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南弛國已經整整三日,染卿舞知道他後宮已經有三千佳麗,只是心中微微難受,卻並未表現出來,面容上只有清冷。
已是一月十四,明日便是她的生辰,或許只有她一個人過了,自從和家人斷絕關系後,染卿舞每年生辰都是君殞離陪她過,今年……
嘴角泛起一絲冷嘲,這生辰過不過又有什麼區別?
「竹若……」染卿舞喚著靜靜站在一旁的竹若,「去找幾個絲線來。」說著,從懷中掏出自己的白色絲絹,絲絹上空無一物。
在這宮中無聊的很,百里域又去和君殞離說話去了,染卿舞就更加無聊了,只能找些事情做。
「王妃。」
不到一刻鐘,竹若已從外有進來,將手中的絲線遞與她。
穿針引線……
染卿舞用紅色絲線在絲絹一角繡上一個桔梗花,紅到刺目。
一個小小的染字在花中間綻放,金色絲線勾邊,更是使這桔梗花栩栩如生。
做了許久,這才停下手來,將線剪短後,把那桔梗花拿在手中觀看。「王妃,這便是桔梗花?」竹若問道,她自小便在宮中,宮中出了牡丹,便是芍藥,玫瑰之類的,這小小的桔梗花自然很是少見。
「恩……很漂亮。」
門外,驟然傳來「皇後娘娘到!」
染卿舞隨即將手中的絲絹放入衣襟,站起身來。寒風冷冽,所以這門都是關著的,門緩緩打開,冷風便使勁鑽到屋內,似乎也在尋求一絲溫暖。
蘇鳶進來,一臉笑意。「妹妹怕姐姐無聊,特地來陪姐姐。」
染卿舞面容清冷,屈身請安「參見皇後娘娘。」
「你們都下去。」蘇鳶側目對著身後的人命令,竹若看了看染卿舞,染卿舞微微點頭,這才低頭退下。待屋內的人都退下後,蘇鳶這才伸手將染卿舞攙扶起來「姐姐何必如此多禮?」
在她踫上染卿舞時,那股說不清的味道又出來了,緊緊將染卿舞包圍,染卿舞只覺得臉上燥熱。急忙和她拉開一些距離,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放到蘇鳶面前。「娘娘請用。」
蘇鳶看她這般清冷的態度,原本含笑的眉眼驟然下垂,「小姐,你始終還是怨我的。」
染卿舞的手一頓,嘴角扯起一抹微笑,「娘娘說笑了,妾身只是小小的王妃,怎敢讓娘娘稱呼我為小姐?還是叫我卿舞的好。再說,娘娘說妾身怨你?妾身更是不敢擔這個罪。」
蘇鳶蹙眉,眸中染上一股哀傷。「小姐,你也已經有了夫君,我們和解好不好?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好不好?」哀求的語氣,卻讓染卿舞心寒,當作沒有發生過嗎?不可能,怎麼可能?
「鳶兒,以前我當你是我的親人,我那麼信任你,可是你呢?你奪走我愛的人,我當時除了你只有他了,可是你呢?你明明知道的……」染卿舞緩緩開口,一字一句都在質問著她,直到現在,染卿舞都想不通,她蘇鳶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听過她的話,蘇鳶驟然落淚,猛然跪倒在她的腳邊,手緊緊的攥上染卿舞的衣袖,「小姐,我……我……」說了許久,也沒說出什麼,「我知道是我背叛了你,可是,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
看著蘇鳶滿臉淚水,染卿舞雖不忍,卻依舊狠下心將衣袖從蘇鳶的手中拽走,「對不起,我無法原諒你。我做不到……」
背過身,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到衣服上。
身後,蘇鳶緊緊攥著衣裙,丹蔻緊緊陷入肉中也不感疼痛,緊緊咬上嘴唇,似要咬破。許久,才抬手快速將臉上的淚水擦拭干淨。「小姐,鳶兒知道再也無法得到您的原諒,只希望你在東戈好好生活,好好照顧自己,我會照顧好殞離。」
殞離……
听見這,染卿舞心中驟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隨即開口,「妾身會的。」
蘇鳶站起身,臉上已恢復以往的笑容,「那妹妹便不打擾了,過一會兒妹妹命人給你松開你最愛吃的梨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