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經理搓著手,很是為難的模樣。
炎琨跟金虎這幫人什麼勢力背景他是知道的,京城高官的後代,就算是用錢,也未必擺得平,他們夜總會自然是惹不起。
尤其是這個炎琨,仗著自己的家世背景,沒少在外面惹事。提起他的殘暴,那更是人盡皆知的。
就算他心情好的時候,跟他出場的小姐每個出了包廂都是一身的傷痕,更別說在他暴怒之下了。
曾經也有過一個舞小姐無意之間得罪了他,後來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那個女孩被抬回來的時候,全身的傷痕簡直慘不忍睹。
伊百合居然敢得罪他,甚至還砸了他一腦袋,就算是他們不對在先,這群惡霸恐怕也不會就此罷手。
伊百合看出經理的為難,徑直走上前去說︰「王經理,你派幾個人盡快送小慧去醫院吧,明天我不來上班了。」雖說做舞女不能挑選客人,可像他們這群畜生一樣的男人,倒貼她錢她也不想伺候了。
「那哪成啊,你可是炫舞的台柱,少了你,炫舞的這些場還怎麼罩得住?」經理搖頭不同意,畢竟他們這一行競爭也激烈,炫舞能做的這麼大,就是靠伊百合跟幾個台柱撐過來的,伊百合身上還有幾個大客戶,若是讓外界知道,他們炫舞連一個台柱都保不住,以後誰還敢來他們炫舞做啊。
「可是這幫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是連累到炫舞就不好了。」伊百合鎮定的看了那群人一眼,自有主張道。
「百合。」經理觀察著她的臉色,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錢老板今晚在隔壁的包房里招待幾位道上的大哥,你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伊百合斜睨了他一眼,輕佻眉毛︰「怎麼,你想讓我去找錢老板幫忙?」
「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錢老板好歹是道上混的大哥,由他出面,這事估模著能擺平。」王經理額上滴下冷汗,擔心道。
「可是找了他幫忙,我不就是欠下他一個人情?」伊百合微微眯眼,紅唇微不可見的撇了一下,輕緩的開口。
她可不是傻,那個錢老板打了她的主意很久了,如果她這次求他幫忙,他一定會借機開口要她做他的女人。
本來陪男人上床也沒什麼,就算錢老板人是老了點,伊百合也不是太介意,但她在乎的是這個錢老板是個已婚男人。
她雖然是出來賣的,但也有自己的原則,絕不跟已婚男士糾纏不清,這是她的底線。
經理自然也是知道伊百合的規矩的,但這次炎琨的事不是事出突然嗎?若是不找錢老板罩著她,他恐怕那些人會對伊百合不利。
「不管怎麼說,總得找個說得上話的人,跟這幫人交涉。你若不想找錢老板,百合,上次那個言總你跟他還有交情嗎?」經理忽然提起言澤寺,他記得頂樓的包廂是他的專屬禁地,上次伊百合公然闖入竟然沒事出來了,想必兩人一定發生了什麼。
本來經理不提言總還好,提到言澤寺,伊百合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雙拳緊握。
「沒有!」她冷冷的回道。
誰說女人就一定要靠男人罩著的,她就是打了炎琨那個敗類又怎麼樣?沒有人罩,她還不信這群人能把她怎麼樣了。
「這事我一個人扛,你們想怎麼樣沖我一個人來好了。」伊百合繞開經理,站直了身,對面前金虎那些人道。
「呦,你這個騷娘們膽倒不小,一個人扛,你能扛的起嗎?」金虎眼眸一驚,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夠膽識,隨即跟身邊的幾個哄然大笑起來。
雖然她比爺們還有膽量,但也未免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點,她也不去打听一下,他們是什麼人,敢得罪他們有什麼下場!
「百合,你千萬不要沖動啊。」經理在一旁暗自著急,伊百合平常處事很有分寸,怎麼一遇到這事就這麼不淡定呢。
伊百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們是怎樣一群豺狼虎豹,但她更知道小慧若是沒有她的搭救,可能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會這麼沒了。
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幫小慧,大概是從小慧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吧。
那個年輕、稚女敕、青澀的女孩,卻被一群男人玩弄、褻瀆、蹂躪。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始終忘不了年少時候的陰影,在那間奢華的別墅里,她是怎樣被那三個禽shou褻玩的。
剛才看到小慧在炎琨身下,那麼淒慘的尖叫、哀求,卻被炎琨視而不見,反而變本加厲的毒打、凌虐、折磨,伊百合就回憶起自己曾經的那段悲慘歲月,仿佛在炎琨身下被折磨的那個女人不是小慧,而是她伊百合。
她壓抑不住心頭的憤怒,就想上前抽炎琨,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但在伊百合的眼中,她打的不是炎琨,而是像炎琨一樣不把女人當人看的男人們,比如她曾經認識的那三個惡魔。
所以剛剛經理在提到言澤寺的時候,伊百合才有這麼大的反應,她情願自己去送死,也不可能再出賣尊嚴,向那三個惡魔低頭。
一番內心激烈的爭斗,伊百合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眼底閃過一抹決然的冷意。
「我跟你們走!」她的語氣異常的堅決、平靜。
于是金虎跟幾個男人互視一眼,真的帶走了她。
伊百合原本以為,這些惡霸不知會將她帶去什麼地方,用各種變態的方法折磨她,以報復她砸了炎大少腦袋之仇。
可是沒想到這些人只是將她關進了拘留所,就匆匆趕去醫院,關心炎琨的傷勢去了。
伊百合在拘留所里待了一天一夜,她本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待下去,無人問津;又或者他們隨便給她安插一個罪名,讓她做一輩的牢。
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就被保釋出去了。
外面的太陽光線刺眼,伊百合出了拘留所的大門,下意識的用手遮擋著。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房車停在她面前,她听到開門的聲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心想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一輛這麼高檔的名牌房車。
直到听到房車里面的人說了句︰「上車。」那樣熟悉低沉又不容拒絕的聲音,是單冰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