老高興。盡管方勇此時也是正處級,但張澤濤這個正處級相比,孰強孰弱,一眼便知。
方家是軍人世家,在官場上能給予方勇的不是很多,但方勇如此年紀達到正處級,背後依然有著方家的影子。可張澤濤不同,剛剛認祖歸宗一年的他,能達到如此高度,靠的是他自己。
「澤濤,你和小勇既然都走了官場一途,我希望你們兩個年輕人日後有時間可以多多交流,對小勇,日後還需要你多多提攜」。
方朝的話,盡管說的只是張澤濤和方勇兩個小輩,還是以著長輩的口吻。但方朝是誰,他可是方家的決策人,未來的軍委副主席,再加上方朝和馬老的關系,他的這席話,張澤濤又怎麼不明白。
「方爺爺,您放心,我和小勇很談的來,我相信我們日後一定會肩並肩的」。
「呵呵,那就好」。
听到張澤濤的話,方朝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盡管方家是軍人世家,但擠身為一流世家,方家就免不了斗爭,尤其是方家子弟方勇還步入官場。
馬老的提攜之恩,還有張澤濤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對張澤濤能力的調查和交談,讓方朝對馬家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對張澤濤也有著一分期待。
黨領導一切,純正的軍人世家,遠遠比不過一個真正的政治世家,為了家族,也為了子孫後代,方朝有著他自己的考究。
吃過晚宴,又和方家眾人聊了一陣,張澤濤在方家不斷挽留下,離開了方家。
方家,這個當初張澤濤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刻意要求的家族,卻在張澤濤日後,和政敵的較量下,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這個假期,對張澤濤來說,無疑是悠閑的,他也有時間,盡盡孝道,履行下男朋友的職責。
時間一晃而過,在張澤濤的勸說,甚至是軟磨硬泡下,蕭紅凌在張澤濤出任冀山省的事情上終于有了讓步,雖然同意,卻也要求張澤濤每周必須回京一趟。
如小雞啄米似的答應蕭紅凌的要求,想到自己為官的初衷,張澤濤算是松了口氣。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怎麼會,小欣這丫頭的號碼怎麼變空號了」?
听著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張澤濤眉頭一皺,仔細看了眼手機上的電話號碼,張澤濤眉頭皺的更深了。
猶豫了一下,張澤濤撥通了燕北市巒青縣紅橋鎮張奎家的座機號碼。
「嘟嘟」。
「喂,誰呀」?
電話響了兩聲,傳出了一個對張澤濤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媽,是我」。
「澤濤」!
听到張澤濤的聲音,龔秀英一怔,臉上頓時有著激動,而隨著龔秀英的聲音,在屋內抽著旱煙的張奎,臉上同樣露出激動。
在山西省那段日子,因為忙碌,張澤濤已經一年多沒有回「老家」了,盡管時不時和張奎夫妻通電話,但知道張澤濤尋找到親生父母的張奎夫妻,對張澤濤的親情,不知不覺的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自己夫妻就是個莊稼把式,可張澤濤的親生父母卻是「了不得」的人物,張澤濤已經做了他們二十多年的兒子,現在人家找到了親生父母,在張奎夫妻心中,他們又有何能耐,再要求張澤濤做回他們的兒子。
想得越多,心思變得越重,所以在張奎夫妻心中,盡管舍不得張澤濤這個兒子,卻也忍著從未主動給張澤濤打電話,除非張澤濤聯系他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盡管在張澤濤的心中,他始終把張奎夫妻當成父母,卻不知道,張奎夫妻的心思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澤濤,工作忙嗎?累不累?多吃點,別瘦了」?
感受到龔秀英濃濃的母愛,張澤濤鼻子一酸,強忍著才沒讓淚水留下來。
「媽,過些天,我就回冀山省任職了,到時候我會回家看看您二老,我爸呢」?
「你爸,在,在,他爹,澤濤問你呢」。
在旁的張奎,沒等龔秀英說完,就緊忙接過電話,至于抽在嘴中的旱煙,卻早已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