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
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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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大家對師父帶回女人這件事都不上心啊?難道生氣的只有她一個人嗎?
「姑娘喝點粥吧,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九命端著剛熬好的粥走進離歡的房間,卻發現她已經醒了。
「昨天我去書房,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除了身上有些疲憊,其他的,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姑娘剛到書房就昏倒了,你身上有傷,又沒有好好吃東西,才會這樣。」
大師已經交代過他們,如果姑娘不記得昨天的事,就這麼說。
「那姑娘若是記得呢?」九命問著天磯。
「那就不用說了,她自會來找我。」
其實九命很好奇昨天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惜,她沒那個膽問。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照顧我。」
「姑娘叫我九命就可以了。」
九命將粥端在手里,用勺子吹了吹,送到她唇邊,作勢要喂離歡吃下。
「我自己來吧,你也別叫我姑娘了,叫我離歡就行了。」
離歡接過粥,隨意吃了兩口。
「離歡姑娘你真美,能問你的年紀嗎?我今年十四歲,你看起來和我一般大。」
九命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出了聲,因為離歡昨天的‘壯舉’一直在被他們私下討論著,他們都很好奇她的來歷。
「我比你年長一歲。」
有人陪著說話,心中似乎不再那般苦悶,可家人的仇一日未報,她便一日難安。
「那我叫你歡兒姐姐可以嗎?」
「隨意。」
其實如果可以,離歡不想和這里的人太親近,她早晚是要離開的,不想有太多的牽絆。
離歡放下碗勺,今天一定要見到九命口中的大師。
「大師說了,等離歡姐姐你空閑了,就到客廳一敘。」
「正合我意,還請九命姑娘為我帶路。」
藏珍莊客廳。
離歡走進客廳時,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白衫男子,正把玩著只有拳頭般大小的白貓,而且它的身上,居然還長著一對白色的翅膀。
「那是什麼東西?」
即使再成熟,離歡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對于未知的事物難免會產生好奇。
這也是天磯意料之中的事。
「我還沒想好它叫什麼,你喜歡?」
天磯揮手示意九命退下,客廳只留下離歡和他二人。
只見那只小白貓飛到離歡的身邊,繞著她的身上轉起了圈。
「還可以。」
離歡看著眼前的男子,原來他長這樣的。
他年紀大概三十左右,輪廓清晰的臉透著些許蒼白,此時他那雙深邃狹長的眼楮,正凝望著她,說不清那眼神是透著憂郁,還是頹廢。
那渾然天成的神秘氣息,使他看起來極為危險,卻又讓人著迷。
「那給它取個名吧,它就是你的了。」
「不用了,你已經救我一命,我不能再欠你了。」
離歡不想再受他的恩惠,況且這白貓這麼怪異,她也不敢要。
「既然你還記得我救你一命,那你應該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吧?」
天磯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盛著茶水的白色小碟,放在嘴邊喝了一口,眼楮卻始終未離開離歡身上。
「你,你想怎麼樣?」
離歡被他看似不經意卻深藏銳利的眼神看得慌亂。
當時她只是想逃開那些追兵,才說出那句話,可他卻已經拿這句話來牽制她了。
「收下它。」
離歡知道他指的是這只白貓,他干嘛非要執著送她這只白貓?
不過既然他這麼要求了,她也不好再拒絕。
因為她怕一開始就鬧僵,會影響她接下來的談話。
「那,離歡就謝過大師了。」
離歡對天磯行了一個禮,那只小白貓便乖巧的落在她的肩膀上。
「不必多禮,叫我天磯就行了。」
天磯伸手示意她坐下。
「是,不瞞天磯大師,小女子前來是有事,要和大師相商。」
離歡並未坐下,她直接說出了此來的目的。
「喔?離歡姑娘但說無妨。」
天磯鳳眼微眯,嘴角露出一抹無害的迷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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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吐槽︰天磯大師一笑,離歡你就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