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瓜子君頗有些凝重的聲音道︰
「**,雖然這阮昭儀看起來一副很柔弱的樣子。可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她分外的危險,你以後還是當心些吧」。
阮芷等于危險?哎,一定是他們的錯覺吧,共處了這麼多天,除了覺得她在毒藥方面有些嚇人外,我還真沒覺得有什麼危險的。
喚了雅歌進來,我讓她帶這兩人過去,安置在西園住下,綠侍郎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道︰
「**,軟…」坑爹的!原來這孩子是把我當成人形抱枕了麼?微怒,我道︰「你有空去芙蓉閣里找春嬌姑娘,她可比我軟多了去了!」
綠侍郎抬眸還想再說什麼,便被瓜子君從後面一把提住褲子道︰「大人,趕緊走吧」。還是瓜子君有眼色。
嘖,世界終于清靜了!!我攤在床上,睡了個美美的回籠覺,等我醒來時已經是近傍晚了。如織的雲錦染紅了整片天空,室內隱隱光影浮動。我剛睜開眼楮,便看到面前正站著一個人影。我以為是雅歌。便緩著聲道︰
「雅歌,什麼時辰了?」
只听聞一聲低笑,便听得一個男聲頗有些感慨的道︰
「你睡的可真熟,我叫了幾次竟然都沒有叫醒你」。
男聲?我一驚,睜眼一開,面前的人竟然是小皇帝!但見他側著身坐在床邊。一雙星眸直視著我,里面意味難明。︰
「**,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像你這般毫無顧忌的熟睡?不用再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亦不用總是從一個噩夢跳轉到另一個噩夢,晚上都不敢把眼楮閉的太緊,怕緊了第二日就永遠都無法再睜開?」
靠,原來小皇帝是患了失眠癥才會過來破壞別人美好的夢境啊。說什麼惡夢連連,丫明顯就是吃飽了撐的!眨巴了下眼楮,我道︰
「皇上你真的想知道?」
「自然」
「好吧!那我就把我吃的好睡的香的獨門秘方告訴你吧!」
眼見小皇帝的耳朵又湊過來幾分。我深吸了一口氣,立刻大聲道︰
「很簡單!!皇上只要您每日晚膳後繞著御花園跑個五圈,閑著無事就在御書房玩下倒立,晚上睡前還是無法入眠就一次性招個三五嬪妃一同侍寢。如此,我擔保皇上一定會延年亦壽生龍活虎的活到九十九」。
哼,每日把多余的精力都花光,每天晚上累的跟個死狗似的自然是一沾床就睡,哪還有那些心思玩什麼憂郁,什麼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啊!
小皇帝聞言竟然突然就笑開。一直笑了好一陣子,而後才止了聲,雙眸異常溫和的看著我道︰
「**,這宮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染缸,每一個入宮的女子最初都是天真可愛。後來卻都會變的面目猙獰。唯有你,似乎是不一樣的。
**,朕希望你不要變,一直就是現在這個樣子該有多好」。
我斂下眉,心里竟然覺得有些難過,原來眼前的皇帝什麼都懂,可是他卻一直什麼都不說。甚至絲毫都沒有作出任何的努力。任紅顏傾頹,任天真遠逝。
頓了頓,我听到自己帶著明顯置問的聲音道︰
「你既然知道後宮是座染缸,知道每一個進來的女子都會被染,那你又何苦要把她們都帶進宮來?」
他的眼神突然的落寞,或許還夾雜著一絲可稱之為孤寂的東西。他仰頭,自嘲的笑道︰
「或許我就是寂寞了。這宮牆深深,怎麼可以就這樣困住我一個人?這就是一個帝王的宿命吧。可是我卻不想要這樣的宿命。我只是想有人陪著而已。我喜歡看到那些鮮活的生命。**,我喜歡你這般自在的樣子。所以,你不要變吧。請不要變」。
像是陷入了魔障中一般,我听見小皇帝仿若念咒般的聲音響起,一遍又一遍。不一會兒,他已然走了出去。我坐在床上,聯想起小皇帝方才臉上那抹顯而易見的蒼白,忽然竟覺得有些害怕。這個小皇帝,怎麼忽然就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中咒了?
晚間吃飯時,我想起之前在芙蓉閣時因為無聊而讓人做的木片紙牌,咳咳,紙牌做好了這麼久,我都還沒有玩過呢。正好,如今加上瓜子君,綠侍郎還有雅歌,倒是可以四個人湊在一起斗地主了。
喚雅歌去把那兩只叫來。我拿出紙牌開始細細的給他們講解游戲規則。瓜子君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倒是綠侍郎听听津津有味,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再看雅歌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為了增強大家的斗志,我道︰
「斗地主到最後,贏的最多的人可以向場中的每三個人各提一個要求。恩,但是一定要是在能力範圍之內能做到的要求!」
三人聞言竟然齊齊眼前一亮道「好」。撫額微嘆,看來古往今來不管做什麼,誘之以利果然是必勝的不二法門。
我忽然想起大學時我們寢室那一幫哥們每逢寒假回來,腰包鼓了便齊聚在一起打牌。把錢全輸光了還不算。最後還必須要把身上的衣物都月兌下來。當時有一個哥們手氣極背,輸到最後連褲杈都沒有了。而那一幫兄弟也真是夠狠的。最後竟然把他褲杈都給扒拉下來,讓他果著身子手拿著那張「優秀寢室」的獎狀擋住重要部位拍了張照片留念。從此以後,那哥們是再也不敢賭了。
想到此我突然笑出聲來,真是令人懷念啊,不過似乎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一般。抬眼,我不懷好意的看了他們一眼。淡定的道︰
「不如,我們再添點刺激的,誰輸了便月兌一件衣服如何。?
話音剛落,便見綠侍郎和瓜子君齊齊眼前一亮。而後異口同聲的道「好!」我卻是覺得心里一寒,嘖嘖,我怎麼就感覺瓜子君的眼楮正在冒綠光呢?就像是饑餓了許久的狼一般,甚至都比綠侍郎的眼楮還要綠。不過,老子才不怕。想吃我豆腐麼?那你也得有這本事才行。區區兩個小菜鳥,還能斗的過我這個浸|婬了斗地主好多年的地主公公?
一個時辰之後,綠侍郎拽著他身上僅有的一條褻|褲。眨巴著眼楮,可憐兮兮的道︰
「娘娘啊。嗚…我可不可以不要月兌嘛…」我咧開嘴,陰森森的道「自然是不可以!識相點兒,可別逼我親自動手啊!」綠侍郎瑟縮著身子慢慢的向後躲,我張著手慢悠悠的走過去。
又瞥著一眼同樣是僅剩一條褻|褲卻面上頗有興味的瓜子君。心下道「同樣的遭遇,這兩個人的反應怎麼就這樣的不一樣呢!瞧瞧人家瓜子君,多淡定,多悠閑吶。
瓜子君旁白︰其實我是被嚇著了…嗚嗚嗚…原來**竟然是個魔啊!可是為什麼,我竟然還覺得好興奮呢?
正在我準備撲過去狠狠的戲弄一下綠侍郎時,便見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男聲道︰
「**,你就這麼饑渴到要去用強嗎?放過那個可憐的孩子吧」
啥?我饑渴?我一回頭就看到了行九,他正站在我身後,仍就是一身紅衣。但是卻沒有束發,任滿頭青絲全部披散至腰際,竟莫名的添了幾許妖繞。
又听得一個低沉的聲音道︰
「**姑娘」。這個聲音是?我睜大了眼楮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行九身旁與之比肩而立的。一身黑糊糊的烏鴉裝的夜郎君。咳咳,夜郎君真是老久沒見了。
我正待想輕咳一聲打個招呼。便听到綠侍郎耳中斷斷續續的吐出那個「皇」字。可是他皇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沒皇上來。再看向瓜子君,他亦是一副呆怔的模樣。我才反應過來,原竟是夜郎君此次沒帶面罩。而瓜子君和綠侍郎顯然是把他給當成了皇上。嘿嘿,小樣,急了吧?在他倆的心里,這絕對是一個赤|果|果的捉|奸現場啊。我估計他們倆現在肯定以為自己下一秒是必然要被送往淨身宮里做太監的。
然,卻只听得行九清泠的聲音道︰
「你且先回去吧」
「好,阿九,那我明日再來找你」。
夜郎君滿臉春|心|蕩|恙的模樣。回頭深深的看了行九一眼,便「呼」的一聲從窗戶里飛了出去!坑爹的!你哪天不跳窗你會死啊!
眼見著瓜子君和綠侍郎仍舊呆怔的模樣。我飛快的沖行九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丫可千萬別就這樣飄進鐲子里,會出人命的!
行九又是涼涼的看了我一眼,道︰
「**,你可要悠著點,弄跨了身子可是劃不來的…」唇角掛著愉悅的笑容,他道「我先去休息了」而後眾目葵葵之下,他便進了內室斜躺在床上了。
「**,那是?」瓜子君微揚著眉,小心翼翼的問。
「姐姐,她是我姐姐!」
我吐字清晰的一字一頓道。
「嗚嗚嗚,**啊!」瓜子君聞言竟然跟瘋了似的,一把撲過來抱著我道︰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雖然知道你進宮一定別有目的,可我真的以為你已經**給皇上了。有哪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心上人的清白呢?會不希望心上人只有自己一個人踫過。我原本已經打算接受你不潔的事實了,雖然心里會不舒服,但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原來皇上看上的竟然是你姐姐,原來你一直都在為我守身如玉!**,你這麼好。你這麼好…我竟然誤會你了。可是我上次被那柳家小姐給偷親了一口,嗚嗚嗚。**,我對不起你。你可千萬別怪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一直守著我的清白從來就沒有讓別人沾過,那天真的只是不小心被親到的,**,我還是純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