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瑤衣情系飛天,毅然可以生死相許,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愛之人的愛情卻沒有給自己,那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可是就算承受了多大的傷害,卻還是想要留在這個人的身邊,只要能看見他總比自己對月單思要好得多。
「瑤衣……」白英看著瑤衣從房間里跑出來,臉上流著淚,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在飛天那里受了委屈。
雲飛天與蘇心寶的分手已經過了有半個月了,可是至從那天之後雲飛天就性情大變,終日待在他們曾經的新房里與酒相伴,像是著魔了一樣只會喚著那個名字,每當酒後醒來的時候卻會冷著臉把所有進過那個房間的人都趕了出來,像是要把那個房間列為他的禁地。
瑤衣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趕出來了,可是不管受多少次這樣的冷落卻還是奮不顧身的想要用自己卑微的愛溫暖那個被千年寒冰冰封的男子,卻是一次次承受著寒冰刺進骨髓里的疼痛。
「飛天他難道就要一直這樣下去嗎?不過是一個女人就讓他失魂落魄到這樣的地步了嗎?不行,我一定要去教訓他,怎麼能一次次的這樣傷害你……」瑤衣的委屈白英從開始就是看在眼里的,那時飛天執意要與蘇心寶成親,連她都阻止不了,可是現在他們既然已經分手,更何況飛天還和瑤衣有了男女關系就應該負起這個責任。
她以為飛天只是一時的傷心過些日子就應該好了的,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樣,蘇心寶的離開就像是一個起點,讓他們被牽引其中,往一個死結里走去,而現在飛天已經被困在這個死結里無法自拔了。
「師叔,不要去……」瑤衣想要拉住白英。
「你也和我一起去!」白英拉著瑤衣就闖進了雲飛天的禁地。
房間里還是濃重的酒味,珠簾被風吹得啦啦作響,一股子寒風從敞開的窗戶外刮進來,一個男子就坐在窗台上,長發未束被風吹亂在空中舞動,臘月寒冬可是他卻只著一件長衫,在窗台上受著凜冽寒風的洗禮。
知道有人進來可是他卻連頭都沒有回,飄渺的視線只是落在窗戶外覆蓋在樹梢上的白色殘雪,白色就是她那天離開時的顏色。
「出去!」他只想要一個人獨處在她曾經存在過的地方,不想被其他人打擾。
「飛天!你別太放肆了,你失戀了卻要我們所有人都跟著你一起承受!」白英看到窗台上心魂不在的人,怒從心中來。「瑤衣是哪里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欺負她,她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
「師叔,你別說了……」瑤衣自知是自己犯賤才會甘願受這樣的委屈,怎麼還願讓白英為自己討公道。
「瑤衣你不要怕!今天我就要為你討個公道。」每日見到瑤衣暗自傷神,而飛天終日借酒澆愁,白英心里的氣已經憋了幾天。
「飛天,你听著,今天我就要你給瑤衣一個承諾,瑤衣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必須盡快的給瑤衣一個名分。」她不能讓瑤衣繼續這樣無名無分的跟在飛天的身邊,這樣必定會成為江湖中的一個笑話的。
可是窗台上的男人就像是一座雕像,對她的話不為所動,似乎就是要把她們當空氣,不理會。
白英何時被人這樣無視過,更何況還是她一直教導的飛天,「雲飛天!你什麼變成了這樣子,就為了一個女人,你要把自己的以後的人生都毀了嗎?沒有她你就活不下去了嗎?你是不是為了蘇心寶就想永遠這樣子過了?你有想過我們的感受嗎?」
雲飛天終于回頭,無神的眼楮看著她,卻未說半個字。
「師娘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你這樣子教師娘如何自處,這個世界上不會沒有誰誰就活不下去的,飛天!你不能那麼自私,你不能永遠只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你該看一看你身邊的人,過去的都讓她過去不好嗎?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珍惜眼前人,而不是在繼續作踐自己啊!」
「對不起!師娘!」雲飛天知道自己讓師娘失望了,也辜負了瑤衣,「可是我忘不了寶寶……」
何止是忘不了,是因為他根本不想忘記,怎麼能忘?寶寶……
白英不禁嘆了一口氣,知道飛天還是被定在蘇心寶這個死結上。「飛天,師娘知道要忘記一個人很難,可是你也不能一直懷念著她不是嗎?她既然不愛你,你又何苦執著呢!何不選擇去愛一個愛著自己的人。」
選擇愛自己的人,可是愛情怎麼能夠那麼輕易的轉移?如果真的可以愛上另一個人,是不是自己的愛並不深刻?那為什麼寶寶沒有把愛情轉移到他的身上?
「師娘我做不到……」他做不到不愛她,哪怕她愛的不是自己,可是還是想要愛她。
白英走上前牽住他的手,不知是在寒風中坐了多久,她所觸及到是皮膚一片冰冷,幾乎要感覺不到血液在皮膚流動,不由讓她揪心。
「飛天,你可以做到的,你答應師娘,你可以做到……」
飛天愛得太沉重了,陷得太深了,可是這樣的愛情給他的卻只剩下了傷害。「飛天,過幾天選個吉日把瑤衣迎娶進門吧,時間已經太久了,你不能負心于人啊!這以後怎麼還能在江湖上太得起頭來呢!」
瑤衣?雲飛天看看站在白英身後的女子,眼楮里含著淚正痴痴的看著自己,許是經常流淚的關系,她的眼楮有些紅腫,即使描了精致的妝容,但卻掩蓋不住那份心傷。
他因寶寶受著愛情的傷,而另一個女子卻也因為自己受著愛情的傷,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錯只錯在他們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既然不能給與愛情,就給她名分吧!至少不能讓這個無辜的女子平白的為自己毀壞了名聲。
「師娘你們安排吧!」如果自己的妥協能給身邊的人一些安慰,那至少不要讓他們太難過了吧!
「飛天!你……答應了是吧!」白英大喜過望,沒想到飛天竟然會答應了。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雲飛天知道師娘一直以來都希望他能夠娶瑤衣為妻,現在終于如願以償自然是欣喜的,可是這份欣喜卻一點都不能傳達到他的心里。
「那好吧!我們先出去,你一個人好好想一想,但是不要胡思亂想好嗎?」即使飛天應允了娶瑤衣為妻的事情,可是白英還是不免的擔憂雲飛天的情緒,在得到他的點頭以後才領著瑤衣離開了。
只是瑤衣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就是她的擔憂竟是雲飛天出事的一個征兆。
在雲飛天答應迎娶瑤衣之後白英就迅速的選了一個最近的好日子,然後開始操辦起雲飛天和瑤衣的婚事起來,這果斷的雷厲風行之舉可比得上當初蘇心寶要嫁給雲飛天的時候了。
可是作為準新郎官的雲飛天卻沒有半點做新郎的自覺都沒有,生活是恢復到以往的時候了,早上去觀雲閣練功,然後就去書房忙碌,一點都不過問自己的婚事,好像要成親的不是他自己,特別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活像死了親爹似的特不應景。
而他異常的平靜卻讓人忽略了他是一個在半個月前剛剛失去所愛,之後一直沉迷于此對生活幾乎絕望的人。
直到五日之後的一個中午,白英讓人過來給雲飛天量身定做喜服卻一直沒有找到人,已經是午時了,可是尋遍了整個飛天寨卻沒有見到人,白英剛想懷疑飛天是不是反悔了卻听到李四說︰「大當家從晨時去觀雲閣練功一直沒有下來過!」
這下可要把她嚇了一跳,飛天每天晨時都會去觀雲閣練功沒錯,可是每日他都會在巳時之前就會回來了,可是這次卻遲遲不見回來,因為飛天這幾日太過正常的舉動忽略的他還沒有忘記情傷,而這個消息不得不讓白英擔憂。
白英帶上陸常急匆匆的就往觀雲閣趕去,今日的陽光極好,彌漫在山林間里的白霧稀少了許多,五彩的陽關穿過雲層鋪撒在歸鳴山上真是美不勝收,可是白英和陸常此時卻沒有半分心思欣賞美景。
就在他們趕到觀雲閣的時候就看到已經昏倒在練功房里的雲飛天,還有滿地驚心刺目的鮮紅,陸常抓起他的手腕一探脈象,經脈逆轉,很顯然是練功時走火入魔所至。
「英英!飛天走火入魔了,我現在要用內力鎮|壓他體內逆流的筋脈,你從旁協助我!」救人如救火,說話間陸常已經架起雲飛天,盤腿坐在他的身後,雙掌運氣抵在他背後的筋脈上,將自己的力打入他的體內。
白英也從旁邊用內里協助陸常,她的心很慌,可是這樣關鍵的時刻卻不敢讓自己有一絲的分心。
飛天的領悟能力極強,天賦極高,而且一直以來都是循循漸進從未有過欲速不達的狀況,更不用說走火入魔,她卻忘記了,心不在的人如何能夠專心的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