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藍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醫院陪宴其一起在女乃女乃床前守了一下午。
宴其問她心里是不是真的完全放下了這段感情,她也只是笑笑。
垂首斂眉間,她想的是︰愛情這種東西,是你情我願的,兩個人相愛,才叫愛情,只是一個人用力地貼上去,終究還不如相忘于江湖。
多深的愛情也經不起經年的傷害,底線觸到了,不願意再堅持,也就知道這一頁該翻過去了媧。
宴其沉默了幾秒,沒有說什麼,抱了抱她,在她的額頭上安撫地親吻了一下。
那一瞬間,他的目光中仿佛帶著別樣的深意,林海藍的心突地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天色漸暗,她才從醫院離開。
打車回到楓華庭小區,林海藍一眼就看到賀承淵那輛邁巴/赫還停在她離開時的位置上,盡管一直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胸口還是止不住地發悶。
回到家,她進了臥室,把離婚協議書和結婚證書、身份證放在一起,以便過幾天等民政局放假結束一起帶去辦理正式的離婚手續。
出來客廳,倒了杯水,但還沒來得及喝,明亮的燈光毫無預兆忽然無聲熄滅了。
黑暗頃刻間代替了光明,林海藍愣了下,下意識邁開腿想去試摁牆上的開關,卻忘了自己手上還有杯水,腿又不小心撞到沙發角,冷不防地,一杯水全都倒在自己肚子上,冰水順著肚子一直流到大腿上,凍得她一哆嗦。
林海藍郁悶地捏起浸濕後貼在皮膚上的t恤,模索著去摁了幾下開關,毫無反應。
家里又沒備用蠟燭和手電,也不知道只是自己家保險絲燒掉了還是大家都一樣,她直接開了門,就走了出去。
她剛走到802室門口,手還沒抬起來,里面的人就像早已預料到一般,打開了門。
「賀……」
長長的手臂從黑暗中伸過來,攬住她的腰身,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啊!」林海藍本能地驚叫一聲,下一秒,卻被牢牢壓在門板上,溫熱的身體徑直靠了上來,緊密貼合著她的每寸肌膚。
林海藍在他懷里動了動,頓時面紅耳赤,為什麼已經過了大半天,他還是luo著上身,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這時連縮都縮不回來了。
「正在洗澡,停電了。」賀承淵低頭,聲音低低的,又道,「上午生氣了?」
林海藍聞著他身上的氣息,除了清新的沐浴露氣味,還有一股子淡淡的煙草味,和清冽的男性氣息,上午她在出租車離聞了一路。
嘴里發酸。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推他,一秒鐘都不想再在這個房間里呆下去。
賀承淵卻得寸進尺地又逼近一步,壓得林海藍縴瘦的身子幾乎要嵌入他的身體里。
「吃醋呢?還是怪我沒去追你?」
心思被他一語道破,林海藍掙扎得更厲害了,像被惹毛的小動物,憤怒卻又慌不擇路。
「你一沒老婆,二沒女朋友,就算是找……找人發泄也跟我沒關系。」
賀承淵抓住她垂在身側緊緊握成拳的手,往自己下/身按,林海藍嚇了一跳,就被強制性地握住手鑽進他的浴巾里,按在了他的腿上。
面紅耳赤間,身為醫生的職業素養讓林海藍敏感地察覺到什麼,不由在他腿部模了兩下,「你的腿舊疾復發了?」
怪不得他站立的時候一直以左腿為支撐點,也沒有……追出來。
他的腿部曾經受創嚴重,忌受凍受寒,但他昨天在大雨中陪她站了那麼久……
黑暗中,她內疚地抬起頭,嘴唇動了動,剛要開口,唇瓣就被準確地捕捉到,一口叼住,細細嚙咬。
長久的吻讓她喘不過氣來,渾身月兌力,只能虛軟地趴伏在他胸口,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說,「我把卓樊找來的針灸師趕走了,瘸著腿在家等了你一整天,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說著,又低頭啄吻她的臉,這里一下那里一下。
「我、我替你針灸。」林海藍听見心髒砰砰亂跳的聲音,強而有力,只是他們親密地靠在一起,一時根本無法分清這是誰的心跳聲。
握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林海藍莫名緊張,顧左右而言他,「你家有備用手電或者蠟燭沒有?」
一片幽暗中,賀承淵的目光異常深邃,牽著她就熟門熟路地往里走,林海藍兩眼一抹黑,只模糊看到他一個偉岸的背影。
但途中什麼都沒踫到。
直到房門吱地一聲,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賀承淵卻抱著她就倒在了旁邊的大床上……
「你的腿傷……」林海藍的心亂跳不止,聲音都走了調。
「還有一條腿。」賀承淵低醇的嗓音在此刻听來猶如惡魔的言靈,充滿了蠱惑的魔力,讓人心頭發慌的同時一陣目眩神迷,他含了笑地低啞道,「不對,還有兩條。」
林海藍感受到腿上的滾燙溫度,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頓時羞得滿面通紅,整個人如同被火燒著了一樣,熱得驚人。
「誰說我沒有女朋友?!」他又笑道。
明明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楚,林海藍卻覺得自己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熱忱,那是不同于他一貫的冷漠的。
一種從未有過的微妙感覺侵襲了全身,令她情不自禁地悸動。
「我沒有其他女人,除了你一個也不會有。」
林海藍眼眶發熱,胸口起伏著,忍不住主動抱住了他。
正當春意正濃時,頭頂的燈光如同熄滅時一樣,毫無預兆地陡然亮起,照亮一室春光。
燈火通明中驀地發覺此時的狀況,林海藍雖然已經結婚六年,但這方面完全就是個青蔥女敕芽,扭頭看到玻璃上映照出兩人的親密姿態,她一剎那害羞得要命,想也沒想就刺溜從他身下逃了出來,跳下床,飛快道,「電來了,我去拿醫藥箱,替你作針灸。」
說完,逃之夭夭。
回到自己家,發現姚火正好回來了,在玄關換鞋,瞧見她面色嫣紅眼帶春意的模樣,姚大美人很是一愣,隨即眯起眼饒有意味地盯著她。
林海藍當做沒看見她,跑去臥室拿醫藥箱里的針灸工具,出來時姚火已經大咧咧坐在沙發上喝果汁。
「還回來不?」
「當然回來。」林海藍順口接了她的話,就見姚火挑眉一笑,「還回來干嘛?住那兒唄,瞧你那欲/火焚身的小樣兒。」
林海藍扭頭看到浴室玻璃門上的倒影,嘴唇因為紅腫而微微撅著,看起來就像在索吻,眼楮濕潤似有水光波動,嫣紅的臉上滿是蕩漾之色。
這副模樣……不是動情是什麼。
……
高錦恆下了車,在一名警察的帶路下很快就到了關押嫌疑犯的地方。
本來除了律師,在開庭審判前家屬是見不到犯罪嫌疑人的,他花了不少精力才換來這麼一次機會。
甄巧玲已經在了,她穿著橙色的球衣,素面朝天,看起來比從前老了十歲,顯出幾分老態。
只有那副高傲一如既往。
「媽,我來看你了。」高錦恆坐下來,先前領路的警察已經出去了,因為打點過,所以原本應該守在房間里的女警察也站在了門外。
甄巧玲挑了挑眉,抬頭看著高錦恆,「公司還好?」
高錦恆捏了捏眉心,然後晃晃頭,也沒打算隱瞞,「不好,林城政府已經有動作了,司法部門也會介入,可能這次不止虧錢那麼簡單。」
甄巧玲皺眉,「還有其他什麼?」
高錦恆道,「有人匿名舉報說這次招標案有人暗箱操作,參與項目員工被行賄,向某公司泄露標底。」
「這某公司是指誰?高氏?」甄巧玲大驚。
「媽,這件事我來解決,現在我只想把你先從這里弄出去。」高錦恆沒有回答她,「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海藍她爸爸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天出院,一直忙活到下午,回家馬上碼字了,更得晚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