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尖叫聲瞬間傳到了四面八方,那才打開的門放佛也被震了幾震。愨鵡曉
只見在浴桶里閃現一個丑若蜘蛛的面目,一雙小巧的手捂住了眼楮,胸部以下被水遮擋住了。
「二姐,二姐,他們是誰?他們怎麼闖到這來了?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書香驚慌失措的聲音,帶著顫抖,帶著震驚,更有恐懼、害怕。
兵差見此,眼楮幾乎都被閃花了,這是什麼樣的場景。
人丑是丑,可是這肌膚,那是粉紅粉紅,那是凝脂如玉,那是白皙如月…
靠,這是多純潔的姑娘!
「這也太…」
剛正不阿的兵差哥哥竟然開岔了。
竟然結結巴巴的道歉起來了。
書瑟本是要攔的,她看到時先是呆了一番,接著听到書香的尖叫後臉都變了。
阿香竟然被看到了身子,這貞潔不保,本來就那樣子了,還有人敢要阿香嗎?
這些思緒只在她的腦袋里轉圜了一秒,然後她不知從哪兒來的力量,直接將那些個還在呆愣的兵差給推搡出了門。
那些兵差機靈的先掃視了一番,還想再看時,卻是一下門被關上了。
「兵爺,我這妹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各位兵爺,我這妹妹你們是不是該…?」負責這兩個字書瑟還未說出,那些個兵差一個跑得比一個要快。
笑話,這丑女怎麼帶得出去?
雖然她皮膚好,難道天天做那個的時候都黑燈瞎火的?
一場危機好似就這樣過去了。
事實是這樣的。
書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將男子放入了浴桶內,還順道給男子戴上了那丑陋的人皮面具,自己站在浴桶後方,假裝尖叫。
說是假裝,其實也是有幾分真的。
她渾身未著半縷,又進行了一番‘勞作’,身上滴著冷汗,寒氣直直的滲入了她的肌膚。
她好冷,真***冷。
「啊…」
一個噴嚏就要打出,書香整個身子一個寒磣,似乎都起了雞皮疙瘩。
而呆在浴桶里的男子的眼袋似乎動了動,幾番掙扎後睜開了眼。
剛才恍惚中,他似乎听到有一個女人在尖叫,還很淒慘的樣子。
如果剛才有人看到浴桶里的血,那肯定會懷疑。
或許,書香來個更大的謊話,她來大姨媽了行不行?
書瑟看到遠走的兵差,心里憤怒的同時卻又松了氣,幸好,幸好,剛才阿香帶了個比她現在更丑的面具,諒那些個兵差也看不出來。
轉身回去打開門,男子本有武功,耳力也強,一下就听出了有人到來,一下就閉住了眼楮。
書瑟進去的時候,就是看到‘書香’閉著眼楮,似乎很正常。
「阿香…阿香…」
躲在浴桶背後的書香一下反應了過來,張口就要答話,卻是頓了一下,忙捂住了男子的嘴,嗚咽道︰「二姐,我…我…你先出去,我穿了衣服就出來。」
書瑟一驚,「阿香,你別怕,你放心,鳳大人回來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書瑟是擔心書香會再一次的‘自殺’。
書香掉了兩滴豆大的汗粒,好吧,她是個古代封建女子,潔身自好,不能讓除了丈夫以外的人看到身子…
書瑟這絕對是誤會了,現實很美好,誤會很…其實也還好。
書瑟帶著悲哀的心情,默默的出了門,卻是站立在門角不動,凝听著里面的動靜。
嘴里還邊說著︰「阿香,其實我剛才都沒看到什麼,那些兵差也看不到什麼的,你可千萬別做傻事,爹和大哥、三弟都在關心你。」
端坐在浴桶里的男子听到書瑟的話似乎動了動眼皮。
「二姐,我沒事。」書香很是鎮定的穿著衣服,一邊還看著男子的動靜。
幸而,男子一直都沒‘醒’。
而才遠走的一個帶頭兵差卻是頓了下腳步,然後手一擺,「不對,剛才那個女子的房間有血腥味。」
各個兵差皆楞,然後瞬間轉回了去。
書瑟看到去而復返的兵差一個震楞,「你們…有人要來娶我妹妹?」
現實很殘酷,此時的書香只身只穿了褻衣和褻褲,男子也還沒‘收拾’好。
「什麼娶你妹妹,我們剛才什麼都沒看到,我們只看到了一個浴桶,剛才沒搜查,現在你妹妹應該洗完了吧,現在我們就進去搜查。」
帶頭的一個兵差面無表情道。
一個丑女,還有人要?他們再饑不擇食,也要看看面貌不是?
什麼?書香愕然。
眼楮無意瞟到了浴桶里的血,糟了,剛才的血腥味。
說時及那時快,書香又經過了一番折騰,在那些兵差進來前將男子藏入了床底,然後還在房間里灑滿了一種特質的香料。
快速的批了件衣服,然後便直接去開了門。
她不知道,那個男子在她開門的瞬間,一下就從床底繞出,然後跳出了後窗,躍上了房頂。
書香一下就看到了那些兵差,看到他們眼底的懷疑,心里壓下不安。
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到,一定要阻止。
要不然,連鳳九都保不住她一家。
看到書香出來,那些兵差似乎楞了楞,終于有人開了口,「現在出來了吧,可以進去了?」
話畢,他們再也不忍看書香一眼,似乎多看一眼就會瞎眼一般,即刻就進了屋里,不帶任何停歇。
書香狠狠的往自己的大腿上用銀針一刺,大腿上瞬間傳來了痛處,傳遍了四肢百骸。
靠,這回她真要裝做是大姨媽到訪了。
「兵爺,你們…你們…」
撅著腿的書香忍住痛去追了那些兵差,「兵爺,我房間里什麼都沒有。」
那些兵爺卻是已經看到了浴桶里的血,再也不顧什麼了,直接問道︰「這浴桶里紅色的是什麼?難道不是血?小小民女,竟然窩藏欽犯,知道這是什麼罪嗎?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什麼大罪?」跟隨著大家腳步進來的書瑟驚愕道。
「我…我…」書香低著頭,雙手使勁捂著。
天,她犯什麼事了,隨便救一個人就救到了一個朝廷要捉拿的人,她這算是窩藏欽犯,***要滿門抄斬。
終于,關心妹妹的書瑟看到了書香的,驚叫道︰「阿香,你腿上怎麼出血了?」
「二姐…二姐…我上午…肚子…痛,然後…然後…就想要洗干淨,沒想到這出血卻是更多了。二姐,難道出了血就要滿門抄斬嗎?」書香低著頭,完全像是一個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小女孩了。
可雖然她說得斷斷續續,意思卻是表達明白了,剛才那說話的官差似乎頓了頓,然後一副明了的樣子,又听得搜查整個房間的兵差道︰「大人,毫無一人。」
書香在這個時候慶幸昨晚不管多累都把那帶血的布條給埋了,要不然她就是有一萬張嘴也是說不清楚的。
只是…難道他們沒查到床底?
各個兵差卻還是呆站了一會,書香皺了皺眉頭,下了狠藥,「二姐,我要去找鳳大人,鳳大人肯定會為我做主的,他前次還讓我做他的小妾…」
書香這話還沒說完,各個兵差臉上皆劃過一抹質疑,這鳳世子口味真重!
書香這軟硬兼施還真起到了作用了,因為兵差們終于走了。
再也想不了那麼多,書香用著蹩腳的理由把書瑟給趕出了門,然後拴住。
這個男子不能留了,再留下去,她難道還要再裝一次大姨媽?
看床下,沒人!
而在書香愕然時,在屋頂上匍匐著的男子似乎呆愣了許久,眼里是滿滿的復雜。
那個女子,竟然不顧清白,不顧名聲…救了他。
雖然,她最根本的是保護她的家人。
但,他願意一直忽略下去。
從不喜歡欠人的他,這一次,他心甘情願的欠她一次。
只為,那個用針刺破大腿、用血來掩蓋他的血腥味的女子。
只為,那個女子沒有出賣他。
只為,心底那從未被觸踫過的那柔軟一角。
只為,他看不懂這個村姑!
一個有時候聰明,有時候蠢笨,有時候淡然,有時候機靈…的村姑。
她真的只是一個村姑?
應該不是的。
在房內的書香卻是蹙眉輕聲叫喚,「喂…你在嗎?」
一個閃影一下就落在了她面前,正是那個她在床底下跑的那個男子。
書香沒想太多,倒是笑了起來,「幸好你走開了,要是你被找到了,那就真不好辦了。」
男子默然,看著她,不欣不喜。
難道她不該想想他怎麼那麼巧就離開?難道她不要讓他負責?難道她不應該像別的女人般朝他哭泣?
「哎呀,看來你要早些走了,那些兵差要是找不到你肯定會再回來的。」書香笑著又蹙眉起來,「我看你的傷口恢復得挺好的,休息也差不多了,該走了吧。」
她很確定這男子是要走了。
當書香說道‘該走了’時,男子漠然的表情似乎變了變,然後又恢復了冷情,「難道你不要我負責?」
說出這話後,他才反應過來,一個村姑,憑什麼要他負責?
「負責什麼啊?他們什麼都沒看到。」書香隨口就道。
「既然要負責,就先看看你的臉吧。」男子說著就要伸手朝著書香的耳際上揭去,他很想看看,人皮面具下的臉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