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藍一下車,目光便即刻被停在他們前面的這輛車引去了注意力。
仔細地看了看車牌,她不由地目露疑惑,這輛車是何茉不久前剛買的,奧迪Q5,一款很撐得起她氣質的SUV。
怎麼會在這里?難道是來找宴其?
但宴其和她的關系似乎並不怎麼樣,她來找他做什麼…摹…
林海藍邊想著邊皺眉看了眼賀承淵,缺見他的視線也淡淡地落在這輛車上,顯然也注意到了車的主人此時也在這里。
正處于短短一瞬間詭異的沉默中時,前方的大樓里,快步走出來一個年輕的男人。
說男人也不盡然,看起來只比賀青裴大了兩三歲,同樣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看起來很女敕生。
他邊低頭看著手上的藥瓶邊腳步輕快地從台階上一級級地邁下來。
下到最後一階的時候他把藥瓶往褲兜里一塞,順手掏出車鑰匙朝前面按了下。
隨即,林海藍驚訝地發現,她們前面的那輛奧迪嘀嘀響了兩聲,與此同時,那個年輕男人看到他們,很隨意地朝他們點了點頭,便拉開奧迪車的駕駛座車門,坐進去,嗖地一下把車開走了。
「……你認識他嗎?」看著那車瞬間消失在視野中,林海藍忍不住扭頭問賀承淵。
還以為會遇到何茉,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就這樣開著何茉的車走了。
賀承淵薄唇微抿,眸光深不可測。
「應該不是何茉的……那個什麼吧?」林海藍撓了撓臉,「我覺得她的口味肯定不會那麼輕。」
「嗯?」結果賀承淵頓時將深眸轉了過來,挑了下眉,大概在質問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林海藍直樂,「他看起來比青裴大不了多少,你可是三十四的大叔了。」
口味轉變哪有這麼快。
何況,何茉如果真想從她這里搶走賀承淵,就不會傻到還去招惹其他男人的。
看著她忽而偷著樂的小模樣,忽而若有所思的沉思模樣,賀承淵捏了捏她的臉頰,牽著她進樓,爾後緩緩道,「我認識他。」
「什麼?」林海藍一愣。
「他是何茉的父親收養的干兒子。」賀承淵淡淡地說。
林海藍瞪大眼楮,是何茉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有親兒子不認,還專門收養干兒子做什麼……」
「當初是黎尉的母親為了她現在的丈夫執意要離婚,黎尉堅持要跟著他媽媽一起走,所以何家家譜上是沒有黎尉和他母親的名字的。」
听起來又是一段豪門的愛恨糾葛。
「為什麼我覺得和她有關系的人出現得越來越多了。」林海藍咬著下唇,難不成都是何茉的助力軍,幫著她一起來搶人的不成。
「何家已經移民二十多年,勢力早就不在這里了,她弟弟起不了什麼作用。」
林海藍瞅著他眯起來的眼,嘴角一抽,「為什麼你的表情告訴我不是這樣的,既然他們在安城沒勢力,為什麼何老爺子看起來還是那麼威風,要查什麼就能查到什麼。」
「查到什麼了?」賀承淵斜睨著她。
林海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頓時默默鄙視了自己一下,只能在賀承淵逼視的目光下把何榮桓找她的事粗略地復述了一遍。
賀承淵听完卻沒有發表什麼感想,只簡明扼要地丟給她一句話︰「以後除了何老,離黎尉也遠一點。」
——怎麼又牽扯到黎尉了。
「關黎尉什麼事?」林海藍不解地問。
「既然何家在安城沒勢力了,何老還能輕松辦到那麼多事,你覺得原因在哪兒?」賀承淵抬手拍拍她的後腦勺,那眼神大有鄙視她智商的意思。
他的意思難道是何老找上了黎尉?!
確實,以黎尉目前在安城的地位,有些事如果找他協助,的確如有神助,只是……
「你也說了何家已經絕情地不認黎尉和他母親了,況且當年也是黎尉堅持不跟著爸爸的,現在又毫無芥蒂地幫他們,會不會有點說不過去。」
賀承淵神色淡然
tang,「當初是當初,這麼多年,認知有改變也不稀奇。」
「黎尉的母親多年來全身心都在她丈夫身上,他的繼父又一心將他當成謀權的機器,這種情況下,他試圖從另外的親人身上找到家人的感覺一點都不稀奇。」
像是怕她不懂,他頗有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林海藍想到黎尉動手術時,等候在外面的只有他那個繼妹和助理,他的繼父和母親都沒有出現,心中微哂,恐怕何老正是利用了他這一點。
一時間,她到不知道該警惕他,還是同情他了。
只覺得何老為了何茉這個孫女,果真是費盡心機。
極端的寵愛,有時候竟會那麼可怕。
……
「喲,兩位一起過來給我送請柬?」宴其挑著眉毛看著牽手走進他辦公室的夫妻倆。
「沒帶……」林海藍窘然,自從知道她和承淵在一起,宴其哥就像變了個人,讓她十分不適應。
「那來干嘛?」
「何躍找你拿了什麼藥?」賀承淵牽著林海藍自顧著坐了下來,不搭理他的怪腔怪調,直接便問。
宴其哥也認識何茉的弟弟,那麼,她弟弟應該也認識承淵咯,剛才她竟然沒看出來,那何躍也絲毫沒有表現出認識他的樣子。
宴其扔了手上的筆,長腿架了起來,然後把雙手放在膝蓋上,轉椅轉了一個弧度,才道,「是針對自閉癥的藥。」
「自閉癥?!」林海藍訝然。
何老,何茉,還有剛才那位,哪個看起來都不像患有自閉癥……
「患者是哪位?」林海藍忍不住追問,「剛才那位是一個人來的,總不會是他吧?」
「不是,病人沒來,他只是來拿藥的。」宴其聳聳肩。
林海藍一臉黑線,剛要開口,卻听見賀承淵清冷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明文規定,未經對病人的診斷診所不能私賣藥物,你的診所不想繼續開下去了?」
宴其微微眯起眼,挑眉道,「你去告我啊。」
暖男一秒變無賴,林海藍被囧到了。
「不過有點我很確定。」宴其忽然正色道,「患有自閉癥的應該是個孩子。」
孩子……
林海藍的心頭因為這兩個字頃刻間突突狂跳。
剛剛還在說何茉身邊又多了個弟弟,怎麼眨眼間又多出一個患有自閉癥的孩子,那孩子是誰?從哪兒來的?
何家常年定居海外,總不能回國正好撿到一個患了自閉癥的孩子吧。
「嗯?所以你們今天過來就為了打听這件事?」
「不是。」林海藍勉力讓自己暫時別去想什麼孩子不孩子的,搖了搖頭,又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賀承淵,猶豫著說,「宴其哥,我是想問下高錦恆的情況。」
聞言,宴其忽地掃了眼不動聲色的賀承淵,見他面色如常,並沒露出他所期待的因為嫉妒而煩悶的表情,無趣地撇了撇嘴,這才看向林海藍。
「老實說,他的情況不算好。」他擰了擰眉,又糾正了一下措辭,「不,與其說不算好,不如說,還挺糟糕的。」
「怎麼回事?」林海藍皺起眉。
宴其長長地嘆了口氣,直視著她,「我以前和你說過的,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一個多月前他可能自己也察覺到不對,來找過我,我給他做過治療,發現這些年他把自己逼得像是鑽進死胡同,表面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其實里面都爛透了,只能說,他精神上的頑疾已經根深蒂固了。」
林海藍把那天在婚紗店發生的事和他說了,尤其是他在眾目睽睽下扔下受傷的未婚妻冷著臉跑走。
宴其听完果然面色冷肅起來。
「我給他配過一些藥,如果他按時按量地吃,每周定期來我這里做心理干預,不應該會變得比以前更嚴重啊。」
他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抬頭看著賀承淵,「當時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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