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情在掌心,烙下蓮花印。請使用訪問本站。
山中修行易,山中歲月不知年。
一朝白首。
「師兄師兄。」年幼的小和尚邁著小短腿朝池塘旁打坐的身影跑去。
跑近了才發現一身素白僧衣的人有滿頭白發。
小和尚意識到認錯人後馬上行了個禮,「老師父,真是對不起,你可見到我師兄了?」
「老師父?」
那人回頭的時候露出一張年輕人的面孔來,眉目帶笑的樣子,雖然長得眉清目秀,但給人的感覺很凶悍,哪怕「他」在笑。
佞修望著小和尚笑得不懷好意,「小和尚,我這發型放在基三里可是二百塊錢高富帥白富美必備的外觀,走去賺足了回頭率,要多搶眼有多搶眼,一般人想要還沒得有。小和尚,你真覺得我老了?」她風騷地跟拍飄柔洗發水廣告一樣甩了甩白毛。
「啊可是只有老人家才長白頭發。」小和尚瞪大了眼楮。
「……」佞修背過身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年紀好像是有點了……媽蛋啊!不能再想下去了世界會崩潰的!
佞修模出一串糖葫蘆,把臉上猙獰的神色掩蓋下去,「哎呦呦,小和尚啊,我手里有一串糖果子,酸酸甜甜山下的孩子可愛吃了,你要不要啊。」
「哎???」小和尚被這麼一逗,憋紅了一張包子臉,「你是山下來的?來我們少室山做什麼?」小和尚的眼珠子跟著糖葫蘆轉悠。
「這個問題簡單,我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叫佞修。二十歲的時候拜入如燈大師門下,後來山里念了十年經書參了十年佛法,頭發長出了,就下山歷練去了。走了七年且回來看看如燈老和尚。」
听她這麼說,小和尚瞪大了眼楮,「你是師叔師伯們說過的行修老老老師叔!」
「為什麼這麼多老?」佞修手里捏著糖葫蘆,竹簽子在她手指間靈活的轉來轉去,小和尚只想大喊一聲︰別轉掉了我的糖果子。
小和尚的眼楮緊緊盯著糖葫蘆,緊張兮兮,「因為如燈老方丈月前已經圓寂了。現在行海師父當的住持大師。」
「死了啊。」佞修想起過去佛前教她念經參佛的老和尚,這老和尚居然死了。佞修木著臉咬著糖葫蘆朝寺門走去,想著念佛幾年也是有用處的,雖然不能馬上立地成佛化為有八塊月復肌的金身羅漢!但是對生死看淡後有些東西莫名的不在乎了。所以說,修佛的人都是想變成鐵血真漢子?難怪法海那禿驢面對白素貞和許仙的曠世奇戀別說感動了。他想也沒想就祭出寶器要收妖。
好像有點明白了。佞修大步走,嘴里咬著糖葫蘆一臉找到了真相的成就感。
(☉☉)啊!小和尚跑在她身後,眼看一串圓潤的糖葫蘆消失在佞修的嘴里,圓溜溜的大眼楮水汪汪的,就快哭出來了。
寺門前掃地的大和尚看到走近的佞修那張臉,站定了宣了一聲佛號,才合掌對佞修一拜,「行修師叔。」
「青平,過去十幾年了,你也長成大和尚了,還沒下山走走的想法嗎?」佞修舌忝干淨糖渣,手里的竹簽上空蕩蕩的。跟在身後的小和尚終于嗚哇的哭開了。
青平正是十多年前佞修剛入少林寺時候,給她送一日三餐的小和尚。
「行修師叔還是這麼喜歡欺負孩子。」青平嘆著氣蹲□給委屈哭的小和尚擦眼淚,「不哭了,行修老師叔素來不善,可不能跟她再說話了。」
呵……佞修撇嘴無聲一笑,青平只覺眼前颶風撲面,護著小和尚閉上了眼楮,稍稍一會兒的功夫罷了,再睜眼卻見滿地狼藉,枯葉斷枝也不知怎麼從周邊的樹上統統落到寺門前。
「知道我喜歡欺負還在我面前說這個。」佞修輕笑而過,素白的僧衣罩在她身上,背脊瘦小。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區區十年的功夫,練的武功內力比寺里的武僧還強上許多。
青平愣了愣神,才從滿地枯葉中找到掃帚,沉默不語重新掃起地來。
「青平師兄,那人好可惡。」小和尚在青平身後抹眼淚。
「好了,你也不許哭了。今後瞧見她躲遠些,當她門下弟子實在是……痛不欲生。」青平回憶自己的童年,心如刀絞。幸好他當年月兌離苦海了。
佞修一路直達大殿。認識的和尚對她合掌念一聲行修師叔,不認識的和尚睜大了眼楮瞅著她滿頭白發。
大殿前的青石地上擺著一個個蒲團,大大小小的和尚坐在上邊听老和尚講經文。
見了這熟悉的一幕,佞修學著過世的老方丈,滿面慈悲微笑走來,「三年不見,行海師兄你又虛胖了些,飯吃多了嗎。」
「……」行海和尚時年五十三歲,是過世的老方丈座下首徒,素來講規矩,一板一眼的。所以跟佞修很不對付。老方丈過世前說過不得逐佞修出少林,佛主普渡蒼生,更何況佞修潛心修佛的日子佛法領悟的快,相當有佛根,就連少林內功心經修行的也最快,可謂一日千里來說她每一天的變化。若不是她是個女和尚,老方丈極有可能把主持的位置傳給她。
行海大師對佞修點頭,「行修師妹。」
佞修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老和尚過世了怎麼不飛書知會我一聲。」
過了這麼久還了還是這麼沒禮數!行海大師皺著眉頭,片刻又松開了,像是想明白了似的,「師父說了,你終會回來看看,你隨我來。」隨機對座下弟子說道,「爾等且誠心誦經。」意思是你們的住持跟這個瘋癲的師太說話的那會你們要為什麼我祈福!
過了這麼些年,佞修終于還是回到了少林寺。
行海大師有了接下來將會有痛不欲生的日子的覺悟。這實在是太悲傷了。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個法子。
行海大師帶著佞修一路往後山走,出了寺東南方向有一座佛園。佛塔聳立,少林寺過世的歷代大師都葬在此處。其中一座玲瓏塔八角黑瓦,離地十數層,每個屋角上掛著一個銅鈴。風吹松濤,鈴聲陣陣,如安魂曲。
佞修在塔外站了一會,望著臨近的佛塔上長滿青苔的石柱,努力回想著教她佛法的老和尚長什麼模樣。
慈眉善目的老好人樣子。她使勁的想了想後,不得不承認她有點上年紀了。
媽蛋啊!老子完全想不起來這老和尚長什麼樣子啊!一定是長了張毫無特色的大眾臉!不然老子怎麼會想不起來了!
行海大師端著一個明木盒子從玲瓏塔里出來的時候,看到佞修蹲在地上拿著跟樹枝在地上比劃著什麼。走進一看地上畫著一張驢臉。他咳了一聲吸引佞修的注意力,「你年紀也不小了。」還玩著小孩的把戲。
佞修認真狀問行海大師,「你看這畫得像不像如燈老和尚。」
「……」行海大師端著木箱子,在上頭掐出了十個手指印,立馬跳過了這個話題,對佞修說道,「師父臨死前囑咐,將此物留給你。望你督促自己,早日修得佛身,造化萬物。」
「這意思是讓我變成一個樂于助人為他們犧牲自己在所不辭的好人?」佞修丟了手里的樹枝站起來,接過行海大師手里的木盒子,「老和尚想多了吧,我不找別人麻煩就不錯了,還指望我變成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好人?做夢也不要這樣異想天開。」
漫不經心狀的打開盒子一看,里面一朵白色蓮花放在在明黃的底布上,蓮花邊角圓潤,呈現打磨光滑的象牙質感,乒乓球大小。看起來不怎麼值錢啊。
「什麼玩意兒?」她手指捏著蓮花高高舉起,對著太陽照了照。
行海大師抄著兩只手,把手藏進寬大的僧衣袖子里,閉目沉聲回答,「如燈師父圓寂後留下的舍利子。」
「出家人不打誑語,哪有舍利子是蓮花狀的?」
「如燈大師的遺言一時我做下任主持方丈,二是把舍利子留給你。三是為你尋得一個衣缽傳人,寺里適齡的小和尚也有一個,近日便把拜師禮行了……」
他話還沒說完,佞修一把端著小木箱子走遠了。
蓮花樣子的舍利啊!舍利不就是人類燒成灰後留下的骨頭或者結石嗎,據說都是圓溜溜的一塊核桃大的發黃石頭,如燈老和尚的舍利子居然是乳白的蓮花樣子,難道說如燈老和尚天賦異稟???老子怎麼就沒想到問他怎麼把骨頭燒出蓮花形狀的訣竅呢。
想想自己死翹翹後尸體一火化留下一堆白蓮花,設定真尼瑪帶感!
佞修回到少林寺,中午剛吃了一頓清炒豆芽悶燒豆腐水煮白菜的齋飯後,青平和尚就帶著一個小和尚來找佞修了。出門之前,青平是含著眼淚替小和尚把臉洗干淨腦袋擦干淨送到佞修面前的,听說佞修要收徒弟了,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
佞修吊著一雙三角眼,盯著膚白腦袋形狀很漂亮的小和尚,那張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帶著笑,那笑容和過世的老和尚如出一轍。
「你小禿驢是誰?」佞修翹著二郎腿問。
「是方丈指定入你門下的小和尚。」青平回答。
「漂亮是挺漂亮但笑容太惡心了,跟行大胖說換一個,我要一個女女圭女圭!」
青平和尚回憶著行海方丈胖胖的身材嚴肅的臉,跟尊不笑的彌勒佛一樣,憋住笑按著行海方丈吩咐的話繼續說,「如燈老方丈曾說過行修師叔需收一名弟子入門,行修師叔一走七年,如燈老方丈在你走後一年就帶著這小和尚,一直教養在身旁,如今老方丈圓寂,行修師叔回來了。」青平垂著眼皮子沒把話說完,但听的人都明白小和尚的撫養權是順勢交到佞修手里了。
佞修堅決搖頭,「不行,我要一個女女圭女圭當徒弟。」
青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行海方丈吩咐過,無論用何種手段都要讓行修師叔收下這孩子,「行修師叔,你且仔細看看,這小和尚正是一個女女圭女圭。」
「……」小和尚為一向老實以誠實得名的青平和尚說的話震驚了。
佞修盯著小和尚那張臉看,小小年紀生的明眸紅唇,分外秀麗,看著還真像個女孩子。她從椅子上起來了。
青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佞修一爪子秒月兌了小和尚的僧衣,望著小和尚的下半身,她冷笑道,「這也叫女娃子?想糊弄我好歹把這玩意兒切了再來。」
無花小和尚臉上的笑容終于僵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被詛咒的一章,每當我打開名為66的RD就會有工作上門,或者團長喊去打副本。
絕壁不是渣渣偷懶。看我嚴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