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驀然離開,看著她隨著隊伍消失在宮門,她默默轉身向鳳寰宮的方向走去。愨鵡曉
經過軒轅臨玦身邊時,她躬身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軒轅臨玦眼皮都沒抬一下,唐薇自己起身離去。
而軒轅臨玦也領著人往相反的方向離開,兩人如陌生人般,背道而行。
驀然走後日子如同回到了她剛進宮時,整日在宮里,以病為由沒有去例行請安,而軒轅臨玦再未踏足鳳寰宮,榮妃再次成為寵冠後宮的妃子。
唯一不同的是,她是貴妃,她心境不再是那般安寧、無所謂,而且,雲妃也沒有離開。這一病也可是病得夠久的。
而今已進入初冬,天氣冷的嚇人,每天早上出門便可看見樹葉上一層厚厚的白霜。
一到冬天,整個人便像是進入了冬眠狀態,不想動。這日便是這樣,唐薇依舊躺在床上捂著身子。炭火燃燒偶爾發出‘ 里啪啦’的聲音。
良蒹進來,將四周的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娘娘,明兒是冬至,宮里有家宴,太皇太後派人捎信兒來,讓您明晚一定要去,說是好久都沒見著你了。」
唐薇往被子里縮了縮,「可以不去麼?」
良蒹嘆了口,「娘娘,您這病病了那麼久,也是時候該好了。」
唐薇卻閉著眼楮不說話。
「娘娘,良蒹知道您在和皇上置氣,可是這麼久了,您也該想開了,皇上他在你身上也是花了心思的。」否則徐公公又怎會送那樣多的東西來,大氅、銀碳,吃穿用度不少只多,還不是皇上記掛著娘娘。
「我沒有和他置氣,只是我看開了一些事情。反正,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們就這樣吧。」他既給不了她想要的,她也無法信任他,不如就這樣了。
她心里突然生了想法,「良蒹,你說明天是冬至?」
「是呀,好多娘娘都在派自己的宮女出去置辦物品呢,娘娘您有沒有想要的東西,良蒹替您去買來。」每逢各個皇宮重視節日、節氣時,各宮便可憑本宮的令牌出宮置辦物品,不過主子卻不能出宮,除非有軒轅臨玦的欽賜令牌。
「不,你不用買東西,你要幫本宮做另外一件事。」唐薇透出精明。
鳳寰宮寢殿內煙霧彌漫,唐薇泡在浴桶里,「這兒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去辦本宮交代給你們的事。」
「是。」阿枝和良蒹齊齊出了寢殿。
不出一會兒,一輛馬車在宮門口被攔住,一名守衛用粗獷的聲音問道︰「何人要出宮?」
良蒹伸出腦袋,看著站在馬車前的侍衛,掏出懷中鳳寰宮的令牌,「我們奉貴妃娘娘之命,出宮購置物品。」
那侍衛看了看她手中的令牌,「鳳寰宮的人?」不謝的揮揮手,「去吧去吧。」
良蒹垂了垂眼眸,縮回車里。
阿枝在一旁拍拍胸脯,「好險好險。」
「險什麼險?鎮定。」良蒹睨了她一眼,「你還是會武之人呢,膽兒這麼小,咱們又不是做什麼偷雞模狗的事。」
「這,這搜不算偷雞模狗的事什麼才算……」阿枝小聲咕噥。
「你呢,什麼都不用說,也什麼都不用做,跟著我就行了。」
馬車停在南街,良蒹和阿枝下了馬車在街上隨意逛了逛,買了些東西。而後直朝當鋪走去。
阿枝站在門口左右觀望半晌才進去,良蒹早已在與掌櫃的商量了,她面前擺著一個精致木盒子。
她將盒子打開,掌櫃露出比見了黃金還夸張的表情,嘴里的金牙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如果不是牙齒太黃她還不介意欣賞一下,他嘴角蜿蜒至眼角處都在抽動,抖著手想要模向那盒子里的東西。
良蒹一掌拍掉他的手,「掌櫃的,咱們商量商量,這些東西就都是你的了。當然,是要給錢來換的。」
「換,換,姑娘要是給的價合理的話……」掌櫃的垂涎的看著盒子里的東西,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珠寶啊,要是降些價把這些好東西收了,那不是……賺大發了。
良蒹看著他發精光的眼楮,還好沒將那東海夜明珠拿來,不然他眼珠子都得掉下來了。
良蒹拿出一對耳墜擺在手心,「掌櫃的,你好好看看這些個兒可都是罕見的珍寶,只有宮里身份尊貴的娘娘們才用得起的,小女子有個哥哥在宮里當差,深得榮妃娘娘喜愛,」良蒹抽了抽嘴角,榮妃,可真是對不住了,誰讓你是現在當紅的主呢,「于是這榮妃賞了他好些好東西,今日都是家里出了點事兒,不得不將這些東西拿來當了。,掌櫃的,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給個好價格?」
「自然要的,自然要的!」掌櫃的三句話眼楮都不離開眼前的寶貝,听她一說又迅速調整好臉色,「姑娘,這樣吧,給你這個數。」他伸出一只手掌,「夠多了吧,這可是上限了。」
「五萬兩?」
掌櫃的眼楮一瞪,「姑娘,你打劫啊?再來一盒這樣的都值不了這個數!」說著又湊近良蒹,「五千兩,咱們就把這生意做了。」
良蒹冷笑,「掌櫃的,本姑娘可是混過這行的,值多少,本姑娘也是知道的。」
「那,那你說多少?」
唐薇伸出五只手指,「五萬兩,不二價。」
掌櫃的都快哭了,「都說了不行啊,姑娘,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都說無奸不商,給這個價已是合情之中的合理了,皇宮的東西以為都是鐵打的麼?鐵打的還分檔次呢。
「那就算了,」良蒹將蓋子一蓋,「不要那就算了啊,這大街上當鋪多得是,總有人想要。」說著就要抱著盒子走。
掌櫃的急忙叫住她,「哎哎哎姑娘,別走啊。」
良蒹轉身看著他,掌櫃的耷拉著嘴,「姑娘,三萬兩,考慮考慮?」
良蒹直接轉身就走,只听得身後傳來焦急又不情願的聲音,「成,成,成。」兩件嘴角露出勝利的笑容,看來還真是識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