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爺呢!」外面是奴兒稚女敕的聲音。
侍衛們認出是奴兒來,全都下馬,然後拱手,剛想開口。
「全都讓開,我自會回去。」馬車上的男子卻先打斷了那些侍衛的話。
侍衛們支支吾吾之際,奴兒卻是甩了馬鞭子,「走咯!駕駕駕!」
蘇瑾的神經才放松下來。但想想,自己的臉……
馬車已經慢慢駛出侍衛們的視野,蘇瑾模著時間,道,「我的臉已經換了?」
「是。」簡短的一個字讓蘇瑾很安心,她信他,這是感覺。
宗政焱此時正在馬車上,微微閉目。卻听得馬蹄聲漸近,立即揮手讓神隱將馬車停下。
侍衛下馬跪在馬車前,「大王,爺已經在回岱城的路上,不過爺走的是小道。」
宗政焱隔著珠簾揮手。
神隱立即使了眼色,侍衛趕緊退下。
「王,您看,是不是要讓人去保護爺?」神隱上前拱手。
「不必。」宗政焱揮手,閉上那紫瞳。
神隱趕緊讓大軍回朝。
西岱滅了南隅,南隅成為西岱的一座城,南隅宮人差不多逃亡完畢,被捉回來者盡被誅。
另外小道的馬車上。
男子雲淡風輕看著遠處,一手從輪椅下側拿出長簫,便放在唇邊,輕輕吹了起來。
這曲調依然是帶著一絲的悲傷,令人听著心情也不禁想起失落的事情來。
「可不可以……不要吹。」蘇瑾淚流滿面,忍不住。
「你不應該流淚,會影響你的臉恢復。」男子放下長簫,他調動了一下自己的輪椅,終是面對著她。
其實自己面部面對她也無所謂,反正她也是看不見自己的容貌,也不會去評論自己。
男子從懷中取出絲帕,「你可知你的臉如何?」
「不知。」蘇瑾收了哭聲,剛想用袖子去擦眼淚,卻是被他彈出的金絲卷住了手腕,「不能踫。」
他金絲扯著將她的手放下,點了她的道,才撤回金絲收入手中。
他右手拿著絲帕在她的眼角邊輕輕將眼淚拭去,始終沉默。
蘇瑾心中一酸,從來沒有人對她如此……龍玉華也沒有,卻是這個陌生的男子。
男子放下絲帕,「我不會再吹簫。」
蘇瑾怔了怔,「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兒,與公子簫聲無關。」
「呵呵。」男子冷笑,不再多言,輕輕將她眼角淚水擦去便轉過輪椅看著外面。
「你真的不要雙眸再現?」他良久,道。
「不需要。」蘇瑾忽而一笑,「看得見與看不見,一點都不重要。」她閉上眼楮,睡下。
到了岱城,男子直接讓人將馬車駛進一處華麗的別院當中,將蘇瑾送入一間雅閣,讓人照顧。
而他倒是一如既往在那庭院當中,庭院,依然桃花。只是,慢慢地隨著時間而凋落了。
日子過得不痛不癢,男子極少會去蘇瑾的雅閣,頂多夜晚的時候看看她的臉恢復的情況,而無一句交談。
三個月後。
「姑娘,爺說了,您這般的已經恢復好了。只可惜啊,您看不到您的這張臉。」奴兒端著東西進來,笑道。
蘇瑾一怔,「無礙。」蘇瑾說著從床上起來,奴兒上前去,「姑娘……」
「我該走了。」蘇瑾笑了笑,「我去向公子告辭。」
「公子在桃園。」奴兒道,「姑娘換了臉還是一樣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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