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憶在睡夢中便被一陣梵音吵醒,她用枕頭包住耳朵,可那些梵音卻像打在她心里般,越來越清晰,她再也受不了的睜開眼。
「醒了就到禪房來。」
室內飄來玄夜的聲音,明明他人就不在房間里,獨孤憶看向窗外,怒火‘轟’地一聲燃起了,這天根本還沒亮啊!她怒氣沖沖的來到禪室。
「天還沒亮,你就在念經,你不怕我告你擾民嗎?」
「這里就你我二人,你若是想吃飯,就必須听我的。」玄夜不緊不慢的語調讓獨孤憶更為惱火。
「你到底想干嘛?不會是讓我陪你念經吧?我告訴你,不可能!」她似乎都能看見自己眼下濃重的黑眼圈了。
「沒錯,這些咒文你都必須得學。」玄夜在書案上幻化出一堆書籍,看得獨孤憶都傻了眼。
「你做夢!」獨孤憶轉身離開禪室,想繼續回去睡覺,可耳里卻又傳來陣陣梵音,她痛苦的抱著頭,好吧!她敵不過他!
她轉身回到禪室,乖乖的坐在他對面,隨手拿起一本經書念了起來,這些無意義的咒文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
都說念經文能讓心情平靜,她卻越念心情越差,眼皮都快粘到到一塊去了,她好想睡覺啊正想著,獨孤憶就閉上了眼楮,啊好舒服。
可突然耳里又傳來大聲的咒文,她立刻抬起頭再次捧上經文,嘴里念念有詞的讀著,可越讀眼楮越是睜不開,不一會又低下了頭去,經文再次在她耳邊炸起,如此這般的反復炸了幾次,獨孤憶再也忍受不了了。
她猛地趴在地上,將經文狠狠地扔在一邊。
「我不念了!你殺了我也不念!我要睡覺,現在就要!」她從來不知道硬硬的竹地板也可以讓她睡得這麼舒服,她死而無憾了。
玄夜看著賴在地上的獨孤憶,不禁輕嘆一聲,看來想讓她和從前一樣是不可能的了,如今的她雖然頑劣,卻多了一絲俏皮可人,讓他欲怒還休。
他將她抱起放在臥室的榻上,並給她蓋好薄被,看著她靈氣逼人的臉龐,他欲伸手去踫觸,卻在下一秒又收了回來,看來他得盡早恢復之前的關系了,他怕自己克制不住要親近她的沖動。
這不是他期望的相處模式,他只要兩個人平靜的相處下去就可以了,再者現在的她也不會期望他們有更近的關系,所以對他來說,這樣也好。
「什麼?你要收我為徒?!」當睡了一個飽覺後的獨孤憶,剛起床就被這勁爆的消息驚呆了,他掠她到這山上來就是為了收她做徒弟?
那手法也不用這麼激烈吧?干嘛還要費那個勁打傷無風呢?有他這樣厲害的師父她還求之不得呢,但她可不敢問出心中的疑慮,這個家伙似乎很不喜歡無風。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無風不但比他溫柔,人又體貼可靠,長得更是無可挑剔,可不會向他這樣陰晴不定,又愛威脅人,簡直就是個變態。
「做你徒弟,你會不會讓我下山?」
「不會。」
「那我做你徒弟有什麼好處?」
「提高修為,增強靈力。」
「這山上就我和你兩個人,你是天下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二,要修煉干嘛?」
「你不答應就沒飯吃。」
「師父,請喝茶。」獨孤憶端起玄夜早已準備好的茶水,單腿跪拜在他身前,向他奉上茶水。
「嗯,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以後為師的話就是師令,你不得違抗。」
「是,知道了。」真是的,才做上師父就擺起架子,她只是暫時服從而已,等她學會他的本事,定要叫他好看!
「起身吧。」玄夜將她扶起,心中有些痛意,他沒有做錯,這是對彼此都好的解決方法。
「師父,我有同門師兄弟嗎?」獨孤憶看這山上沒有其他人,她應該是獨寶才對。
「你有個師姐。」玄夜聲音比平時來得低沉。
「啊?!那我不做你徒弟了!你居然讓我排老二!」獨孤憶听見他的回答後,心中生起無數的不滿,她還以為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的,沒想到他那麼有野心,有了還想要。
「不許胡鬧,拜師茶都已經喝下了。」
「那只是儀式而已,你想喝我再去倒!」獨孤憶朝著他大叫道。
這時,獨孤憶腦中靈光一現。
「你那個徒弟是不是叫花靈?」
玄夜听見花靈的名字後立刻呆立著,心中的痛又開始一波bo散開,他現在很怕從她口中提到花靈的名字,他不想讓她想起任何有關她前世的事情。
玄夜明顯的態度讓獨孤憶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現在在哪?你不是要找她的嗎?」
獨孤憶還記得那天他是將她當成花靈了,看來他對花靈這個徒弟很上心啊,想到這,她感到有些不是滋味,既然是這樣,那他干嘛還要找她來做替身?干脆去找本尊就是了,除非
「她是不是死了?」
「住口!別再說了。」玄夜身形不穩,他撫著桌沿努力支撐住身體,心中的魔性開始活躍起來,他強逼自己念了十幾道靜心養神的咒符,來壓上的魔氣。
「你怎麼了?」獨孤憶心下大概猜到她說中了,看慣了他冰冷生硬的樣子,他現在虛弱的身形竟讓她有些不舍。
她扶著他的身子,讓他坐下,她又倒了杯茶水給他。
「師父,喝吧。」
這次是真心叫他師父的,剛剛的一幕讓她了解到,他急需一位新弟子來療傷,本想繼續問他花靈是怎麼死的,可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咽了下去。
大概誰看見他現在這樣,都不會想去傷害他的吧。
玄夜接過水杯,看著她難得的溫順,心中的魔性漸漸退散,他不能再想起以前的事,他要教育好現在這個孩子,決不讓她重蹈覆轍,只要她把心放在他身上,他不刻意拒絕,就不會發生從前的事。
「師父,做你徒弟該不會真的要每天早起念經吧?」剛剛事情來得突然,讓她沒有來得及細想,現在真的變成他徒弟了,她得好好問清楚。
「不錯。」
「啊?!我不要啊!」
零落山回蕩著獨孤憶淒慘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