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學上說,夏日時分太陽直射赤道以北,越往北晝越長,夜越短,北極圈內會出現極晝現象。
趴在窗台邊上的夏安然,突然覺得自己像是生活在臨近北極圈的地方,要不然,為什麼這個夜晚過的這麼快。
她不過是眨了幾下眼,晨曦就跑出了雲彩,炙熱的陽光傾灑在她的身上。
薛媛媛一夜未歸,有些事情終究無力改變,期待了一夜的奇跡,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幻覺。
苦澀一笑,夏安然直起身,蒼白的小臉印在透明的玻璃上,外表看來這具身體除了比昨天多了一絲一夜未睡的疲憊外再無差別,可是骨子里卻透露出一種支離破碎的味道祺。
或許是坐的太久,雙腿早已麻痹,夏安然起的太急,直接導致自己再一次狼狽的摔在地上。
身體很痛,那種又麻又痛的感覺不停撕扯著她的神經,夏安然卻倔強的掙扎站起。
房門外傳來了聲響,是鑰匙波動鎖芯的聲音,夏安然僵直了身體,雙眼望向了門口覿。
嚓一下,房門被推開,消失了一夜的薛媛媛,滿臉笑意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喲……起的這麼早。」薛媛媛扭著腰款款走進屋內,啪的一下把門關上,踱步到了夏安然的面前睥睨著她蒼白的小臉,嘴唇勾了勾。
「還是說,你一夜沒睡。」
夏安然很想無視掉薛媛媛的冷嘲熱諷,可是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向她在衣服外面的肌膚望去。
薛媛媛自然從夏安然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她一邊故作漫不經心的拉低裙子的領口,涂著艷紅色彩的指尖刻意的撫模過一些地方。
那些曖昧的紅痕徹底的暴露在夏安然的視線內,灼傷了她的視線,她死死的咬住唇,壓抑著胸口一波一波的痛楚。
「哎,景天也真是的,弄得人家一身紅印子,都沒有辦法見人了。」
薛媛媛嗲著聲音埋怨著,嘴角卻得意的勾起。
她原本以為昨天晚上會很麻煩,畢竟慕景天那麼精明的一個男人,一不小心就會被他識破。卻沒有想到昨晚他喝醉了,進門後直接跟她上了床對她絲毫沒有起疑。
夏安然聞言氣的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她不得瑟會死麼?
她走到薛媛媛面前,仰著一張波瀾不驚的臉,小手指向門口。
「你不就是想向我炫耀你跟慕景天上、床了嗎?我已經知道了,請你離開我的房間。」
這一夜,夏安然把這樣的場景想象了千百回,她甚至想到過慕景天牽著薛媛媛的手站在她的面前強迫她叫他姐夫。
她早把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劈開凌遲,百轉成傷已疼到麻木,她還會害怕薛媛媛這幾句嘲諷炫耀的話麼?
薛媛媛雙眼閃過一抹震驚,她以為夏安然知道這一切會比昨晚還難過,會痛苦的滿臉淚水的大罵她,卻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的平靜。
她本來就是想來看她痛苦的樣子,她現在這樣平靜讓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薛媛媛頓時有些不甘心。
「怎麼,還想打擊我。看在你是我姐的份上我才告訴你,慕景天那麼優秀身邊的女人可不少,你有羞辱我的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怎樣把握住他。」夏安然冷聲說完,慢慢走回自己的小床。
她好累,這一夜的經歷就像是一場痛楚的夢魘。她好想睡一覺,或許等她再次醒來,這一切都會過去。
「我還輪不到你這個死丫頭來說教。」薛媛媛氣惱的跺了腳,怒氣沖沖的走出夏安然的房間呯的揮上了她的門。
夏安然躺回自己的小床上,她拉過被子蓋住了腦袋強迫自己睡覺。
或許昨天晚上她被薛媛媛搶了房卡那刻開始,她是恨她的,恨她那麼無恥,只要是她的東西她總會想方設法的奪去。
可是剛才薛媛媛滿身吻痕出現在她的房間里得逞的大笑,她卻突然不恨了。慕景天那麼個大男人,如果他不願意薛媛媛還能強了他麼?
可見,那個男人顯然是被美***惑了。
一個隨隨便便就會被別的女人誘惑走的男人,就算她夏安然得到又有什麼意義,她應該感謝薛媛媛,謝謝她幫她認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
從睡醒了開始,她要學會把那個男人忘記在記憶里。
姐夫麼,不就是倆字,她咬咬牙就叫了,完事再問他要個紅包。
*
慕家老宅。
慕景天多年來養成了早起的習慣,一到時間點就醒了。眼眸被刺的很不舒服,慕景天睜開眼就發現今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而且他的窗簾居然沒有拉上。
環顧四周,他這是睡在老宅自己的房間里的。
頭有些疼,他為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一邊輕飲,一邊回憶著昨天的事。
昨晚他帶著江柔雪參加一個飯局,本來想喝幾杯就找個借口偷偷溜走。可是沒有想到,那幾個人像約好一樣不停的灌他。
他酒量一向很好,沒曾想昨晚他沒喝幾杯頭就開始發暈,後來竟然醉倒了。
後來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顯然是江柔雪跟司機一走送他回來的。
糟糕,昨天晚上他可是約了夏安然去酒店的。
慕景天突然啪的一下放下水杯,套上衣服匆匆就向樓下奔去,不知道他現在趕去那個小女人還在不在那等他。
「少爺,您不用早餐嗎?」
樓下小綠見慕景天步伐匆匆,不由的緊聲問道。
「不用了。」慕景天換了鞋,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
小綠折回了身,抬頭就看到江柔雪穿著一身白色的絲綢睡衣站在樓梯口,臉色陰沉雙眼正望向慕景天離開的方向。
「大少女乃女乃。」
小綠一直都有些害怕這個女人,見她出現,立刻恭敬的喚了一聲。
江柔雪的視線慢慢回到小綠身上,性感的紅唇勾了勾,冷聲吐出一句。
「下次叫我,把那個大字去掉。」
話落,江柔雪已經背轉過身往自己房間里走去。
慕景天,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去找那個女人嗎?
去了也好,如果你去了,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躺在你的床上,也該死心了。
小綠愣在原地,剛才大少女乃女乃那是什麼意思,把大字去掉,那豈不是叫少女乃女乃。可是慕家還一位少爺,萬一二少爺哪天娶一個妻子回來,這兩位少女乃女乃豈不是分不清了。
*
慕景天一路 車匆匆來到酒店,推開、房門急步走到床邊,就看見床上有一個用白色被子裹住,只露出半個頭頂的身影,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還在,沒走。
「小東西,我不在你可睡的真香。」
慕景天一邊笑著,一邊去扯‘她’身上的被子。
扯了一下,沒扯動,他皺了皺眉,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重了?
「你不起來,我就默認為你想跟我上、床了。」慕景天戲謔的笑了起來。「雖然是大白天,但是咱是現代人,不講究這些。」
一邊說著,慕景天的一只大手就探進了被子里。
他首先襲擊的,自然是女性傲然的挺立。這一模,居然是平的,慕景天呆了一下,難道說他模錯了地方。
他的大手一路向下,被子里的女人一直沒有反應,慕景天卻狠狠的皺了眉,表情有些糾結。
尼瑪,他看中的小丫頭可是皮膚光滑女敕的像嬰兒一樣,為毛這會他模著的身體胸是平的,腿上還全是毛呢?
慕景天大手抓住被子使勁一扯,就把被子給扒了下來,一具赤、果的身體就暴露在空氣里。
胸是平的,腿上的確全是毛,而且明顯比夏安然那一米六五的身體長了不少,這根本就是一具男人的身體。
慕景天的目光慢慢上移,這一張臉也是他無比熟悉的,他竟然是陸豪。
慕景天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剛剛他模的是陸豪這妖孽的的身體,他模的是一個男人!
那他白白女敕女敕軟軟粉粉的小丫頭哪里去了?
「耗子,陸豪,給我醒醒。」慕景天把陸豪從床上拖了起來,一邊搖晃著他一邊厲聲質問。「你為什麼在我房間?」
睡的正香的陸豪冷不丁被吵醒,頓時火大的睜開了眼,模糊的掃了一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雙眼也露出了震驚。
「慕大少,你在這干嘛?」
「你好好看清楚,這是誰的房間。」慕景天火大的扯著陸豪把他拖到了地上。
只著了一條黑色底、褲的陸豪立刻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他依言四處看了看,一見這的確不是自己的房間,頓時揉了揉疼痛的額頭。
「怎麼來這了,艾瑪,昨晚喝多了,走錯房間了。」
雖然是自己喝醉了走錯了房間,但是陸豪卻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怪異的看了慕景天一眼。
這個男人好歹也自己開著一家大公司,平時為人挺豪爽,怎麼今天不就是在他床上睡了一晚他就發這麼大的脾氣呢?
難道他是因為自己最近糾纏夏安然的事情而不開心?
「小氣什麼,不就是睡了一會你的床麼,我這就給你騰地。」
陸豪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自己被摔疼的屁、股,撿起地上自己的衣褲,大大咧咧豪不避諱的在慕景天面前穿了起來。
慕景天臉色緩和了一些,他轉頭看向大床,不經意間的一瞥,卻突然臉色大變。
「這是怎麼回事?」
慕景天指著白色床單上那幾滴嬌艷欲滴的紅色,如潔白雪地里綻放的紅梅花那般刺眼,頓時氣的猩紅了雙眼,胸口大力起伏。
陸豪已經穿好了褲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震的扣襯衣的動作一滯,他看向慕景天所指的方向,頓時陷入了沉思。
他是成年的男人,自然明白那幾滴紅色代表著什麼。
他昨晚的確喝多了,躺回床上時發現床上有一個女人,他模糊記得那個女人主動的摟住了他,然後他就要了那個女人。
他記得似乎遇到了一層阻礙,不知道是喝多了酒還是那個女人太過平凡,對于昨晚那場情、愛他並沒有多少印象。
如果是平時,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現在他走錯了房間,那麼這個女人應該是慕景天的。
陸豪頓時有些澀然,滿眼歉意的解釋道。
「昨晚我回到房間看到房間里有個女人,還以為是‘風情’的經理給我安排的新妞,所以我直接就上了。」
陸豪原本以為自己這樣低姿態的解釋慕景天會把這件事情揭過去,誰知道面前刮過一陣勁風,下一秒慕景天那張染滿怒火的俊臉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他媽的走錯房間就算了,睡了我的床還睡我的女人。」慕景天暴戾的大吼。
昨天晚上,他叫了夏安然來房間,現在陸豪睡在了他的床上,床單上還有落紅。
顯然,陸豪是把夏安然睡了。
他心心念念了這麼久都沒有機會得到的她的初、夜,最後居然被陸豪輕易的奪去了,這怎麼能讓他不火大。
如果面前站著的不是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他絕對立刻就讓他從他面前消失。
陸豪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見慕景天如此生氣,再加上的確是自己睡了他的女人理虧,不由的趕緊道歉。
「哎哎哎,慕老大你別生氣,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我賠十個給你還不行嗎?再說,我們又不是沒有互玩過女人。」
慕景天臉色絲毫沒有緩和,一把揪住陸豪的衣領,一邊劈頭蓋臉的怒吼。
「我說過,她不可以。」
「她?」陸豪想了想。
記起那天在‘風情’里,他說把夏安然借給他玩幾天,那時候慕景天就毫不客氣的丟出休想兩個字。
他當時還在疑惑慕景天怎麼突然間變的這麼小氣,通過最近的觀察,慕景天對夏安然的佔有欲可不是一般般的強。
他的雙眼頓時布滿了震驚,「你是說,昨晚的女人是夏安然。」
如果昨晚的女人真是夏安然,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憑著慕景天吃人不吐骨頭的月復黑勁,怎麼可能放棄到嘴的美味這麼久都沒有踫夏安然。
再說,他昨晚可真沒感覺出那個女人就是夏安然。
慕景天聞言,俊臉一沉,抿著唇並沒有回答。陸豪卻抹了一把冷汗,看來他猜對了。
「我真喝多了,沒想到是她。」陸豪軟下了聲音。如果說剛才的解釋陸豪帶著一抹玩世不恭,那這麼一次,他卻帶了十足的誠意。
他那麼刻意的糾纏夏安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想知道,那個女人身上有什麼特別,值得他的好兄弟慕景天那麼在乎她。
直到他知道夏安然替慕景天出了車禍後,他終于明白這份感情。
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有勇氣為自己男人去死。
最近,他都沒去找夏安然,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烏籠的事情。不知道夏安然是什麼時候走的,如果她知道奪她清白的是他,會不會想不開啊。
想到這些,陸豪就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耗子,這麼多年兄弟了,我不能真把你怎麼樣。但是,下次別再走錯房間了。」慕景天慢慢的放開了陸豪,冷漠的背轉過身。
想想上次慕景天還生氣的揍了他的臉,可是這一次卻不願意再看他,可見他是真生氣了,或許再這麼下去,好兄弟都沒得做。
陸豪心中很不是滋味,扣好衣服轉身離開。卻突然听到身後慕景天涼涼的聲音。
「還有,別再說我們互玩過女人。我找的固定伴凡是你玩過後,我都沒有再留下。」慕景天冷漠的勾了勾嘴角。
陸豪呆了一下,慕景天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想想,的確是,凡是之後爬上了他的床的女人,就跟慕景天斷了聯系。
這麼說來,一直以來他玩的女人都是他玩剩的。
這個事實還真讓一向自詡情聖的他覺得屈辱,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操。」
話落,陸豪就大步流星的離開。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慕景天突然生出一抹無力,腦海中浮現那張青澀純真的小臉,痛苦的閉了閉眼簾。
那丫頭這會跑到哪去了?是因為知道跟她上了床的人是陸豪沒臉見他,還是他不在A城的那二十天他們早已經互生愛慕,昨晚只不過是情難自禁的水到渠成。
猶豫良久,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夏安然的電話。
這一次,電話很快被接通,慕景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壓抑著情緒問。
「昨晚……」慕景天拉長了聲音。
電話這頭的夏安然的心驀然就疼了起來,剛才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接他的電話,可是為了不顯示自己的軟弱,她還是接了。
她沒有想到,他一開口竟然提昨晚的事情,昨晚他跟薛媛媛翻雲覆雨,現在打電話來又刻意提起這件事,他是嫌她被羞辱的不夠麼。
深吸了一口氣,夏安然努力的勾起了嘴角,用極為愉悅的聲音說道。
「昨晚我過的很好。」
轟,電話這頭慕景天只覺得耳邊響起了一聲驚天炸雷,讓他整個人都快回不過神來。
打這通電話之前,慕景天還在想,如果夏安然告訴他,昨晚不是她自願的,那麼他想他會原諒她。
雖然沒有得到她的第一次他會覺得遺憾與不甘,但是他也不是那種死揪著這一點不放的男人,最重要的還是她對他的情意。
想不到,她竟然對他說,昨晚她過的很好,這麼說來,她的心里真的有陸豪。
一股火氣在胸中肆意蔓延,慕景天忍不住的暴戾吼道。
「夏安然,你還真是下賤。」
話落,慕景天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電話這頭的夏安然呆愣了幾秒,突然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就有了淚。
她的確是夠下賤的,明明是被賣掉的貨物,卻對金主產生了感情,還差點為他丟了性命。在這個男人跟自己姐姐風流快活的時候,她卻孤單的坐在窗前難過的一夜未睡。
*
接下來的日子,夏安然決定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A大大一開學前有二十多天的軍訓,恰好就在後天。夏安然知道不能再瞞下去,就拿出了那張錄取通知書。
A大的錄取通知書是紅底金邊的,既喜慶又漂亮,當她遞到父親面前的時候,夏東海笑的合不攏嘴,直夸他閨女有出息。
夏安然有些心虛,這一刻,雖然那個男人霸道的選了一個她不喜歡的專業,但是畢竟給了她上大學的機會,她依然無比的感謝他。
只是,抬眼瞥了一旁從門外走進來,挽著薛美娟胳膊的薛媛媛,夏安然又黯然了神色。
「美娟,你來的正好,然然考上A大了,今晚你讓吳媽多做幾個菜,我們慶祝一下。」夏東海見薛美娟回來,立刻揚了揚手中的錄取通知書大笑著說道。
薛美娟腳步一滯,雙眼在下一秒嫉妒的發紅,當初她選擇在高考前一天賣掉夏安然,就是不想讓她參加高考不想讓她上大學。
沒想到慕景天居然好心的放過了她,這死丫頭竟然考上了A市人人羨慕的A大。
這下子她可風光了,這上大學,又得花她一筆錢。
「那是該好好慶祝一下。」薛美娟臉上揚著笑,聲音卻是從齒縫里溢出來的。
同樣站在她身旁的薛媛媛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考上了A大又怎麼樣,A大畢業就能嫁一個好男人,就能嫁一個擁有幾千億身家的總裁?
只要她牢牢抓住了慕景天,可比那勞什子A大畢業管用的多。
去A大的那一天,夏東海原本是想送夏安然的,可是她見父親雙腿不方便,于是便拒絕了。
剛準備走出家門,門口卻停了一輛藍色的保時捷,蘇淺淺一蹦一跳的從車上奔了下來。
「安然,我來接你一起去學校。」
「你也上了A大?」夏安然有些吃驚。
上次她表哥慕景天讓她報A大,她不是說成績不夠麼,這會怎麼進去了。
轉念一想,夏安然也就釋然了。那個男人既然都能把她弄進A大,自家表妹想進去,自然是不難。
蘇淺淺聞言掃了一眼駕駛室,雖然隔了黑色的玻璃,但是她依然能夠感覺到,有一雙眼楮盯著她。
她不滿的嘟噥道,「哎,我也不想去,是我哥硬要把我塞進去。」
夏安然突然就明白了,蘇淺淺這小魔女也只有蘇沐揚才能收拾的了,她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笑的彎了眉眼,露出了皓白整齊的牙齒。
「你竟然笑我,你還是不是我好友了?」蘇淺淺惱的想要去打她,夏安然左躲右閃像個孩子一樣跟她鬧成一團。坐在車上的蘇沐揚看到這一幕,頓時愉悅的勾起嘴角,他從車上下來,幫夏安然把行李放進後備箱,然後招乎她們上車,一同向A大始去。
A大的校園內,夏安然跟蘇淺淺走在前面,手中拎著一些很輕的小東西,蘇沐揚跟在她們身後,一手拉了一個大箱子。身上背了一個大包,還斜挎了一個包。
夏安然原本是想自己拉箱子的,可是蘇淺淺直接拽了她的手就往前走,嘴里還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關系,反正我哥勁大,正愁有力無處使,兩個箱子累不到他。」
顯然,蘇淺淺是對某個人有力無處使非常不滿。
蘇沐揚跟在她們身後,聞言竟然撲哧笑了起來。
「安然,淺淺說的沒錯。」
話落,深深看了蘇淺淺一眼,那眸子里復雜的情緒,直接讓她一個哆嗦再也不敢回頭。
夏安然覺得這兩兄妹相處可真有意思,時不時回頭的她走路並不注意,想不到一下子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安然慌忙的道歉。
可是被她撞的人並沒有回答,她抬頭,就撞進了一雙無比熟悉的雙眼里。
她頓時如遭雷擊,往後退了好幾步遠離這個男人的懷抱。
慕景天冷臉睥睨著面前的女人,這樣的場景多麼像他們第一次相遇,那一天晚上,她也是這麼冒冒失失的從酒店的房間里跑出來,然後撞進了他的懷里。
只是那時候,她見到他是害怕,現如今,她卻是一股疏離冷漠。
「表哥!」蘇淺淺見到慕景天,立刻驚喜的問道,「你是來看……」
蘇淺淺的話還沒有問出來,就被慕景天打斷。「我是來看你的。」
「咦?」蘇淺淺覺得疑惑,最近她這個冷漠無情的表哥真是越來越關心她了。
他這是要改變性情的節奏啊。
慕景天大手自然而然的接過了蘇沐揚手中的一個箱子一個大包,兩只大手輕松的拎起,一邊淡聲道。
「先去宿舍把東西放下吧。「
慕景天邁步在前面帶路,蘇淺淺跟蘇沐揚跟著他而去,夏安然咬著唇呆在了原地。
這個男人,她不能欺騙自己的心,她還愛著他。可是他已經跟薛媛媛上、床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還不走?」慕景天突然回頭,看著那一抹縴細的身影,火大的吼了一句。
夏安然一個哆嗦,最終跟了上去。
想不到,慕景天帶著她跟蘇淺淺到了一個獨立的房間。里面有兩個隔開的臥室,一個小廳,自帶衛生間淋浴房。
里面的沙發床電視一應俱全,這完全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標準住房啊,盡管他們不說,夏安然也清楚,這算是學校里學生住房最高的待遇了。
就連蘇淺淺都眉眼帶笑,嘻嘻哈哈的湊到了慕景天面前。
「表哥,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啊。」
蘇淺淺調皮的眨了眨眼,慕景天毫不客氣的奚落她。
「我是怕你這鬧騰的性子跟別人住在一起惹出什麼事來。」
蘇淺淺只剩下干笑聲。
夏安然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掃了一眼那個從今天見面起就沒正眼瞧過她的男人,鼓起勇氣道。
「我……我不要住這里?」
父親給她的錢,剛夠她的學費,她可住不起這麼豪華的宿舍。
慕景天睥睨著夏安然的小臉,嘴角清冷的勾了勾。
「如果不願意,就帶著你的東西,滾出A大。」
夏安然一僵,雖然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堅強,即使再傷心再見這個男人時也要高傲的叫他一聲姐夫。
可是被他這麼無情的一吼,心中好不容易築起的冷漠的牆轟然崩塌,連帶著車禍受的傷也開始隱隱痛起來。
空氣中的氣氛劍拔弩張,蘇淺淺雖不明白表哥為什麼對安然發這麼大的火,但是見他生氣,聯想到他生氣的可怕後果,不由的上前拉了拉夏安然的衣袖。
「安然,你不跟我住,我一個人會害怕的。」蘇淺淺溫聲勸著。
其實爸爸媽媽哥哥並不同意她住校,是她自己要求要住的。從小在親人的庇護下長大,一個人住在外面還真是有些害怕,她當然希望安然能陪著她。
「可是……」夏安然為難的眉頭直打結。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慕景天黑的可以刮下鍋灰的臉,最終點了點頭。
「好吧。」
多花點錢就多花點錢吧,大不了她馬上找幾份兼職,把這些錢掙回來,總比得罪這個男人被趕出A大好。
蘇淺淺見夏安然同意,立刻歡天喜地的進了其中一個臥室去放置自己的東西。
好哥哥蘇沐陽自然體貼的跟在她的身後,提著她的行禮箱跟著她進了右邊的臥室。
夏安然只能無奈的走進左邊的臥室,她的東西雖然不多,可是一次也拿不完。她拎著包走進去放在房間的木地板上,正準備出去拿行禮箱的時候,身後卻突然響起了沉重而熟悉的腳步聲。
心里突然咯 了一下,夏安然驚慌的看向身後,就見慕景天提著她紫色的箱子走了進來。
「謝謝。」夏安然低垂著眼簾,不敢抬頭看面前的男人。
慕景天把箱子放在地板上,凝眉冷冷的睥睨著面前這張乖巧的小臉,眸光不經意間掃到她光禿禿的手腕,眼眸不由的一暗。
他曾說過,他給她戴上了紫水晶手鏈,就不許她再摘下來。
現如今她跟陸豪上了床,就開始躲著他,連他送她的手鏈竟也取下來了麼?
她這是想跟他徹底斷絕關系?
即便是低著頭,夏安然也能感覺到頭頂兩道犀利的視線,她幾乎窒息在他的目光里。
她當然知道慕景天落在她手腕上的犀利視線是在看什麼,那些冰冷的眸光,像無數把尖刀,一刀一刀撥開她冷靜的外衣,嘲笑著她內心的懦弱與偽裝。
那條手鏈,她是那麼喜歡,可是那一夜卻被薛媛媛摔壞了。事後她撿起地上的紫水晶碎片,卻再也拼不回它原本的樣子。
如同她那一顆支離破碎的心,在第二天薛媛媛帶著滿身曖昧痕跡回來的時候,就再也不完整。「夏安然,你不會以為我會對你就這樣放手吧?」
慕景天突然邁步冷側側逼近面前的女人,眼底帶著嘲弄的味道。
夏安然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這個男人他是什麼意思,他睡了薛媛媛,難道還要逼著她委身于他嗎?
他以為他是古代的帝王,可以妻妾成群,姐妹同戲。
「慕少,你那些游戲,我玩不起,你還是去找薛媛媛吧。」
夏安然仰起了臉,不讓悲傷彌漫眼底,只是一想到他們兩個那晚親密的事,她的心髒就止不住緊縮,連帶著聲音都開始發顫。
每個女孩子都會做嫁給騎著白馬帥氣王子的美夢,如果有一天這個王子髒了,那麼她夏安然寧願嫁給一個販夫走卒,也不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
「你以為你們夏家隨便塞給我一個薛媛媛,就算完事了?我那一千多萬,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慕景天冷著臉扣住了夏安然的下巴,毫不掩飾的冷氣籠罩著她嬌小的身體,手指輾轉用力的使她精巧的下巴變了顏色。
夏安然小臉一白,原來他的不甘心,只是因為覺得那一千萬花的不值而已。
她頓時有些厭惡的別開了眼。
慕景天卻強行扳正她的小臉讓她直視著他,「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你是我的,不管是好好護著還是毀了,都是我說了算。」
既然他用心維護的這一份美好已經被別人采擷,既然她如此的厭惡他,那麼他何必再委屈自己。
如果他想要得到她,她又如何能夠反抗得了他。
慕景天的雙眼,立刻變的猩紅一片。他承認,這一刻他嫉妒陸豪嫉妒的要死,那個死妖孽,竟然不聲不響就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慕景天你瘋了?」
夏安然只覺得下巴痛的快沒有知覺,這個男人不發脾氣還好,一發起脾氣來還真是可怕。
何況,他哪來的自信她是他的。
慕景天聞言臉色變的更難看,她說他瘋了,的確,他已經被她氣瘋了。
他狂野的吻住了她的唇,帶著吞噬的力道,咬過她的唇瓣,勾住她的舌頭,掠奪了她的呼吸。
夏安然如小獸般從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嗚咽,她很害怕這個樣子的慕景天,卻怎麼也逃不掉他的鉗制。
衣衫很快被扯掉,露出了她一身嬌女敕細滑的肌膚,慕景天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流連忘返,眼眸里漸漸燃燒起火焰。
夏安然驚駭的睜大了眼楮,蘇淺淺與蘇沐揚就在隔壁的房間,他們隨時會闖進來,這個男人他真把自己當成妓、女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慕景天,你放開我,快放開……」
夏安然奮力捶打著面前的男人,雙眼里全是憤怒的火光,她才不要踫過薛媛媛的男人來踫她。
慕景天冷冷一笑,她這樣抗拒他,是因為做了陸豪的女人,所以要為他守身如玉麼?
她是他買來的,憑什麼心里卻住著另外一個男人,只因為陸豪得到了她的身體,是不是他得到了,她的心里滿滿都會是他?
想到這個,慕景天邪魅的勾起了嘴角。
「夏安然,我告訴你,對于你,我絕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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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某個不良作者說了,這是篇寵文哈!不要被表面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