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神侯 第四十六章 多嘴道士

作者 ︰ 酒曲星君

()就在那道白光飛至易謙翔身前的時候,易謙翔的心神仍舊沉浸在識海之中,但是那道白光飛至易謙翔眉心的時候,突兀的消失了。易謙翔的識海之中,那柄大劍慢慢地出現在易謙翔的身前,易謙翔探手抓了過來,大劍上電光閃閃,刻著「雷神」二字,易謙翔心中疑惑,這不是馮青玉的大劍麼?怎麼跑到我的識海中來了?跑到自己的識海中來也就算了,怎麼還與自己產生了血脈相連的感覺?用起來好像那柄坎劍一樣。

易謙翔心念一動,那柄雷神劍便化入震卦之中不見了,和那柄白玉劍一樣,易謙翔忽然心中一動,這麼說,自己的沒一卦都能化入一柄屬性相合的兵器了?然後易謙翔將金蛇劍也召了進來,把八個卦象挨個試了一次,卻是沒有一個卦象能容得下金蛇劍,既然不能,易謙翔也只得作罷。

待易謙翔退出識海之後,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子懸在半空之中,狠狠地吃了一嚇,縱使易謙翔有控風的手段,也險險摔一個狗啃泥,等他定住自己的身形,他的呼吸已經可以吹起地上的塵土了。

茅山禁地。那柄扇子幾乎已經落到馮青玉懷里了,馮青玉卻沒有伸手去搶,隨著那扇子往禁地落去了。綠楊道長看馮青玉情況不對,想要施以援手,但是這些妖人也不是吃干飯的,怎麼能讓他空出手來。寧三爺想到要動手的時候,馮青玉已經和那扇子一並落入禁地之中不見了。

長安城外,易謙翔收了法術,觀察了片刻,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是隱隱看見遠處有一方大城,好似長安模樣,他也沒有別的去處,便向那座大城飛去。等到能看清楚那大城的模樣的時候,易謙翔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法術忽然失效,易謙翔就覺得頭重腳輕,狠狠地摔了一個狗啃泥,也算是補上了剛才那一跤。

幸虧易謙翔飛的不高,不過離地三尺左右,身體經過修煉,也強健了不少,雖然是狗啃泥,卻也沒摔掉了牙齒,只是有些狼狽。易謙翔這時算是徹底證實了自己的推斷,這個長安果然有些古怪,神通竟然真的不能使用。想通這個,易謙翔反而高興起來,神通不能使用,那麼這長安城中,就是地仙也不能自己怎麼樣了。

不過來到城下,易謙翔卻犯了難,這個時間早就關了城門,神通不能使用,自己怎麼進去呢?易謙翔發現,自己的神通雖然不能使用了,但是只要自己靜下心來,就會有一種感知,他能感知到每一個城防軍的位置,甚至能听見城防軍的對話,但是,有什麼用呢?少年的時候,虛雲子也是教過他打斗搏擊之術的,所以他法術不通的時候,與人交手也不至于手遲腳慢,可偏偏這竄高縱低的功夫虛雲子沒有教授。

虛雲子為什麼沒有教授輕功呢?因為每一個修士最後都要學騰空飛舉之術,這輕功也就不怎麼重要了。為什麼剛才易謙翔剛才能出來呢?因為剛才易謙翔在空靈頓悟之中,那種境界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剛才空靈頓悟的易謙翔遇上風骨道長也絕對不可能失敗。可惜靈空頓悟不得長久,也不能隨時進入,不然誰要是掌握了這一法訣,絕對無敵天下了。

可惜易謙翔現在不在空靈頓悟之中,這高牆他是萬萬翻不過去的,萬一被守城的軍士發現了,抓到大牢之中,自己怎麼能說的清楚。可憐易謙翔明明在長安城中租了一處舒服的客房,卻只能在這長安城外喝西北風了。

易謙翔向來是個能隨遇而安的人,既然進不去城,就在城外將就一夜吧,怎麼說也是修行有成的人,不畏寒暑,否則這二月天氣,能不能熬過這一晚還是個未知之數呢。

易謙翔離開長安成十里,找了一處低矮的山丘,用法術轟出一個大洞,生了篝火,坐在火旁,雖然易謙翔已經不畏寒暑,但是生著篝火,總是有一些暖意。看著也算是暖心。看著篝火,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易謙翔的腦海之中,易謙翔又不可抑止的想起虛雲子來,不知不覺間,兩行清淚已經沾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長夜漫漫,小哥兒何事在此間哭泣啊?」易謙翔被嚇了一跳,自己心神失守,竟然被人走到了身前才發現,要是人家圖謀不軌,自己這條小命恐怕就要交代了。

易謙翔往洞口看去,就見洞口站著一個道士,身材消瘦,面目疏朗,三縷長髯飄動,頗有些仙風道骨。易謙翔感受了一下,竟然看不透這個道士的修為。雖然易謙翔看不透這個道士的修為,但是也沒發現這個道士有什麼敵意,開口道︰「見過道長,在下只是回憶往事,一時傷感,讓道長見笑了。」

那道士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徑直走進易謙翔開鑿好的洞穴之中,坐到易謙翔對面,才繼續道︰「外面寒冷的很,借小哥這方寶地休息片刻,小哥不介意吧?」

易謙翔道︰「當然不介意。請教道長上下?」

那道士捋了捋三縷長髯,慢悠悠的道︰「貧道呂品。」

易謙翔心中一震,雖然易謙翔閱歷尚淺,卻是听過這個呂品的名號,這個呂品在修行界有個外號,叫做「多嘴道士」,不光是因為他的名字里有無張嘴,還因為這個人是個包打听,修行界的種種秘密,十有**都能知道。這樣的人能好好的活著,也不能說不是個奇跡了,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應出,這個呂品的修為也是不弱的。

呂品見易謙翔發愣,也不驚訝,凡是修行人听見他的名號,沒有幾個不驚訝的。易謙翔幾乎馬上就想起父母的死來了,他張口想要詢問,卻不知道如何說。呂品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笑問道︰「小哥可是有什麼想問的?」

易謙翔道︰「道長是否什麼都知道?」

呂品道︰「全知當然不能,但是好多消息,貧道卻還是知道的,只要你出的起價錢,貧道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易謙翔道︰「既然道長如此說了,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我想問易大有夫妻的死訊,不知道價值幾何?」

呂品明顯一愣,隨即便笑道︰「小哥開玩笑了。上清茅山,泰山石門等等不下十個門派都想知道那件事情的始末,就連著名的散修虛雲子也不知道追查了幾十年了,可是誰又知道呢?要是有這個消息,我早就賣給茅山了,還能輪的上小哥麼?」

呂品看易謙翔神色之間有些失望,馬上又道︰「小哥可是想尋找易大有的乾坤陰陽絕學?恐怕小哥要失望了,那乾坤陰陽絕學乃是易家的不傳之秘,听說不是易家血脈,就是得到了也無法修行。小哥不如再想想,還有什麼想要的?要是想要修行的法門,小哥經管開口,只要不是上清三山的頂級法門,貧道總是有些辦法的。」

易謙翔對其他派別的修行法門毫不在意,因為自己易家修行奇特,就是有了其他的修行法門也未必有什麼用,沒有也不見得有什麼阻礙。其實虛雲子在和易謙翔提到呂品的時候就說過自己曾經找過這個多嘴道士,但是這個道士卻什麼都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了也不願意說。

當然也有不少人想要易家的修行功法,易大有年方三十已經是地仙修為,易大有的父親也是在二十余歲就達到地仙修為,但是四十多歲突然暴斃,江湖傳言是渡劫失敗了,沒有飛升,只落得神形俱滅。追述起來,易家的先輩幾乎都是二十多歲就達到地仙修為,飛升之時卻沒有一個成功的,這已經成了易家永恆的魔咒。

就算是這樣,易家的乾坤陰陽絕學也讓人眼熱,畢竟二十多歲就能達到地仙,如果不是天縱英才,根本不可能,但是易家的絕學就是辦到了,當然要惹人眼熱了。大家雖然眼熱易家的寶典,卻沒有幾個人真敢出手搶奪,第一是因為易家的人不論老的小的都極度不好惹,第二是因為上清三山似乎都有意無意的在回護易家,第三是因為十洲三島,這些海外仙境也在回護易家,所以這麼多年易家一直安然無恙。

但是到了易大有,突然就被人滅殺了,上清三山也曾追查過,據說十洲三島的修士也來追查過,但是誰都沒有得到哪怕點滴線索。當然,這其中緣由,頗耐人尋味。天下還有這麼多大門大派都沒辦法的事情麼?

呂品見說了一大堆,易謙翔還是沒有反應,試探的問道︰「小哥,你真的沒有什麼想問的?」

易謙翔道︰「多謝道長了,在下還真沒想到有什麼好問的。」

「呂道士,可是又再哄人家的寶貝?」就在這時,洞外突然傳來一個極富有磁性的聲音。易謙翔心中暗暗自責,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兩度被人接近,自己竟然都一無所覺。

聲音放落,洞口就出現了一個人影,正好堵上了想要離開的呂品。易謙翔循聲看去,洞口站著一個中年文士,穿著天藍段子的衣衫,後面拖著一條黑色大氅。頭上扎著一個高高的發髻,面色白淨,並沒有蓄須,臉方口闊,星目劍眉,十分標致。

文士看見易謙翔坐在那里,開口道︰「小兄弟,這個呂道士可曾騙了你什麼東西麼?」

易謙翔還未及答話,呂品就先開口道︰「夢老酸,你放過貧道吧,貧道還你的風雷扇還不成?」

被稱作夢老酸的人答道︰「好啊,你現在還我風雷扇,我扭頭就走。隨便你怎麼騙這個小兄弟,我再不過問。」

呂品道︰「夢老酸,我不騙你,那扇子真的被我遺失在茅山禁地中了,要不,要不我把我的隱士鈴賠給你算了。」

易謙翔听到茅山禁地四字,心中忽然一驚。茅山禁地易謙翔也曾去過,半個月前,還為了茅山禁地大戰了一場,被老鼠精擄來,險些丟了性命。那禁地的封印他也曾感受過,十分的厲害,馮青玉也曾說過,這個禁地,想要進去十分容易,但是想要出來,卻是困難的很,據易謙翔估計,風骨道長也未必能從禁地中走出來。

現在這個道士竟然說把那個文士的扇子遺落在茅山禁地了,難道這個道士進去後又出來了?當然,這個道士的話也可以有另外一層解釋,就是他到茅山禁地去查探了,但是被茅山人發現了,然後把文士的扇子遺落在了茅山禁地之中。在易謙翔的直覺之中,前一種的可能更大。

既然這個道士這般了得,那麼這個文士還把他追的無路可走,說明這個文士也是不凡,現在兩個不凡的人物有一些糾葛,自己站在這里做什麼,听多了秘密,恐怕要落一個被滅口的下場。

兩人還在爭論,易謙翔起身道︰「二位前輩,天已經快亮了,晚輩還要趕路,先告辭了。」

呂品和夢老酸當然知道易謙翔心中所想,卻是誰也沒有為難易謙翔,夢老酸先開口道︰「既然小兄弟還要趕路,那就快快去吧,免得被這個呂道士騙去了寶貝。」

呂品借口道︰「小哥不要听這個老窮酸胡扯,我怎麼會騙人呢?小哥想要什麼消息,一定要記得我呂品啊,保證價格公道。小哥一路走好,以後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等呂品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易謙翔已經走出很遠了,等易謙翔拐了彎兒,立馬發足狂奔起來,沖著長安城就去了。現在只有長安才能給易謙翔安全感了,畢竟那里誰也不能使用神通,既然不能使用神通,當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

待易謙翔離開後,呂品就像開溜,被夢老酸一把抓住,兩人竟然就在那里交起手來。

易謙翔一直奔到長安城下才停住,這時才四更天,城門還不開呢,剛才這一路狂奔,他也有些累了,到了城門口,靠著城門就坐了下去,坐下之後,才發現城門的角落里,哆哆嗦嗦的窩著一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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