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讓眼前這個殘忍的人知道,即便他隨時會死,她也絕不含糊地奉陪到底!
「並不是你每次的倔強都會換來我的妥協,季子晴,放手吧!」
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愕,但慕容穹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決定了的事,便堅不可移。
「不會,我不會放手!」邊說著,邊向慕容穹靠近,子晴柔弱無骨的手附上慕容穹深邃的眼窩,驀地,糖果味在慕容穹唇齒間蔓延。
「你從來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從來都蠻橫地自作主張。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慕容穹,我很愛你,不是你一兩句狠心的話就能打發走的。你是黑幫老大如何,你可能隨時會死去又如何,我都會守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
「听著慕容穹!」
子晴扳過慕容穹的帥臉,這種強硬的表達方式,之前從未有過,所以,慕容穹臉上現出一陣驚愕。
「如果你不要我,那麼我,季子晴,就沒有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理由!」
一字一頓,慕容穹即便不听,也能從她的口型中,看出她說了些什麼。
驀地,心中的執念轟然倒塌。
嘴角挑起一抹笑,慕容穹無奈嘆氣,能讓他改變決定的,世界上也許只有一人。
季子晴,她到底有多大的本領,居然能將他掌控自如。
「白痴……誰都不會拆散我們,就連我自己也不可以!」
說話間,將子晴攬入懷中,她身上的味道熟悉如初,混雜著茶味的清香,讓慕容穹有些失神。
「你才白痴……那種話以後不許再說,我管你是什麼身份,你是我的男人,你不能不要我,不能!」
「知道了!不會,一輩子都不會!」
鼻尖在慕容穹身上蹭了蹭,子晴就覺得困倦了,哈欠接連打了幾個,剛要窩在他懷里睡去,卻被慕容穹輕輕推開。
迷迷糊糊地揉弄著眼楮,卻看到前方慢慢壓來一道黑影,費力睜開,還未看清眼前所見,嘴巴倒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
「唔~」
一下子清醒過來,眼楮猛然睜開,在她不過一厘米的地方,慕容穹修長的睫毛下垂,正忘情地吻著。
「這家伙!又來了!」
心底暗暗咒罵,卻因了那人輕車熟路的吻漸漸閉上了眼楮。
慕容穹對她從來都是那麼溫柔,所以,一不留神兒,她就跌到了溫柔鄉,爬不起來。
吻到忘情時,慕容穹便開始為彼此寬衣解帶,可這次子晴等了許久,慕容穹卻絲毫沒有新的動作。
甚至于在她已經忍不住發出嬌喘時,卻戛然而止。
滿臉袖色地不敢去看他,臉上的疑惑卻愈來愈明顯。
只見慕容穹嘴角邪笑頓生,起身去了某個地方,余光一直跟隨著他的身影,一分鐘後,那人手里拿著一件類似于衣服的東西,丟到子晴身上,聲音低沉道「穿上!」
「啊?」
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之物,隨意扯了幾下,如果子晴沒猜錯,這件白粉色的東西,應該是日本的和服!
「我為什麼要穿這種東西?」
有些不解地回望著慕容穹,明明已經進行到要月兌衣服的階段,現在卻又讓她套上幾層,還是和服這種繁瑣的裝扮。
「讓你穿你就穿,少說廢話!」
慕容穹眼楮有些微紅,子晴看得出他在盡力掩飾著身下的騷動。
「我不穿,而且,我也不會穿!」
「我幫你!」
二話不說,就將子晴身上多余的衣物褪去,霸道又蠻橫地將和服一圈圈往子晴身上套。
想要奮力掙扎,弱女子哪是慕容穹這種練家子的對手,掙扎了幾下,終是妥協。
五分鐘後,和服穿戴完畢,子晴驚嘆于慕容穹的巧手,卻被後者指示著趕快去照鏡子。
別扭地挪到鏡子前面,子晴望著鏡中身著粉白色貼身和服的自己,竟然別有一番風味,暗嘆自己還是個什麼類型都能駕馭的衣架子後,被身後的大手一把拽了回來。
「看夠沒有?該換我了。」
舌尖在光滑脖頸上來回舌忝舐,慕容穹雙目猩紅,仿佛暗夜里的吸血鬼,饑渴覓食。
「等……等下……」
感受著脖子的癢度,強烈忍受著,囁嚅出聲。
「不要,等不及了!」
正說著,便上下其手,和服雖然看起來繁瑣礙事,但內部結構卻很是簡單,甚至。
撩起身下的裙擺,肚兜一樣的裝扮從中露了出來,慕容穹滿意地發出一聲低呼,緊接著,便是滿園春色,雙宿雙飛……
「慕容穹!這里為什麼會有日本女人的衣服!」
酣暢淋灕後,子晴才想起來要控訴剛剛被慕容穹當做道具的和服。那種淡雅的花色,的確是慕容穹的喜好,難道,這男人居然大膽到金屋藏嬌?
「本來給你當做禮物帶回去,既然你來了,就正好派上用場。」
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慕容穹繾綣的樣子像只優雅的貓咪。
「誰要相信你!」
盡管那件和服的確與她完美貼身,但子晴並不打算相信慕容穹,畢竟,他是個浪蕩成性的男人,沒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不能保證,他是否做過背叛她的事。
「你隨便!」
干脆翻身側睡,不多久,慕容穹發出了淺淺的鼾聲。
不死心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那男人卻死豬一般沒了反應,暗罵一句他什麼時候這麼嗜睡,卻听到客廳布谷鳥時鐘敲了十一下。
已經是十一點了!但子晴卻沒有絲毫睡意。輕輕幫慕容穹調整好姿勢,蓋上薄被,隨手披上衣服,子晴走到了庭院。
雨後的夜晚有股涼意,卻清新四溢。抬頭望天,月亮終于不再躲藏,傾瀉一地銀光。左看右看,似乎,日本的月亮並沒有中國的圓。
一陣涼風襲來,不由得雙手抱胸于前,心想著這是老天要讓她回房入睡的節奏,轉身的片刻卻正好撞在某人懷里。
說是懷里,是因為那種感覺子晴再熟悉不過,溫暖並且健碩,比任何床墊都要催她入眠。
「不睡覺跑出來干嘛?」
慕容穹聲音有些許沙啞,不過卻分外好听。
「睡不著嘛,我想我是不是沒倒過時差來……」
「白痴,名古屋和中國差了不過幾個小時!」
「我……我失眠還不行……」
「好,那我陪你!」
固執地從後面攬住子晴的細腰,慕容穹雖然已經昏昏欲睡,卻在拼命忍耐。
有些心疼身後人,子晴拍了幾下即將睡過去的慕容穹,淺笑道「回去啦,我困了!」
低低地哦了一聲,慕容穹現在的狀態呆萌並且可愛,哪還有半點君王的風範。
男人都會在喜歡的女人面前變成孩子,子晴見了這樣子的慕容穹,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慕容穹到底是困乏,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伏在他懷里,傾听著他比平日里要緩慢的心跳,子晴覺得很安心。
女人是天生缺乏安全感的動物,她要的男人不一定要有偉岸的身材,但只要在他身邊,就會卸下偽裝,不懼怕所有。
子晴很慶幸,她遇到了一個能夠讓她化成水的男人。
黑暗中,子晴的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過慕容穹的臉部。
這真是張讓人窒息的臉,這種想法子晴之前有過一次,那時的倆人並未確立彼此的心意。
或者從那時起,子晴驚訝地發現,她自己也是個不能免俗的人,見了這張臉,便花痴得移不開視線。
幸好,這張臉,擁有這張臉的這個男人,現在,從頭到腳,從內到外,都是她的。
這般想著,心中的幸福幾乎都要溢出來。
子晴是何時睡去的,她並不知道,她只知道,第二天醒來時,她還保持著昨晚的姿勢,別扭地躺在慕容穹的胸上。
「額……」
掙扎著從慕容穹身上爬起,不舒服的睡姿讓子晴覺得腰酸背痛,不大不小的申吟驚醒了身下的人。
慕容穹微微張開眼楮,順勢一拉,子晴再次以之前的姿勢,跌落那人懷中。
「再睡一會兒!」
「好……好的……」
雖然很想說一聲,能不能讓我換個姿勢,但又不想擾了慕容穹的清夢,好好休息一次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難得。
于是,一直配合著,一個小時後,慕容穹終于滿血復活。
和他的神采奕奕正好相反,子晴從榻榻米上站起來時,身體都有些歪斜。
早餐是子晴未吃過的日式料理,說來也奇怪,昨夜寂寥的府邸,大早上起來卻突然多了好多人。
大家就像是被慕容穹用魔術變出來的一樣,熙熙攘攘,來來回回地上菜,不一會兒,子晴面前居然擺上了幾十個小碟子,里面都是些精致的色彩鮮艷的小菜。
「嘗嘗看!」
早就馬不停蹄地夾了幾筷子,慕容穹臉上帶著滿意的神情,向子晴說道。
「哦。」還在疑惑慕容穹居然會對除西餐外的其他菜式感興趣,筷起筷落,嘴里卻傳來一陣香甜,緊接著又是一股酸味,橫沖直撞著味蕾。
「好奇特的味道。」
對著慕容穹作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好奇模樣,在後者翻來幾個白眼的同時,子晴又選了幾碟賣相不錯的小菜。
每道菜的口感和味道皆是不同,讓子晴倍感欣喜的是,每道菜幾乎都有種變化,前面是辣的,到了後面也許是咸香。就像是某種很暢銷的糖果,外面裹著甜甜的糖衣,里面卻是讓人要倒牙的酸。
沒想到日式料理也會有這種神奇變化,子晴禁不住要感嘆做出這麼一大桌菜式的廚師了,不知道,她提議將廚師帶回家專職享用,慕容穹會不會同意。
「廚師是我借來的,不要打他的主意。」
慕容穹只是看了子晴那副狡黠的表情一眼,便窺視了她內心的小想法。對于慕容穹這種一眼就能看穿的本領,子晴向來是恨得欲罷不能,可原諒她智商實在有限,在這一方面,她完全沒有勝出的把握,只能無奈看慕容穹每次猜出她心中所想後,沾沾自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