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大少受難記 第 76 章

作者 ︰

小綠……看著這樣的韋律,我的心突然就變的很柔軟,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正對著他的眼楮,我無比嚴肅的道︰

「小綠,既然想他了,那就回去找他吧」。

若是有心,又何必要在彼此之間畫上那麼遙遠的距離?讓兩個人頹然傷心?不如索性就在一起,有什麼事兩個人一起面對。

韋律聞言輕不可見的點了下頭,而後他始抬起頭看著我道︰

「娘娘,段修是必然要定婚了,因為他有未婚妻了,他壞了人家小姐的名節,還是黃大人的女兒,對嗎?」

「誰跟你說的?」

我的面色就是一沉,段修的爛桃花我已經答應了他,正在努力的去幫他擺平,黃英那邊我亦想好了說辭。但是我沒想到,在一切還沒有搞定之前,竟然讓韋律給知道了。

「娘娘,你其實不用再瞞著我了,你們都不想讓我知道,可我還是知道了」。他復又轉眼看我,眉色清明的道︰

「娘娘,其實不用如此的。我跑出來,我和他斗氣使性子,都只是因為我知曉,不過我走到哪里,他都會來尋我回去的。娘娘,你們都不會明白,我信他,我一直信他的。所以娘娘啊……」

那張本來還皺成包子一般的臉,忽然間就春光燦爛了。只听他道︰

「娘娘放心,我會在這里安心的等著他的,我會等他來接我回去」。

這樣的韋律,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不再是之前的迷糊,反而似一夜之間就成長了起來一般。我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用大手揉亂他的發,而後語氣很輕快的道︰

「放心,他會很快就來接你的。」

晚間,我坐在桌上,對著滿桌子的菜,黛眉緊瑣,心情分外的郁悶。怎麼可以這樣?堂堂一個皇帝,應下了諾言,卻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是被哪個美貌的妃子給纏住了?還是他丫的易經忘了老子在等他?

正在我打算讓雅歌把這一桌子菜給撤下去的時候,就听到一聲尖細的太監聲音道︰「皇上駕到,」小皇帝終于姍姍來遲。他走進殿內,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徑直坐在飯桌上,目光直直的看著我,不知道是在大量著什麼。

然而我卻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酒氣。難道是醉了?再仔細看,他的目光果然有點潰散。眼神渾濁,都映不出我的樣子。

揮手遣退了雅歌和一眾宮人,我走到他面前,伸出五指在他的面前使勁的晃了晃,他沒有動彈,我又試探性的道︰

「皇上?你怎麼了?」

「**…」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而後猛的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整個身子一把攬進了懷里,含含糊糊的道︰

「**,你來了?你知道嗎?我們是一樣的」。

我們是一樣的?我們哪里一樣?他瞄的你好歹也是個皇帝,你好歹也是個純爺們的身份,你有老子我這麼悲催嗎?

然而我窩在他懷里卻徑直不動,這樣的小皇帝,似乎很不正常啊。他不是一向都習慣喜怒不形于色的嗎?

「**……**。難道到了現在難你都還不明白嗎?我們生來就是被拋棄的。而你,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罷了。我會對你好的…」

這小皇帝,到底是在發什麼酒瘋?難道是被誰給刺激了?可是這皇宮之中就是他最大,誰能刺激的了他?唉,不管了,總之,今晚一定要問出靨鏡在哪里。

「**…」他又開始喚我,一遍又一遍的。就好像是怕我下一秒會走掉一樣。

「**,**,**…」坑爹的,再被他這麼喚下去,我非得精神分裂癥不可。一把拉住他的手,緊握著,而後用力的在其上捏了下,讓他感覺到我的存在,同時一疊聲應道︰

「皇上,我在呢,皇上」。

「**,」他突然抬起眼簾看我,以往深沉的眼眸中此刻俱是輕輕淺淺的傷痛。本來因著酒氣微紅的面色卻突然一變,又變成了初見時的那抹病態對的蒼白。只听他道︰

「**,你說,到底是什麼樣的母親,才會這些年來一直給自己的親生孩兒下藥?究竟是怎樣的恨?是怎樣的欲|念,才能讓她恨不得就這樣讓自己的孩子死掉?」。

下藥,死?聯想到太後的怪異,和小皇帝終日里蒼白的面色,我突然壓低了嗓音,靠近他耳邊道︰

「皇上,你是說太後她一直就在對你下藥?她想要你死?」「是呵………」

小皇帝的聲音突然飄渺的就像是夢囈一般。

「子墨說我活不過二十五歲,如果沒有遇到他,我可能一個月前的那一次病發就已經死了。從十歲被喂藥到現在,已經是快十五年了。如果……如果沒有阮芷,沒有她作藥引,我或許今年的中秋就會死掉」。

中秋?怎麼會又是八月十五?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在我的腦海中翻滾,八月十五,中秋月園之夜,本該合家團圓共賞明月的,而在現在看來。似乎就不是什麼好日子啊。

不過他方才提到阮芷?握住他的手忍不住更緊了些,重重的在他手心里掐了一下,防止他突然就醉死過去。我道︰

「這些又和阮芷有什麼關系?你突然把她接到重華殿,到底是想做什麼?」

聞言,小皇帝把眼楮微微眯起,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到離他更近的位置,而後才貼在我耳畔道︰

「解毒啊。**,你不知道嗎?我身上這經年累月的毒,唯有身為藥人兒的阮芷可解!」

這麼說,軟芝皮開肉綻的躺倒在床上,滿身血痕,甚至連動彈一下都很困難。這些活生生忍下的痛,只是為了給他解毒?

「皇上,那毒究竟是怎麼個解法?」

听到我這句話,小皇帝的全身突然一抖。似看到了什麼極為駭人慘絕人寰的景象一般,哆嗦著看著我,目色里全是驚懼的道︰

「**,你知道嗎?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這樣的!呵……真是可笑,我堂堂一個皇帝,竟然還要一個柔弱的女人犧牲了性命來救!**,你知道我…朕…我,是我…我每天回到寢殿,看著她側躺在床上,背部鮮血淋灕的,你知道我是怎樣的感覺嗎?

她說為了我,她心甘情願。

我不想解毒,有時候我就想,還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可是不能,我還得親自拿著鞭子,狠狠的一鞭鞭下去,讓那傷口更深,讓那血腥之氣更濃烈,只為了喂肥養在她身體里的蠱蟲,來為我吸毒。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說我殘忍,說我嗜血?是!我承認,為了活著,為了最後找他們清算這十五年來,日日焚心灼骨的痛,我必須活著!我要活著找她們問清楚。為何要這樣對我?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我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啊!他們怎麼能下的了手?**,幸而有了子墨和阮芷,辛而有你在我身邊,他們不是想逼宮嗎?不是要奪權嗎?哼!那就讓他們到地下再去掌權吧!!

他們?小皇帝口中的他們,到底指的是太後還是寒王?我待想再問清楚,卻只听到極規律的呼吸聲……竟然,已經睡覺了嗎?

兩只手不安的捏上他的臉頰,我正想用力的拍他,把他給拍醒了再問。然而手上的動作突然就頓住了,只因我才發現,原來小皇帝這幾日不知不覺之中竟然消瘦了許多,眼窩深凹,里面的是滿滿的倦意,明顯一副憂心竭慮的模樣。罷了罷了,就讓他歇著去吧,而且,就算是這樣把他給拍醒了。依他現在這副迷糊的腦子,也定是說不清靨鏡在哪的。

于是,倒不如待以後再說吧。那時候的我並沒有發現,我的心腸,已經比初到這里時軟了許多。

仍由小皇帝就這麼趴在桌上昏睡著,我徒步走出了門,皓月當空,星光閃爍,一片白晝的天氣,一世琉璃洗淨的蒼白。如此,不如此時就去阮芷那邊看看吧,總好過在這里陪著一個酒鬼暗自傷神的好。

拿了件白色的披風,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就這麼偷偷的溜出殿,往重華宮那邊走去,披風下面是我今天回來時早就吩咐了雅歌提前去御醫那邊求來的藥。

阮芷,傻丫頭……想到她後背上遍布著的血痕,我忽然覺得眼楮微酸。不過是一個少女說不清的愛慕,竟然讓你把自己整個人都陪上嗎?哪怕,其實他心中根本就沒有你?哪怕他就算會對你溫柔,亦只是因為愧疚?

真正的愛一個人,是否就是這樣?願意為他做盡了一切事,只為了那短暫的如微光一般的暖意?

阮芷的愛,如此的盲目,卻純粹,純粹到竟然讓我隱約的開始為她心疼。腦海里突然隱隱就發現出一個想法,假如能有一個人如她對小皇帝一般的對待我,那我會不會也會留戀?而不是再在意自己究竟是男是女?

那一刻,我腦海中閃過的,只是瓜子君那一張凝著眉目的臉,我只記得他的那一句︰「**,你要等著我,我必然會回來接你的。」

韋律說他信段修,那我呢?瓜子君……想到此,我忽然就這麼閉上了眼楮,對不起,我心中明了,我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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