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不依不饒就算了,還敢踹我的人,專諸是你隨便踹的嗎?
我二話不說就要湊上去和他理論,韋小寶搶先一步攔在我面前,陪著笑臉對那人說道︰「商鞅大哥,你看,何必動氣,咋倆剛才嘮得多盡興啊。」
我靠……我邁出去的腳步又退了回來,剛才韋小寶叫這人商鞅,難道是ch n秋戰國時期為秦國的秦孝公變法的那個商鞅?難怪這麼耿直,耿直得有點兒犯病。我記得他的下場是變法成功,但秦孝公死後逃出秦國,回到秦國之後,又被惠文君下令,五牛分尸,百姓還爭著吃他的肉……
商鞅卻沒有搭理韋小寶,一把推開了他,嚴肅地說道︰「公是公,私是私,聊得再好那也是我們的私交,在法律面前,一切交情都不值得一提!」
我听了,點了點頭,應該是那個商鞅了,看這招人恨的勁兒,還在法律面前,一切交情都不值得一提,難怪事後被百姓分著吃肉……不過我知道他是有才能的,和韋小寶不同,商鞅的才能是實實在在的,韋小寶只會油嘴滑舌,抖機靈;商鞅可是j ng通法律啊,按照現代的說法,那就是一位優秀的法官,如果我將來成了皇帝,這樣的官哪兒找去!
于是,我就生出想要招募他的意思,誰知道商鞅依舊不依不饒,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死拖著我要去衙門。
我對他說︰「不用你拽,我自己有腿。」他就松開手了,可是一雙眼楮死盯著我們一行人,仿佛真把我們當作罪犯。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各家各戶都打起了燈籠,晚風一吹,心里涼涼的,很舒服。「福來客棧」的掌櫃的見已經有人要把這事兒稟報衙門了,連忙組織人手把死了的刺客尸體往外抬,全擺到大街上。
我、韋小寶、典韋、專諸四個人並著肩,大踏步走在前面,商鞅就背著手,低著頭,在後面監視。迎面踫上了戴草帽的馬夫大哥,馬夫大哥有些奇怪地問︰「福東皇子,你們這干嘛呢?」
我告訴他︰「我們做游戲呢,一會兒就回來,就先把車繼續停到後院吧,今晚估計是走不了了。」馬夫听了我的話,乖乖地走了。
道上,典韋對我說︰「福東皇子,後面那人是要干啥?要不俺宰了他吧,反正宰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個了。」
我趕緊告訴典韋︰「這人不能宰,以後指望著他幫我治理江山,要是現在宰了,怪可惜的,如果以後有機會宰他,一定讓給你,再讓你吃幾塊他的肉。」
韋小寶听了,嚇了一跳,對我說道︰「小東子,你可真狠啊,怎麼能想出這樣殘忍的手段!」
我心想他還好意思說,在金庸的《鹿鼎記》里,也不知道是誰把反派人物玩的慘不忍睹,最後坐擁七個老婆,難不成鰲拜是自己自殺的?海大富和洪教主也是厭倦了人生,自行了斷的?
還是專諸老實,就乖乖的走著,一言不發,倒是時不時伸出手模模,看來剛剛商鞅踢得那一腳挺重。
我們五個人就像五個白痴一樣在街上走著,街兩邊不少的住戶都探出腦袋來看,這架勢確實有點震驚,我和身邊的三個臣子就差踢起正步,向右轉,然後敬禮了。
等丟人現眼地來到衙門門口,才發現時間太晚了,衙門根本沒有人,倒是有兩個值班的衙役,一人舉一個大牌子站在半人高的漆紅s 柵欄旁邊,幾乎是靠在那大牌上睡著了,我都能隱隱約約听到鼾聲。
這坑爹的玩意兒,福朝養你們這些人是為讓你們站在這兒睡覺的麼,我氣不打一處來,雖然現在沒當上皇帝,但我有信心這皇帝早晚是我的,看到這些不良現象,心中不能不憤慨。我退後幾步,抬頭看了眼他們舉著的牌子,兩個牌子兩個字,「威武」。
「威武個屁……」我小聲嘟囔了句。
那倆人忽然就醒了,瞪著牛眼,指著我鼻子問道︰「誰說的?誰說的!剛剛那話誰說的!?」
我往後一退,抬頭看天,天上的星星很多,比現代的多多了,而且月亮也很圓,堪比現代八月十五的月亮。
商鞅湊了上去,和這倆玩忽職守的衙役說道︰「還請兩位請出縣令大老爺,草民商鞅有違法之事舉報。
「舉報什麼舉報,不知道求賢鎮縣衙的規矩來還舉報,你是求賢鎮的人嗎?」士兵睡意全無,沒有半點兒好臉s 地質問商鞅。
要我說人就是賤啊,我好聲好氣的和商鞅說,他不依不饒,這倆士兵在這兒裝大爺,他倒是心甘情願當孫子,實在讓人費解。
听了這倆人的訓斥,他竟然點著頭,面帶喜s 地說道︰「草民商鞅剛到此地,只是了解一些福朝的法律法規,關于縣衙有什麼規矩,實在是不知。」
「喏,那兒呢,自己去看吧。」一個人右手抱著牌子,另一只手指了指這把整個縣衙大堂圍起來的紅柵欄,上面有一小塊木牌。
我們一大堆人便擠了過去,商鞅還回過頭來說了句︰「小心點兒,別擠著,慢慢來,不急。」
等湊過去之後,我才看到那塊牌子是個什麼東西,按照現代的視角解讀,就是一塊營業牌,郵局銀行都會貼出來的那種。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話,還是文言文,我翻譯之後是這樣的︰求賢鎮縣衙,營業時間,工作r 早八點~晚十六點,非工作r 早十點~中午十二點。那現在肯定超過了下午四點了啊,天都黑成這樣了。
于是我對商鞅說道︰「商鞅大哥,你看今天天s 不早了,不如就先這樣吧,等到明天再說。」
商鞅大怒︰「不行!死了一百號人,怎麼可以等到明天,是縣衙一定有鳴冤的大鼓,等我進去擊鼓。」
說完,商鞅就又來到入口,想要往里面進,卻驚醒了那倆守門的。
「你有病啊,告訴你現在沒到工作時間,咋這猴急猴急的!」
商鞅看著倆人不準,站在入口外面,扯著嗓子就開始喊︰「有冤情啊!大老爺啊!你還能睡著覺啊!」
守門的人剛剛閉上眼,被這麼一喊,嚇了半死,睜開眼楮,舉起手里的牌子就要去拍商鞅,兩個人一起上,商鞅趕快撒丫子就跑。
我韋小寶等人在旁邊愣愣的看著,不知道該咋辦。這倆守門的人就像是在玩敲鼴鼠的小游戲,不對,那個游戲鼴鼠是冒頭、縮頭,商鞅現在是在繞著一塊地方跑,守門的兩人就像是用手里的蒼蠅拍打蒼蠅一樣。
最後可能是他們累了,威脅了商鞅一句︰「告訴你,別找事兒了啊,要是我們再醒了,讓你死的難看!」然後,拖著牌子回到門口,繼續剛才的姿勢睡覺。
典韋撓了撓頭,準備看商鞅怎麼辦,商鞅雖然耿直,但是不傻,他來到我們身邊,我以為他要說今天先這樣兒了,誰知道他一撩袍子,就開始爬這個半人多高的柵欄。這貨是多想把我們送進大牢啊!
我又好意勸說︰「商鞅大哥,我們又不是不認罪,你何苦這麼晚了折磨自己,先下來吧,我知道你是個重法之人……」
商鞅顯然是下不來了,兩只腳卡在了柵欄里面,半個身子卻已經到了柵欄那面,撅著個,對著我們扭了扭,連喘氣都有些困難,扯著嗓子對我們說︰「不行……你們殺了那麼多人……說什麼也得把你們送進……咳咳……」
說到最後,這貨已經喘不上氣來了。
我反正是困了,打了個哈欠,對韋小寶他們說︰「走了,先回客棧去補一覺,明天早上再來听商鞅先生高談闊論,听他講述我們犯下的罪行吧。」說完,我轉過身去,雙手抱著後腦勺走了。
典韋在後面「嘿嘿」一笑,拍了拍商鞅的,也跟上了我的步伐。韋小寶看了商鞅一眼,半句話都沒說,就跟我走了。
留下專諸一人,站在原地,不懷好意地笑著,摩拳擦掌。誰讓剛剛商鞅踹了他一腳,現在仇人的大就架在自己面前,還扭來扭去的,傻子不還手啊!
商鞅略帶哭腔,又不敢吵醒那倆睡覺的人,只好不斷地扭動,最後專諸踢沒踢回去一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四個人回到客棧,幫助掌櫃的把尸體分五次運到了鎮外面的亂葬崗,埋了,然後就回樓上補了一覺。
去埋尸體的時候用的是我們的馬車,那匹棗紅大馬差點兒沒直接坐地上,這味道實在不好聞,各種血腥,唉,自古宮斗多炮灰,這些人也是爹生娘養的,何苦出來干這活,缺錢倒是說啊,我有的是……
非得替福傲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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