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開車。」席琛抽回目光,神色變回寡淡。銀灰色的阿斯頓?馬丁重新匯入車流。
「阿琛,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個小姑娘,有些眼熟?」車內,陸修像是想起什麼,突然拍了拍自己腦門,一個激動,「對了!她不就是那天晚上二十七齋那個…!」
席琛微闔的睫毛劇烈一顫!
陸修湊近,目光曖mei肆意,「…老實交代,你對人家未成年,是不是早就藏了私心∼」
「肯尼亞那邊有個開發案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你有沒有興趣?」
「沒有!沒有!」席琛話一撂,陸修就立刻擺手,躲得老遠,乖乖住嘴。
到達機場候機室,陸修突然變得一本正經,「阿琛,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這次曉柔手術成功,就徹底逃離emperor控制?」
席琛身子一僵,唇線緊抿,並沒有說什麼。陸修繼續追問,「你能舍得人未成年?」
席琛垂眸望了一眼臂腕上手表,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提步朝登機口邁去。
「喂!!!」陸修在身後追趕,「不就隨便一問?」
上了頭等艙,陸修坐到席琛旁邊,拍了拍凝視窗外最後一眼的席琛,「別擔心,總有那麼一天會再見。」
總有那麼一天…?
席琛腦海里又出現同歡縴瘦身影。為什麼每次看到她都是膽怯、慌張?他並沒有將陸修的話放在心上。
還會再見。
也許吧…
客機的銀翼夜色下劃開一道銀光。
席琛沒想到,再與同歡想見,會是三年後。並且,是隔著重鎮監護室厚厚玻璃門,她躺在病床上,生死難卜。
緣分總是太過奇妙。
*****三年後*****
平安夜。
a市最繁華的鬧市區,人聲鼎沸。同歡和死黨梁彎彎在中心最大一家pub里足足high三個小時後才舍得出來。
走上街,同歡嘻嘻哈哈勾著好友的肩膀,打了個酒嗝。她臉上蓋了一層厚重煙燻妝,幾乎叫人認不出來。
梁彎彎嫌棄用手指推開同歡酒氣燻天的腦袋,「阿歡,就跟你說了,剛剛那個肯定是個gay,你不信,吃閉門羹了吧!」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嘛!那個男生長得那麼像阿笙,才不會才不會是gay!」
「你呀、你呀,看見個穿白衣服的就說像阿笙,都三年了,你tm怎麼還是這麼犯賤忘不了他?!」
同歡像是驟然清醒!停住腳步,將手臂從梁彎彎肩膀上抽回。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三年了,阿笙不在她身邊,有三年了。
三年前的沐芷恩果真言出必行,就在她眼前活生生搶走景笙!她有本事將她和阿笙之間一切清理得一絲不剩,轉了學,連家都搬了。十年愛戀,終在三年前化為一場泡沫。她放得下一切,就是放不下阿笙。
看到同歡面容變得苦澀,梁彎彎不由擔心握住她的手,愧疚地說,「對不起阿歡,如果三年前你不是將那一百萬拿給女乃女乃治病,說不定可以跟阿笙解釋清楚…」
同歡搖了搖頭。
不會那麼簡單。就算那把那張支票拿給景笙看,他還是不會原諒她。既然心里已生出一根刺,哪怕再細再小,也拔不掉。況且,這原本就是她不忠在先,跟一個陌生男人發生關系,這個事實,她永遠也抹殺不掉。
氣氛又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周遭滿是情侶成雙成對甜蜜相擁,人潮中,只有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只能選擇用酒精麻痹自己。
不遠處,沐氏大廈巨幅液晶屏上突然放送一條喜訊。
沐氏千金沐芷恩將與a大才子郁景笙三日後舉辦訂婚宴!
轟隆——
像被一道驚雷劈開全身,同歡足足盯了屏幕三秒,然後發瘋似地跑開。
一轉眼就看不見同歡身影,梁彎彎急得尖叫︰「阿歡,你去哪兒?」
少女颯颯長發在夜空劃過一道優美弧線,冰冷無情的嗓音伴隨無比堅定的恨傳來,讓人毛骨悚然。
「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