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就只能韓依然給什麼臉色，她看什麼臉色。
肖淺淺做了個深呼吸，伸手輕輕拍臉，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用來迷茫或者傷心，下一步的計劃還得做，現在她被動地讓楊怡fire掉了，不知道人事部會怎麼安排呢？
她腦海里面沒有成型的計劃，只是一片混沌，被動地等待著人事部的通知，一晃就到了中午，和幾個同事抱著盒飯圍成一個圈，她安安靜靜地低頭吃飯，听其他人吐槽新的八卦。
當听到「聶仲涵」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嘴巴鼓鼓囊囊，耳邊是同事咋呼的聲音。
「那個舟延實業的總裁啊，看起來好年輕！我還以為到了總裁那級別的，大多都是禿頭胖子老男人呢！」
「我那天也看見了，不光年輕，那小模樣長得還真好看吶，你說他最近為什麼老來m.s，以前投資也是叫秘書操作，他是不是看上咱公司哪個藝人了？」
肖淺淺咽下嘴巴里的飯，心想，是啊，他是看上了個藝人，而且，還是個男藝人！
不過人家都沒打算出櫃了，肖淺淺想，何必多嘴說那句話，搞得自己好像是什麼唯恐天下不亂的八婆，要是起了關于聶仲涵的風言風語，那舟延實業也必然會受影響，她于是低頭繼續乖乖扒飯。
身邊的同事，則繼續嘰嘰喳喳。
「我昨天在化妝間，還听到幾個女藝人在討論他呢！我琢磨呀，他這樣一個鑽石王老五，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咱公司不知道有多少女藝人想要爬上他那張床！」
「人家那張床也不是那麼好爬的，這麼說來哎，真是奇怪，都沒听說他有女朋友，看來真是很挑剔呢……」
廢話，人家挑的只剩下男朋友了，肖淺淺扯了扯嘴角，飯吃了一半就吃不動了，索性裝好了，才要去扔，听見自己桌子那邊電腦發出的接收郵件提示音，于是小跑回自己的座位，看見了人事部發來的郵件。
肖淺淺使勁揉眼楮，整整看了三遍，卻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的雙眼——
那是一份勸辭信。
她要被從m.s給攆出去了？
還是被韓依然？
她捂著心口，面色慘白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腳冰涼，腦海里面一片空白。
她仿佛還能想起畢業那會兒收到m.s的offer的時候，自己是多麼激動多麼興奮，以為就算未能像最初夢想的那樣站在聚光燈下面，好歹也還是在這個圈子里面，始終，靠近著那些曾經讓自己向往不已的光源……
就連這點兒小小的盼頭都沒有了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起身，腳步輕飄飄地在電梯前按下了15樓人事部那一層，然後敲響了發信的人事助理辦公室。
其中一個助理抬頭看她，微微一怔，似乎很快明白了她為什麼來，一句話讓她覺得連站也站不住了。
「淺淺，那封信你就別問了，那是人事總監讓發的，我們下面的人，只是奉旨行事。」
「我到底……做錯什麼？」她強撐著，擠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