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昏,繼承者的女人 第208章 你和我媽媽在一起,成了我的爸爸

作者 ︰ 赫連初見

踟躕半響,到底沒有在這時候問出來。

這種問題,至少也得當面說。

電話里是說不清的。

直到掛了電話,林海藍才默默地吐了口氣,拿起鼠標認真開始工作起來摹。

就在這時,手機又一次響了。

她以為是賀承淵從她剛才的反常中察覺出異樣又打來逼供,誰知拿出手機一看,卻不禁有些奇怪,老太太是從來不在她上班的時候打電話給她的。

「喂?媽?」林海藍接起電話。

……

仁康醫院的午休時間是從中午十一點半到下午兩點,時間很長,但林海藍還是在中午下班時間一到就趕緊出了醫院,打了出租車徑直前往老太太和她說的地方。

老太太電話里的聲音很堅決,要她中午一定務必必須要去。

林海藍不解歸不解,到也沒有浪費時間。

到了名為歲月鎏金的私房菜館,她拿了出租車司機給的找零就匆匆進了門。

和服務員說了包廂的名字,便馬上被帶了過去。

原本猜測著老太太是不是有什麼私密事兒想和她談談的林海藍在推開包廂門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傻了。

只見大而奢華的包廂里,包括老太太在內坐了不下十個人,個個打扮得華麗高貴,一眼就看得出貴婦人的身份。

而此時,那十雙眼同時刷刷朝林海藍投射過來,眸光綠油油的,就像餓狼一般。

林海藍的腳步頓時不知該進還是該退了。

「海藍,站門口干什麼,進來呀。」賀老太太一見她出現,便笑得滿臉歡喜,首先走了過來,主動牽著她的手進門,林海藍瞄到她高高昂起的下巴,明顯帶著炫耀。

「海藍,這是李太太,趙太太,王太太……」老太太挨個介紹了一番,林海藍便乖巧懂事地挨個喊了一遍。

「她們都說要見見我的兒媳婦兒。」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轉臉望住那一群貴婦,「我把人都叫來了,你們還當我那電話是玩笑吶?」

就坐在林海藍左手邊的王太太先說話了,「哎,誰知道她是不是你臨時抓來的呀,你怎麼證明這就是你兒媳婦兒?」

林海藍汗顏,敢情老太太一定要叫她來,是拉她來得瑟的。

這些大概是老太太平日里相處得還不錯的朋友,所說的話也更像是開玩笑,老太太無非就是得瑟一下順便把她介紹給這群貴夫人們認識認識。

「今天早晨我剛去了趟銀行。」老太太說著拿起一旁的包,朝她們揚了揚眉,然後拉著林海藍坐下,只看著她一人說,「往後你就是咱們賀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兒了,這里所有太太都看見了……」

她故意賣了個關子,打開包,然後拿出一個精致華美的紫絨盒子。

打開盒子的那瞬間,林海藍分明听見周圍的太太們齊齊倒吸了口氣,惹得她也不禁凝眸望去。

那是一條極其奪人眼球的項鏈,方寸之間精致典雅的設計及璀璨奪目的黃鑽令人不禁為之驚艷。

「這條項鏈是當年我公公特意為我婆婆尋來的,紀念他們六十年的鑽石婚,婆婆臨去前將它傳給了我和巍山,如今我和巍山過了近四十個年頭,也不算短了,而今天,我便把它傳給我的兒媳婦,希望她和承淵能像我的公公婆婆,我和巍山那樣,相持相守,一生一世一雙人。」

老太太說完就將那絲絨盒輕輕蓋上,慈祥地笑著把它放進林海藍的手里。

那麼鄭重其事,又那麼誠摯,林海藍剎那只覺手上如有千斤的重量,沉甸甸地壓著她的心,卻不覺得那是讓她發悶的壓力,而更像是一種深厚的情意,正從她的胸口慢慢地蔓延開來,直至包圍全身。

一生一世一雙人,賀家的兩位家主和主母都做到了。

而她和承淵,正被寄予希望,能成為第三雙。

她更明白,為何老太太要在這種場合做出這樣的舉動,為得是往後她在這女人的交際圈里被人高看幾分,多幾分關照,畢竟她是被賀家兩位長輩真心對待的。

須臾,不知道是哪位太太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笑了起來,「怪不得今天見你還難得地帶了保鏢呢,原來藏著這麼貴重的東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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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太太也笑了,「就是,這項鏈你以往帶過吧,那次可閃瞎我的眼了,沒想到今天又能見著,我那麼多珠寶都比不上這一樣的。」

旁邊的趙太太朝林海藍道,「往後有機會把咱們家的小輩也都叫出來聚聚,你們彼此熟悉下,也好當個朋友。」

接下來,便是一群太太和賀老太太湊一塊兒說起了婚禮的事,林海藍雖然對珠寶不熟悉,到也看得出這條項鏈肯定價值不菲,恐怕還不是一點點的不菲。

吃了飯,老太太順便送她去醫院,在車上,她猶豫著開口,「媽,項鏈我就當收下了,不如還是放您那兒?」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給你了就是你的,我拿著算什麼事兒啊。」

她說著猛地一頓,轉身皺眉盯著林海藍,「海藍,你別是後悔嫁承淵了吧?!」

那架勢,像是她敢點個頭就會被老太太用眼神盯死。

她囧了下,哭笑不得,「怎麼會?我只是覺得實在是太貴重了,拿著總覺得心慌。」

余光瞥了眼身後跟著的車,往常可沒這麼多保鏢跟著,這項鏈恐怕價值連城。

「反正給你了,你要麼藏起來要麼收銀行里,我可管不著,這項鏈向來是賀家媳婦管的。」

听老太太耍無賴的語氣,頗有種拿這條傳家寶將她死死綁在賀家的意圖。

萬一她真不嫁了,搞不好要被賀家追殺。

林海藍覺得背後嗖嗖冒著寒氣。

……

林海藍沒有直接把項鏈帶銀行去保管,她想先和承淵說了,再由他決定到底該拿它怎麼辦,于是一下午,她都沒心思工作,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還要反復檢查抽屜有沒鎖好,回家的路上更是鬼鬼祟祟地像做賊一般。

以致于進小區的時候門口的保安還破天荒地叫住了她,看起來只是關照一下住戶,但那眼神,分明是覺得今天很像個小賊的業主是不是壞人披了一張她的皮。

打開門,林海藍一下子就把自己扔進了沙發里,總算松了口氣。

與其說是怕價值連城的項鏈丟了,不如說,她是怕對賀家來說意義非凡的傳承物給丟了。

真是壓力山大。

休息了幾分鐘,想到她還要上網去收份郵件,她起身去了書房,順便也把盒子帶了進去。

收好文件,她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再度落在手邊的盒身上。

打開盒蓋,深黃的大鑽在書房溫馨養眼的燈光下散發著愈加柔美的光彩,讓人忍不住伸手輕撫。

「真美。」她由衷地贊美。

把項鏈從盒子里拿出來,托在手中更仔細認真地欣賞了一番,差不多將每顆瓖嵌的白鑽都欣賞完,正當她打算把項鏈收回去的時候,臉色突然莫名地一滯。

眨了眨眼,她又把項鏈拿了起來。

腦中仿佛有道閃電倏地劃過,劈在了她某條敏感的神經線上。

為什麼,突然之間覺得這條項鏈有點眼熟呢。

秀麗的眉越蹙越緊,手撐在額頭上閉眼思索著,卻越努力去想越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這麼貴重的東西照理說她不該覺得眼熟,印象中,她都沒在甄巧玲身上見過能比得上這條項鏈的珠寶,更何況其他人,無不平平凡凡。

她沉浸在這份違和的熟悉感,不停翻看擺弄著項鏈,試圖將它擺弄出一個能激發她回憶的特定形狀。

直到一雙手從她身後伸過來,刻意放輕力道摟住她,但還是把她嚇了一跳,驚悚地回頭一看,「承淵,你進門怎麼都沒聲的。」

「我叫你兩聲了,你也沒反應,在想什麼?」賀承淵睨著她心事重重的臉,關切地問了一句。

她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條項鏈!林海藍不覺得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一時恍惚產生的錯覺,但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把盒子往賀承淵面前一推,挑眉問他,「你說成為賀家媳婦兒的象征,不會就是指它吧?」

賀承淵老早就看到了,這時也只是翹起唇角微微笑道,「既然給了你,就收好,女乃女乃和爺爺相守了一輩子,爸媽也已相守了大半生,是個好兆頭。」

林海藍嘿嘿一笑,故作

財迷狀,「我是不是又多了樣固定資產,很貴吧?幾位數?」

賀承淵薄唇微抿,隨之淡笑,「和你的車差不多。」

林海藍倒抽涼氣,便听到他似笑非笑地又蹦出兩個字︰「美金。」

林海藍猛地一個激靈,嘴巴都合不上了。

「賀家向來講規矩,給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賀承淵微笑地攬住她,聲音涼涼的,「你以後如果有了不安分的念頭,先想想背負5500萬美金的債是什麼滋味,嗯?」

「你在威脅我!」林海藍悲憤地指責,扒著他的西裝不撒手,「我誤上賊船了。」

賀承淵五官分明的俊臉上滿是月復黑。

……

林海藍從醫院里出來,臉上是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住的笑容,一出來她就給賀承淵打了個電話,「承淵,你在哪兒,我剛從婦產科出來,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喂……喂……」

電話莫名斷線,她又將電話打到卓樊那里,卓樊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說了個地方。

林海藍心下一沉,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他所說的那個地方而去。

草地上,有許多家長陪著孩子來玩耍,野餐,放風箏,好一派天倫之樂。

她邊走邊找著,心想承淵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就在她暗自揣測間,她的余光忽然不經意地一瞥,終于發現了賀承淵所在的位置,她欣喜地想跑過去,下一瞬,卻又下意識捂住小月復,只用走的快步走了過去。

這時,一個拿著五彩大風車的孩子從她身邊風一般跑過,爾後,他咯咯笑著一下子撲進賀承淵的懷里,「爸爸,爸爸,我的風車轉得好快。」

「爸爸看到了,小原很棒!」賀承淵模著孩子的頭,滿目疼愛。

「看你,玩得滿頭是汗,別掛在爸爸身上了,來,媽媽給你擦擦汗。」

林海藍循聲望去,整個人猛地震住,怎麼會……為什麼是何茉……

她懷中的小孩兒為什麼和承淵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何茉抬起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微笑著轉向賀承淵,「承淵,海藍來了,她一直在看著我們。」

賀承淵緩緩回頭,眸光冷漠,聲音冷酷,「不用理她。」轉而伸臂攬住身旁女人的肩,將她帶進懷中,溫柔地吻她的紅唇,輕輕喚她,「老婆,今天是我們的家庭日,不要提別人。」

不……承淵,那不是你老婆,我才是……

她眼淚狂涌,「承淵,你看看我,我懷孕了,是我們兩個人的寶寶……承淵……」

眼看著眼前的場景漸漸消失,她劇烈地顫抖起來,不顧一切地跑過去,眼前的場景卻正在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承淵,別走……她瘋狂地追趕,不知何時,草地和玩耍的人群都不見了,前面一對情侶相攜走著。

忽然,那個女人轉過頭來,頸間的黃鑽項鏈閃耀奪目,她神情悲戚地望著林海藍,「對不起,媽媽要和爸爸一起走了,你一個人乖乖的。」

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卻始終沒有回頭,只是側頭望著身旁的媽媽,溫聲道,「該走了。」

在他們遠去的瞬間,月復中一陣劇痛,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她身體里流失,她軟軟地倒下去。

「不,承淵,寶寶……爸爸媽媽別走,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們,別丟下我一個人……承淵,承淵!」

床頭燈啪地一聲打開,賀承淵翻身把她摟進懷里,一只手輕撫著她的背,一只手撫模著她的頭發,「醒醒,海藍,你做噩夢了。」

林海藍在他的輕喚中倉惶地睜開眼,眼角仍然掛著淚,整個人像是受了極大驚嚇般縮在他懷里不停輕顫。

「承淵?」她似乎還沒完全清醒,不太確定地叫他。

「我在,不怕了。」賀承淵仿佛哄孩子般耐心十足地用不停的撫模終于讓她漸漸平靜下來。

但她的雙手仍然緊緊抓著賀承淵胸口的睡衣,指甲劃破了他胸膛上的皮膚,他卻只是縱容地隨她去。

「好點了嗎?」

林海藍慢慢舒出一口氣,「嗯。」

夢到什麼了?」賀承淵親了親她的頭發,溫柔的聲音能將人溺斃。

林海藍听著這柔和微啞的聲線,閉上眼,小心地回憶著夢中的場景,夢中他那一家三口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又抖了抖,卻讓她原本一問究竟的打算隨之東流,鋪天蓋地的膽怯充斥著她,讓她害怕得甚至不敢去問。

「我夢見你和我媽媽走在一起,還成了我爸爸。」她默默地說。

賀承淵輕拍著她背的手頓時頓住了,饒是他乍听到這種配對,一時也接受不了。

「親眼所見?」他不適應地擰眉,卻仿佛可以猜到她為什麼會被嚇到。

「雖然你沒回頭,但我認得你的背影。」林海藍言之鑿鑿地點頭,「背影,和你很像。」

《5500萬美金的項鏈,世上真有那麼一條,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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