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的清白,我還是決定想盡辦法一定要弄清楚。讓雅歌揣了幾張銀票偷偷的到嫻妃的宮里,去找個宮人打听打听。小丫頭現在做事是越來越精了。不一會兒她便回來了,只是面色有些躲閃,且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
我眼巴巴的看著她,強烈要求知曉事情的真相,就見雅歌輕咳了一聲,而後靠近我耳邊神秘兮兮的道︰
「娘娘,我找了嫻妃宮里的杏兒,把銀票遞給她後,她也說不知道,不過她告訴我,昨晚皇上和嫻妃相對的時候,她隱隱听到嫻妃娘娘嘴里一直在叫寒王的名諱,還說是為了他才進宮的。然後就听到里面翻箱倒櫃的。不一會兒,就見皇上摔了殿門怒氣沖沖的出來了…」
我想,听到這里,是個人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眼前閃過嫻妃那張嬌艷的臉,還有寒王那如夜一般讓人窺不見深淺的眼眸。隱隱有個念頭越發的清晰,原來,嫻妃竟然是寒王安插在宮中的探子嗎?
又聯想起小皇帝昨晚說的那一句「我是真心喜歡過她的」。那個「她」應該就是嫻妃吧?而阮芷也曾說過,她是因為看了小皇帝對嫻妃那百般溫柔體貼,寵若真寶的模樣,才喜歡上皇上的,既是那般的寵過,又怎會演變成今日的怒火?
腦海里突然勾勒出一副畫面。三年之前,嫻妃還未進宮之時,豆蔻年華。才貌雙絕,那時候她一心仰慕自己英武不凡的王爺表哥,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嫁給他,做那雙宿雙飛的鴛鴦。可是忽而一朝驚變,應該是在什麼契機之下,她被小皇帝看中,讓她入宮。這本是極為恩寵的事,然而于她卻不亞于是晴天霹靂。
她必然是去找了青梅竹馬的表哥來商量的,讓他去回了皇上而後迎她過門。可是…她那視之為天為地為依靠的男人,為了心中那不能為人道也的宏圖大志,他必然是勸過她一番的。比如︰皇命難為。他亦無任何辦法。
私奔?那是多麼不切實際的辦法?這個時候,他必須是耐著性子勸過她的,為了他心中的千秋帝業。那時的他,必然是把她攬在懷里,說一些諸如「他日|我若為皇,你必為後」或是「現在的蟄伏都是為了我們以後能有一個幸福的未來,」等等諸如此類煽情的話。
嫻妃呢?出身高貴的她自然不同于小戶千金,既能坐上至尊的皇後之位,最後又能與自己心愛的男人白首一生。心中那條叫「**」的蟲子蠢蠢欲動,她必然就已經下定了決心,打算去搏一搏的。
小皇帝那時候頗為年少,見了自己頭一個一見傾心的女子就這麼乖順的來到自己身旁,那自然是要百般寵愛著的。那樣的溫柔綺眷必然不會是假的。可是待相處的時日漸久。待嫻妃在宮中如藤蔓一樣慢慢擴充自己的爪牙。就算是再遲頓的人應該亦會明了吧。
宮廷的斗爭將那原本嬌美的少女變的面目全非,而小皇帝也必然已經察覺,佳人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昨晚上的一切,其實只是一個契機而已。嫻妃她必然是已經查清了我就是**,所以才會上演那一幕類似于自殺行為的揭露身份吧?
她所在意的,必然是之前鬧的人盡皆知的寒王提親事件,這樣一個出身低賤的女子竟然能讓他的心上人去提親,甚至根本就罔顧了她為他所犧牲的那麼多。而如今這個女子竟然還入了宮,且不費吹灰之力便與她品階相同。她又怎麼能受得了?嫉妒肯定就如雜草一般在她的心里瘋長,她淡然不了,于是就想與我來個魚死網破嗎?
可是,一切都算漏了瓜子君對我的心。還有恐怕根本就沒想到我會對她下藥吧。一切的癥結應該也就是在那顆藥上了。行久說那藥喚「失語」失語?失語…是否就是情動時失去了控制語言的能力,轉而把身前的人當成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然後把所有的思念和委屈全都一鼓腦的道盡?
失語,嫻妃的美目流轉,戀瞳深深。那一刻在朝顏宮里,她醉眼之中映出的容顏,究竟是皇帝,還是這些年自己一步步走來的心酸苦楚?
心下有些郁結,我突然明白其實她的失寵,真的有一大半是我的原因。幸好小皇帝沒有一時失個理智,判個腰斬什麼的。若是一條人命就這麼在我的手里逝去,我必然會覺得萬分不安的。
待朝會散了之後,我又從宮人門口中得知一個消息,寒王爺昨晚微染風寒,病重,因而今日就沒有來上朝。小皇帝知道之後,大肆關心慰問了一番。而後便提筆刷刷的頒了道聖旨,「甚為關切」的讓其在府中安心養病,一個月中都可以不用上朝。得,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軟禁嘛。
小皇帝心里的火總是要發泄一下的。想通了所有事情的我,一時覺得氣悶,就想出去走走,然剛到殿前不遠的歪脖子樹下,就听後面不遠處傳來一陣陣低吼︰「前面的人快讓閃開!快閃開!!」
耳朵隱約傳來劇烈的狗吠聲,一紅一白兩道身影沖在那狗聲的前面。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現在的自己,正左右兩邊各有一人架著我的胳膊撒丫子狂奔,我不小心扭頭一看,媽媽呀,後面那麼一大條渾身黑毛都豎起來的大狼狗啊!
身邊這一紅一白的兩個人一直在拉著我跑。可是坑爹的!你跑就跑嘛!干嘛非要拉住我的胳膊齊齊繞著大脖子柳樹跑啊,你這樣不是遲早都要被那條惡狗追上嗎!
眼看著那條大狼狗就在我身後只有一步之遙,猛的一撲就能撲上來咬爛我們的時候。只見左手邊的那個紅衣服忽然的就頓住身子。而後只听得「噗」的一聲,一陣惡臭襲來。原竟是她放了一個無比響亮的屁!
那狗突然就頓住身子不動了。用鼻子使勁的嗅了一下,而後便突然抬起前爪,像人一般在臉上頗為嫌棄的煽了煽。然後便惺惺的退開幾步,又一扭頭,就這麼跑走了。
終于可以歇一歇了。我斜靠在大柳樹上,只覺得渾身都被汗給濕透了。抬眼一看,這才發現方才拉著我跑的一紅一白兩個身影俱是看起來挺秀氣的宮女。梳著兩個包包頭,比刻正像兩條哈巴狗似的伸著舌頭猛喘氣。
不一會兒,似乎都緩過來了。卻見他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挽著手到我面前一拱身道︰
「賢妃娘娘,請您收下我們倆在宮里隨便做個打雜的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凝著眉問。
只見那紅衣服的宮女上前道︰
「娘娘,我倆是御膳房的打雜丫頭,小白和小紅。可是御膳房的李總管老是虐待下人,還不給我們飯吃。我二人听人說娘娘是個大好人,所以就過來投奔娘娘了,請娘娘務必要收留我們啊!」
那小紅邊說著還邊上前一步抱住我的大腿,一副哭爹抹淚的模樣。旁邊的小白眨巴了下眼楮,估計是想應景的擠出兩滴眼淚來,卻只擠出了眼屎。無法,只好撇了撇嘴,委屈的道「不給飯吃也就罷了,還要讓我們去喂狗……」
真的不給飯吃嗎?我的視線下移,停在了兩人非一般高聳的胸部上。嘖嘖,這臉蛋和腰再加上臀|部,都長的挺小巧玲瓏的模樣,怎麼胸部就長的這麼大?這樣的跟個大冬瓜似的模樣,怎麼著也得有個36了吧。由此可見這小紅小白根本就是在糊弄我嘛,這御膳房的飯菜不要太補啊!
見我一直盯著她的胸部看。那小紅身子一抖,猛的跳起來雙手擋在胸前。結果…只听得「咚」的一聲。似有什麼滾落在了地上。她的左面胸部竟然突然就這麼的凹了下去。
我仰著臉,努力的憋著那一絲笑意,彎腰揀起地上那個干硬的大饅頭。陰踹踹的笑道︰
「看來御膳房的火食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竟然讓你連走都不忘揣一個又冷又硬的大饅頭在身上當干糧,來防餓啊。」
小紅涎著臉訕笑,我正待說些什麼。便听得又是「咚咚」兩聲。這才發現身後的宮女小白亦掉出了兩個大饅頭。此刻正雙手環著胸手足無措的看著我。得,又一個人工得饅頭胸部沒有了……敢情在古代都只流行饅頭豐胸法麼?
而且再細看那兩人,真是覺得非常的眼熟,分明就是在哪里見過的模樣。那兩人又對視了一眼,而已齊齊撇了饅頭撲到我身上,一人拽著一條胳膊嚎道「娘娘啊!」「**啊!」。
我被這兩個稱呼弄的呆住了,往左邊一看,那個叫小紅的正往我胸口死命的蹭,再往右邊一看,那個小白正把頭擱在我頸間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樣。左邊的小紅嘟著嘴委屈的道:
「娘娘啊,那個壞人他不要我了啊」
我剛想說話,頭發就被右邊的小白一拽,也甚委屈的道「**,你好狠的心啊!我昨晚話都說成那樣感人了,你竟然還是頭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這兩個聲音是…我猛的伸出手往他二人的胸口一模,平的!果然是啊!!這兩只,那小紅可不就是綠侍郎,那小白可不就是瓜子君啊!我忽然覺得一陣頭痛。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而後冷著聲道︰
「都是怎麼回事!還不快給我說清楚!」
只見二人齊齊一哆嗦。而後便見紅衣的韋律嘟著他那畫的亮晶晶的櫻桃小口道︰
「**啊,娘娘啊,段修那王八蛋他不要我了啊!他這幾天天天都和阮譽廝混在一塊兒,昨晚我去倒水他竟然還凶我!嗚嗚嗚,所以我就跑了,我要藏起來讓他再也找不到我!我不要他了,嗚嗚嗚」
唔…這一只原來是和段修鬧矛盾,把我這當娘家回了…我又挑眉看向瓜子君,只見他突然咧著嘴沖我笑了一下,而後翻出身上背著的迷你小包袱,用手使勁的拍了拍道︰
「**,這是我們之前賺的所有銀子,都在這里!夠我們一輩子吃穿不愁了。過幾日待家人尋我的風聲淡去些,我就帶你出城去。我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買個宅子就安頓下來。有興趣就做些小生意,然後再生兩個孩子。恩,不過這幾日就先在你宮里躲一下好了。」
我看著右手邊一臉期待美好前景模樣的瓜子君。又看看左邊還在微微抹眼淚的極品小受綠侍郎。只覺得一陣頭痛,意思是這幾日都要住在我宮里了?坑爹的啊,這要是被別人發現了那就是蓄養男寵啊!而我不禁養了還竟然胃口很好的一下子就養了倆?
那嫻妃剛因為與寒王有私情被發現打入了冷宮,我可不想接下來就輪到我啊。雖然,依韋律的易容手法應該一般人發現不了。可是…我低頭瞥了下他倆的胸部,就見韋律突然一把抱住胸,而後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道︰
「娘娘啊,這里沒關系的,我只要再找兩個饅頭過來就好了」
又听瓜子君道︰
「不用那麼麻煩的,**,地上那兩個饅頭還是可以揀起來繼續用的」
忍不住向天翻了個白眼。我異常淡定的道︰
「不用,還是去找幾個桃子過來吧」
「可是…這個時節怎麼可能還有桃子嘛……」綠侍郎小小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