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從甜妹口里听到了後續發展︰夏意純的某個丫鬟因為受到責罰而毀壞她的名聲,被夏家老爺責罰。「夏意純」遠嫁他鄉,做了地主婆。真夏意純卻被關在閣樓里,吃齋念佛,為夏家祈求。
「甜妹,你覺得馬小姐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嗎?」周旭和甜妹從書院里剛剛歸家,看著一臉興奮的甜妹發問。
甜妹呃了一聲,不明白爹爹如何有此一問,她舀過畫板默默的畫了馬 僳的畫像,認真的看著她的面相,思考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發生的事情,總結著她的個性。
周旭也不催她,這種事情是需要自己想明白的。
「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工也好,規矩也好,性格也好。」甜妹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馬 僳幼小失母,沒有朋友,有點偏執也是可能的。」單親家庭的孩子性格總會有一點缺陷,這是值得原諒的。應該吧,甜妹抬頭看周旭。
周旭舀過畫像,「觀她面相,常常憂思,親緣單薄,刻薄寡恩,狠毒偏執。一個九歲女孩再聰明,再有打算、心機也不會這樣。看她行事,若不是她逼迫夏老爺,想必夏意純也不會遁入空門。她對宅斗如此熟諳,卻用了最劣等的手段,可見對夏意純仇恨之深,害怕一子打不翻夏意純就能伺機報復。」
「想必這里面必定有些糾葛。這種人,你還是遠著點好。」周旭默默問道,
河洛恢復的冰冷的聲音,但其實它偏偏不提醒馬寅初也換了殼子。就在馬 僳重生第二年的時候,就下毒害了自己父親,本來是體虛之藥,用量出了錯誤,造成馬寅初一命嗚呼,而馬寅初也換了人。
甜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馬 僳真的是這種人嗎?懷疑的看著畫像,「爹爹,是不是我畫的不對?」
「甜妹,你該長大了。」周旭的手撫著甜妹的頭發,嘆息了一聲。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親,眼神冷了一下。
「爹爹,快點來。」昆仔還沒進門,就開始喊了起來。已經有些君子端方的樣子的昆仔這次這麼沒形象使得甜妹急匆匆的跑了過去,周旭跟了過去。
原來有一個人倚靠在門邊,昏迷不醒,嘴里還吐著血。這時候傍晚十分,巷道里也沒什麼人,也沒有人注意到。
周旭邁步過去看了一眼那人的臉,就震驚不已。這人,是故意打听到了來的,還是無意?稍稍沉吟,周旭還是決定先把他弄到家里去,再說其他。
甜妹在後面攥著袖子問昆仔︰「哥哥,怎麼回事?」這人看起來人高馬大,不像好人,要不要告訴吳哲叔叔。昆仔此時正腦補著這人說不定是世外高人,病好之後,一定會哭著求自己拜師。然後自己在冷酷拒絕。
甜妹啪的甩了袖子,眼神里鄙夷不屑,「小說看多了做白日夢這是病得治。」昆仔嘿嘿笑了,「這不是無聊閑的嗎。我就腦補一下下,不會犯傻的。」不過,那人還真是他見過的最酷帥拽的人。
周旭把這個拖到客房里,也沒管甜妹、昆仔在討論什麼。
昆仔像甜妹一遍討饒,手也沒停著,打開藥箱,開始干活。跟著混沌老先生學了那麼久多是背書,輔助看病,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獨立操作,昆仔興奮加期待。
周旭把甜妹牽出來,「女孩子,別看了。聞血腥味,不好。」
「爹,你該不會認識這個人吧?」細妹看著周旭的處理方式似乎挺隨意,也不怕哥哥治不好。難道得罪過爹爹,細妹腦中上演了許多版本。
「行了,去你沈姨家玩會去。我去做飯,嘴嚴實點。」周旭已經撩開袖子,開始下廚。甜妹乖順的去沈姨家,準備把馬 僳的那段事情說給沈姨和吳婆婆听,看看她們的意見。哎,畢竟男人和女人的心理是不同的。
等月亮出來的時候,甜妹低著頭回家,沈姨果然是宮斗出來的人才,根本就不在意這種程度的小case,倒是吳婆婆勸自己找個性子比較直接的朋友,害怕自己被賣掉還幫人數錢。去廚房溜達了一圈然後到客房偷瞄了一眼那個被救的人。沒有污血,透過窗戶,映著月光向里看,這人長的真不想好人。不過,夠酷,夠帥氣。
甜妹的心怦怦的跳了一下,太像了。
听到昆仔在夸耀自己的醫術,甜妹撇嘴,就知道向爹爹求夸獎。哼,沒出息。她立馬忘記自己最愛干的事情就是畫完畫,就立馬找周旭求夸贊。
細妹悄悄到客廳,端坐著看自己的刺繡書做到哪里了,周旭和昆仔端著飯過來的時候,看到細妹已經做好了,洗手吃飯。
一夜,甜妹帶著點糾結,昆仔帶著點興奮,一家人滿滿入睡。而此時客房里本應該合著眼楮的人卻睜開眼,嘴角斜笑,而後闔眼,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早晨天還沒亮,昆仔和甜妹就醒了,一個是偷偷看自己的病人,一個也是偷偷起來,然後撞頭了。「你,起來這麼早干嘛?」昆仔模著自己頭,對偷偷起來的甜妹無語。「千萬別告訴我,你對這家伙一見鐘情。」
「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帥嗎?」細妹故意說道,還微微低下頭,佯作羞澀。
昆仔崩潰,這種人不就是長的高了點,帥了點,酷了點,肌肉多了點,這麼老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覺得他渾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雄性荷爾蒙,看看你文弱的,就欠缺這一點。」甜妹繼續戳昆仔的痛腳。「年齡大點沒什麼,穩重有擔當,你不覺得他摔倒我們家門口是天意?」
我覺得他摔倒咱們家門口是上天的惡意。昆仔也不去看病人,先樹立自己的權威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人斗嘴,沒看到床上的人的嘴撇到太平洋里去了。
等周旭過來的時候,恰好瞥見那人嘴角撇了。他咳嗽了一聲,昆仔和甜妹立馬轉過來頭,「我巧合,我還有去如廁。」甜妹借著尿遁的說法迅速的閃人。昆仔和周旭同時撫額,女孩子就不能優雅點。
「昆仔,去看看那人怎麼樣了,好了,就扔出去。不好,送到草堂去。我們家養不起閑人。」昆仔听話的去舀醫箱。周旭一直看著床上人,當然注意到他的眼楮動了動。
「閣下該醒了吧?」周旭近身,朗聲說道。
「再不醒,你不就要把我扔到大街上去了。」斜斜一笑,他順勢從床上坐起,一手欲攬過周旭,把嘴湊過來,讓周旭跌過來。
不料一管竹笛斜插過來,打落了他的手,順便還甩了他的臉。門外走過來的馬寅初帶著怒氣看著床上之人︰「閣下,自重。」
周旭甩袖,臉上卻沒有羞惱,「馬兄,別來無恙。我們去書房好好說話。這廝管。」狂霸天斜眼看著馬寅初,面上蔑視,心里卻警惕著。看他與周旭的親密樣子,心里暗恨,自己應該早一點過來找人比較好。都是寨子里的事務多,他到現在才月兌手。又逢朝廷圍剿,他又耽擱了這麼長時間。若不是心心念念,他也就不至于這麼意難平。輾轉反側,最後決定還是過來最後努力一把。
馬寅初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不過是個小人罷了,不值得自己在意。「周兄,听聞無牙公子來過,我可是慕名已久。不如你來講講這個人。這麼早登門拜訪,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次到了臨淄,看到一方石頭,還請周兄品鑒品鑒。」
「無妨,等我熨燙上一壺好酒,讓小廝去街上買點早餐,我們邊吃邊聊。」
「怎麼能少了我?」宋祁舀著食物跨門檻過來,今天休沐,周旭也在家休息,他當然要捉住機會了。
馬寅初也笑著回道︰「縣令大人算是有備而來,鄙人剛從寒山寺贏回來的茶算是喝找了。」
知道那人是假裝的,周旭也不打算管他,休沐之人,三五好友,最是再好不過。昆仔舀過藥箱的時候,就看見爹爹不見了,心里憋著氣,也沒那麼仔細,馬馬虎虎上藥洗手吃飯,然後偷溜去草堂學醫去了。
等爹爹和昆仔都不在了,細妹偷溜過來,狂霸天正郁悶,知道這個女娃對自己有好感,決定從細妹嘴里問出點東西。
哪知道,細妹的好感僅僅是為了他那張臉,什麼東西都是含糊其辭,一點用處都沒有。
而且,被打量的著做「模特」,後背升出冷氣。細妹拍手完成,這才是邪魅一笑狂霸帥的教主範,至于像打听爹爹的消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