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米粥順著喉嚨直灌進胃里,我瞪著眼楮雙手用力的推著秦振,可他還是逼著我把一口粥都咽了下去。
我皺著眉,秦振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我,慢動作的把嘴唇拿開,而我抬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打的秦振臉轉去的一旁,刀削的側臉上也留下了一個紅紅的手印。
秦振有些怨懟,呼吸沉了沉,被打的側臉向里用力的吸著,突然的轉過來親了我一下,很輕,蜻蜓點水般的在我嘴唇上親了那麼一下。
我突然震驚的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秦振會這麼做,而不是……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再不吃我就把你扔進海里喂魚。」秦振坐下一改常態,端端正正的吹了吹手里的粥送到了我嘴邊,那樣子就像是個正在哄著刁蠻任性妹妹的哥哥,一點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姿態都沒有了,甚至沒有了剛剛痞里痞氣的樣子。
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看著秦振的粥送到嘴邊還是張了嘴,緩慢的吃進了嘴里。
秦振也不說話了,一門心思很認真的喂著我,直到一碗粥我吃完了他才放下碗筷去洗手間里。
洗手間里傳來流水的聲音,沒多久秦振洗了臉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臉上的手印也消的差不多了。
「哥哥多是好,把你慣的一點樣子都沒有,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你倒是好,專門打臉。」秦振拿起碗筷轉身去了病房外,而我看著病房的門沒了反應。
秦振回來的時候提了一些水果,但多數都是熱帶水果,除了椰子其他我都不怎麼喜歡,雖然蓮霧和山竹之類的東西也都很好吃,但我還是喜歡一些本土的東西,勉強的能喝點椰子汁。
秦振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我心里在想什麼,放下了水果伸手就抱了一個青椰子,敲了敲拿去了一旁。
從小我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家里有爸媽照顧著,出門有二哥他們管著,這輩子遇見的這些人,也只有蔣天送他拿我不當塊寶,其他的人誰不是把我視若掌上明珠,呵護都還來不及呢,都舍不得讓我吃一點苦受一點罪。
可人這一輩子,總會遇上一個或者是幾個過不去的人,蔣天送也算是其中一個了,他就從沒拿我當什麼寶貝過。
正看著秦振抱著那個青椰子去了門外,在門外不知道和什麼人一陣哇啦啦的交談轉身回來了,回來手里握著一把有些奇形怪狀的刀,看了我一眼坐了過來,我低著頭有些好奇的看著,秦振抬頭猛地看了我一眼問我︰「沒見過男人砍椰子?」
我沒回答,確實我沒見過,平時我喝的椰子汁都是二哥叫人給我空運的,而且出門超市里都有現成削好的椰子,我只是听說青椰子喝汁,黃椰子吃肉,其他的都不清楚。
要是仔細想一想,蔣天送他不喜歡我其實也都情有可原,我嬌生慣養,又不學無術,且不說我從小就十指不沾陽春水,就是長大了什麼事都不學不問的也夠人受的了。
結婚三年我連頓飯都不會做,最值得記住的一次就是給蔣天送弄了頓早餐,可我記得當時蔣天送的廚房差點著了火,蔣天送也一口沒吃我做的哪兩個太陽蛋。
要是放在古代我估計都被人休了多少回了,虧得我有這麼多的哥哥了,不然吃飯都沒地方。
「蔣天送沒給你砍過?」秦振就像是故意似的,雖然低著頭砍椰子砍的很專心,但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不痛快。
「別人給沒給我砍過椰子管你什麼事?」我冷冷的白了秦振一眼,但還是很專注的盯著秦振手中的那個椰子看。
秦振砍椰子的時候很細心,一直沿著椰子的縴維組織砍,每刀下去都有收獲,沒幾刀就砍出了白色的地方,我興奮的不行,還在床上動了動,跟著朝著秦振手里的那個椰子伸了伸腦袋。
秦振有些好笑,抬起頭滿眼邪魅的盯著我問︰「你是沒吃過椰子還是沒見過椰子,跟真的一樣,你們林家窮的連個椰子都吃不上了?」
听秦振那麼一說我馬上把頭收了回來,冷冷的白了他一眼,但等秦振輕笑一聲回去砍椰子我還是很好奇的過去看。
以往我都是吃現成的,根本不知道椰子上面的孔是怎麼弄出來的,所以很好奇一會秦振有什麼方法去弄,看他手里只有一把借來的刀,總不能是用刀割開?
正疑惑著秦振突然問我︰「你知道那個孔是能喝到椰汁的麼?」
秦振一問我才看到,椰子被他砍開的那個地方有三個小孔,其中的兩個是一樣的,有一個是不一樣的,我看了一會抬頭看著秦振,秦振拿了根吸管過來給了我,把椰子也放倒了我腿上,我抱著椰子低頭看了一會,覺得先從哪兩個一樣的下手試試,結果連續試了兩次都沒成功。
秦振站在一旁忍不住的發笑,彎腰搶走了我手里的吸管,手里握著沒放下的刀很輕的在那個不一樣的小孔上刮了一下,另外的一只手吸管不費吹灰之力就插了進去。
「要不是臉蛋漂亮一點還能勾住男人,你還有什麼用?」秦振說著去了病房的門口,一邊走一邊忍不住的發笑,笑的雙肩都在抖動,笑的我滿月復的怨氣。
別人面前即便我不是個聰明絕頂的人,可也都平等的眼光對待我,唯獨秦振的眼里,我就和腦殘的傻子沒什麼區別,我甚至覺得連傻子都不如。
負氣的呼了一口氣,看著病房的門關上我低頭才看向手里抱著的椰子,注視著上面插著的粉色吸管低頭試探著,小心的吸了一口。
絕不是怕秦振給我下藥,我就是有些奇怪的感覺,擔心椰子里沒有椰汁,覺得只有超市里買來,二哥他們弄得才能出椰汁,別人就難說了。
入口一股清涼,清清涼涼的像是水,卻甜甜的,一點酸澀的味道都沒有,比起以前在超市里買的好喝多了,雖然沒有二哥空運的好喝,但秦振買的這個算一個甜椰子了。
我喝了幾口抬起頭看了一眼病房的門口,沒看到秦振回來,也沒听見秦振的腳步聲才敢大口大口的喝。
秦振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喝的差不多了,秦振進了門我假裝沒怎麼喝抱著椰子看著秦振走了回來。
「喝完了?」秦振走來手里拿著掃把,低頭一邊問我一邊清理著地上剛剛削下來椰子縴維,但我很奇怪秦振怎麼不問我好不好喝,而是問我喝沒喝完,這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椰子很甜,而我卻不知道。
「沒有。」我悶聲悶氣的說了一聲,秦振收拾了地上的東西回來看了我一眼,伸手敲了敲我手里的椰子,我不由得好奇,他就這麼敲敲就知道還有沒有?
「椰子要上午的好喝,清涼而且甘甜。清如水甜如蜜,說的就是上午的椰子,下午的就不好喝了,味道淡,但也不是很難喝,女人應該都喜歡上午的。」秦振說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他怎麼就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皺了皺眉把手里的椰子放去了一邊,秦振坐下了看了我一會,起來去了一旁的床上,躺下了頭枕著雙手,目光望著房頂上,像是在想著什麼,但又不像。
開始我還有些奇怪秦振在干什麼,可過了沒多久秦振就睡著了,細小的呼吸清晰的傳了過來,我才知道秦振是睡著了。
秦振一睡著我倒是覺得一個人有些無聊了,看看窗戶外晴好的天氣反倒奇怪起不早不晚的秦振怎麼睡起了覺,結果護士過來給我換藥的時候我才知道,秦振為了我竟一整個晚上都沒休息。
「中國男人真男人,我們很羨慕嫉妒你!」那個外國護士給我換藥的時候說,臨走之前還愛慕的看了兩眼秦振,看得人有些好笑,長得好一點就能到處的招惹女人,男人長得太好了就是麻煩。
換上了藥我也躺下了,拉扯著被子打算睡一覺,但我剛躺下一旁的秦振就醒了,起來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坐在一旁看著我。
原本我還覺得很困,結果給他這麼一看反倒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好好的誰能任由一個男人盯著你看著,你還能什麼事都沒有的睡踏實覺,更何況秦振還有前科。
心里雖然知道秦振要想做什麼,我睡不睡他想做都會做,可還是不放心閉上眼睡覺。
「你怎麼醒了?」實在是受不了秦振盯著我看,我沒好氣的問他,誰知他竟一臉認真的走了過來,那種浮上深度的認真臉龐要人不安,忍不住把被子朝上拉了拉,可即便是如此,秦振也還是低頭親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