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樊媧听後笑起來,「什麼隱身術,不過就是當時有些水汽後者霧靄,你看走眼了而已。」
「當時天氣很好,我不會看錯的。」佐思認真辯解道。
樊媧見狀,有所思考,稍後猛然道︰「我想起來了。」
佐思忙問︰「是那個女孩嗎?」
樊媧即以肯定︰「對。如果猜得不錯,你遇到的那個女孩應該叫做秋遠萱。」
佐思還真听說過這個名字,立刻道︰「是那個‘音樂天才’秋遠萱小姐嗎?怎麼有這樣巧的事情?如果真是她,那就是我前生三千件好事積出的大德了。」
樊媧就說︰「應該是她。反正你也閑著無事,不如拜訪,就在俠城俠鎮忘溪邊小場。是更好,不是也好,能認識個高人,也不錯。」
「對、對、對。」佐思喜不自禁,說話間真就告辭動身了。
樊媧和吾花送他回來,自然免不了一番議論,之後感嘆多情,一個稱︰「世間片愁堵,多是為情苦。」一個稱︰「苦得了行囊身,苦不了執著心。」
繼而又提起隱身術,樊媧言說︰「有的。」
吾花雖然也認為有,但對于佐思說的那個女孩卻將信將疑,猜測是用了障眼的戲法,發前生幾世思量和不可思量,異想傳于外相,中有神物是肚大聲廣。
樊媧卻說︰「未必。就如同不懂國術的外行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中華功夫的神奇,他們會認為子虛烏有。其實咱們自己明白——以中國功夫對世界任何技藝,都輕松了得。」
吾花贊成︰「很對。」
說了兩句,樊媧又有事情,就走了。
吾花回頭要找羅玲他們,卻已經不見,于是要朝宿舍去,但沒幾步,卻蹦出來個毛里毛糙的女生,將她攔住︰「你好,吾花,我們在開展一次問卷調查,現在征求你的回答——你是喜歡林黛玉還是薛寶釵?」
吾花先被問愣,隨後卻笑︰「這是什麼調查呀?」
「經過校方批準的。」那女生解釋說,「就是要分析一下年青一代的價值取向。」
說著,她竟然掏出一個名片來︰「我是本校校刊《江湖早報》的記者蕙小蘭。」
「哦。」吾花接過,認真看了看,然後問道︰「那現在黛玉和寶釵的支持率哪個更高?」
「寶釵。」蕙小蘭爽快地回答,「當然還有建議增加熙鳳的,大多都是男生——現在的男生都喜歡那種強勢型的。」
吾花就笑。
這一笑,蕙小蘭反倒眉飛色舞起來,大講了一通病態美和愛情。
正說著,後邊過來一個中年男子,看是教師模樣,到近處好奇地打量她們一下,隨口搭訕了一句︰「小蘭,又在采訪?」
「是呀。」蕙小蘭立刻轉移目標,先施禮叫了聲︰「胡教授。」然後糾纏住問︰「我們正在組織討論什麼是真正的女人,您一定要多多發言。」
胡教授就笑︰「現在但凡有本報刊雜志就有這方面的內容,什麼‘女性攻心術’、‘魅力女人的幾種類型’、‘哪種女孩更令人著迷’,其實哪有那麼復雜,說到底,女人也只不過是兩種,一種漂亮的,一種不漂亮的,所以女人要就打扮。別看有的女人要穿的破衣髒亂,那也是一種打扮,因為就有男人喜歡這種破敗美,穿的嗦,頭發亂糟糟的,符合中國最古老的哲學——道家。」
說完,他看了看吾花,有些自得,但瞧吾花沒什麼反應,稍即又失落了許多,隨口跟一句︰「你們忙吧。」就走了。
「他就是胡十教授,應該听說過吧?」蕙小蘭指著背影對吾花說,「哲學系主任,專門研究道家的。」
吾花便笑︰「怪不得。」
說了兩句,蕙小蘭又去別處采訪,吾花慢慢走了一陣,想著剛才胡教授的話,若有心得,等放下時,忽然發覺走錯了路,可也不驚奇——畢竟自己對校園里的環境還不是太熟悉,要知道校園有多大,這邊到那邊,走滿了,看遍了,少說三天,幸虧不是彼岸忘川,這樣走下去,只怕三生石上沒人等,沒了前緣聚散。
其實走錯也好,周圍並無風景,卻讓她知道「有我就是風景」,因為正有許多的同學在偷偷看她。
她只好帶著溫和的笑,不想回看他們,也不想太尷尬,怕讓人說︰你太咄咄逼人了。
不過,別人看上一看,也就罷了,都是淺淺的愛慕一掃而過,唯獨有一個男生,站在一棵大樹下,身體一半被花叢擋著,他就借著阻擋一動不動地盯住吾花。
人,卻也怪,經常希望吸引別人的目光,卻又怕被長久地凝視。那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若不,怎麼會有「芒刺在背」這個成語?
吾花也無法放下這種感覺,于是她走過去,直接喊了一聲︰「同學——」
那男生好像剛剛緩過神來,陡地一激靈,卻顯得茫然無措。
而這個時候,吾花已經離他很近,看清楚是個長得比較丑的男生。
「同學,你、、、」吾花正要說話,卻見那男生不管不顧地向後一轉,瞬間跑遠了。
吾花正躊躇不已,王瓊剛好過來,帶著點鄉土的口音說︰「是個赤腳的娃。」
听這語氣,剛才的一幕應該早看在眼里。
吾花領會,就問︰「他的家里比較困難?」
「他不困難,滿世界都是富翁了。」王瓊苦笑一下,然後介紹,「從報道的那天開始,本校就創造他生命中的的若干個第一——第一次蓋被子、第一次穿鞋、第一次有了沒有窟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