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速度愈發快了,而皇甫寒徹一心只與那蒙面人搏斗,並未察覺到哪里不對勁。
終于,車兒與寒徹擦肩而過。也就是說,車上的暮濃妝與寒徹擦肩而過。
馬車一路顛簸,暮濃妝只覺得有種暈車的感覺。她極力的抑制住自己,苦思著如何逃出這鬼地方,還有,綁架自己的人究竟是何目的?
濃妝努力的睜開眼,一男一女背對著自己,正在議論著什麼。
那女子的聲音極其妖嬈,更帶著一絲嫵媚︰「這小賤人就交給你了,事成之後我必定不會虧待你。」
男子並不理會,只道︰「我只是帶走她,不打算傷害她。其他的什麼事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
女子掩嘴而笑,似乎很是滿意,「別再讓她出面就好。」言畢,她側過臉來,暮濃妝分明看清楚了那眉目間極像一個人。
不僅僅是六七分相像,簡直是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沒錯,長得就是很像鐘離素顏。
暮濃妝詫異了,雙胞胎?是姐姐還是妹妹?既然是親姐妹又為何要害自己?
那女子看了看身旁男子,又緩緩道︰「你一走,朝中就更沒人可以攀比他。再由我為賢內助,他必定早日登位。」
男子冷哼一聲︰「那便願你如願以償。只是他家室在這里,堂堂的四王爺不過是虛名,你並非不知其中緣由。」
女子不以為然︰「這我自然知道,只要那四王爺自己不發現,也沒人知道這事。」
「說的也是,到底有長公主頂著。」男子品了口茶,眉宇之間英俊瀟灑之氣緩緩流出。
暮濃妝更詫異了,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馬車愈行愈快,而那條小道上,皇甫寒徹依然與蒙面人打斗著。
像是發現了什麼,蒙面人突然一個躲避,後退數尺,只留下一句︰「後會有期!」
隨即,不見蹤影。
皇甫寒徹氣惱著錘向身旁的樹,樹上硬生生掉落幾片葉子。想來夫人已經平安到達王府了吧,寒徹思索著,環顧四周片刻,返身回府。
小道上的馬車終于停了下來,暮濃妝一日顛簸,仍未曾想明白其中緣由。車上一男一女起身,濃妝見狀,匆忙閉上眼楮,裝作昏迷。
似乎感覺到自己被攔腰抱住,濃妝微微眯起了眼楮,天!是那男子!
難道古代都是這樣,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不對啊,等級森嚴的古代,除了妓院比較開放,其他地方還沒有到這種程度。
于是,濃妝的臉頓時黑線,要抱也是那女子抱,或者……讓皇甫寒徹來啊!
此刻,暮濃妝內心暗暗發誓,自己絕對是個好女子,絕對貞潔,如假包換啊!
當然,男子並未听見暮濃妝的心聲。他抱著濃妝,徑直走向一個小屋。濃妝似乎能感覺到,這男子對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超過了對人質的保護。
不不不,絕對是想多了,濃妝暗暗的給了自己兩巴掌。畢竟自己是四王妃,一般也沒人敢覬覦的說…
小屋看似簡單,其中卻大有秘密。一進屋,暮濃妝就覺得屋子內部構造絕對不低于普通的人家,甚至比富商和一些大戶人家的豪宅還要好些。
不如說能和四王府相提並論。
男子懷抱著濃妝,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那床軟軟的,躺在上面十分舒服。男子憐愛的撫了撫暮濃妝的發,語氣冰冷卻帶著一絲溫暖︰「你別怪我。」
這句話,又讓一頭霧水的暮濃妝更加不知所措。
車上的女子隨後而到,她一臉喜悅,慌慌張張的命人抬進來一個紫檀箱子。打開一看,全是黃金。
「就這麼些?」男子輕輕一嗤。
「自然不是,以後我會派人送來。事成之後,一切事情都由我來辦,至于你……和你的小美人雙宿雙飛吧!」女子笑的合不攏嘴。
暮濃妝又是一臉黑線,搶親!暗搶!**果的綁架!
不過,為何自己被人拐走了這女子這麼高興?
女子又吩咐了什麼,隨後匆匆離去,看她的裝扮,暮濃妝推斷絕對是個高官小姐!
此時,皇甫寒徹已經回了府。天暗淡了下來,皎潔的月光籠罩著四王府,一片安寧與祥和。
而里面便不同了。寒徹已經叫來了全府的人,細細盤問著,他的語氣冷的如同寒冬的風,但其間卻不乏夾雜著焦急。
「你們沒有一個人看到過本王的愛妃嗎?」
眾人嚇得不敢言語,只是吞吞吐吐道︰「沒……沒有,回王爺,真的沒有。」
「那還不快去找!找不到,本王要了你們的腦袋!」
侍(從)女們諾諾一聲,慌忙退下,他們從沒看過皇甫寒徹發這麼大的火,平日里寒徹只是對他們淡淡的,從來不過問府中事物。
而今天,為了新王妃,四王爺鬧得京城人盡皆知,硬是傳到了皇上那里去,出動了三千禁衛軍。
禁衛軍,什麼概念!出動了三千,必然是要將此時徹查到底了。
皇甫寒徹一宿未睡,他急急的踱著步子,猛然想了起來,今日遇見的那個蒙面人就是最重要的線索。
原來,他真正的目的是素顏,而且,將近到了殺人滅口的地步。
想想今日那蒙面人,總覺得十分眼熟,身段和語氣都似乎在哪里見過。皇甫寒徹仔細回想,卻什麼也想不出來。
一時間,此事又鬧得沸沸揚揚,長公主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並未有什麼動靜。這下子,眾人疑惑便更大了,論交情,鐘離素顏與長公主可是比親姐妹還親,若是說妹妹出事,哪有姐姐不管之理?
或許是皇上已經派兵,沉著的長公主並沒有亂了陣腳罷了。
一日已過,濃妝蘇醒,身子的疼痛與麻痹漸漸散去,她起了身,只想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濃妝未來得及熟悉,隨意的整理了一下已經穿好的衣衫,匆匆推開門,卻只看到一張冰冷的面孔,緊緊的逼著自己。
「你是誰?」暮濃妝遲疑了一下,本能的問道。
男子面無表情︰「不記得我了?那日對不住你,不是有意送你去紅香樓。」
什麼,紅香樓?暮濃妝頓時覺得頭腦一陣疼痛,似乎想起了什麼。
想來這男子曾經有負于我。暮濃妝思忖著,便假裝難受,哭的梨花帶雨︰「既然如此,你還帶我來這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