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呆立在零落山的一個湖邊,隨後從懷里拿出當年被花靈丟棄的烈心鎖打量許久。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那天大戰過後不久,他瘋了似地找尋有關她的一切事物,他找到了這條烈心鎖,並將她生前留落在零落山的衣物全部保管好,放在了他的‘清心閣’里。
這些年,他一直將烈心鎖帶在身上,每次見到它,都提醒著他當年是多麼殘忍。
可他也無法接受現在這般失控的自己,仿佛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他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和情緒,而唯一能操縱他的,就是這個讓他歡喜讓他憂的女人。
玄夜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樣了。
「憶兒。」
當玄夜回來時,看見獨孤憶正要出門,他出聲喚住了她,可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師父你回來啦,我之前在房間里發現一些女孩子家的衣物,正和我尺寸,我想去溫泉泡會順便換上,可以嗎?」
獨孤憶故作輕松的對著話,好像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嗯,早些回來吃飯。」
獨孤憶的態度讓玄夜松了口氣,還好她沒有生氣他方才的失禮,看著她抱著當年花靈的衣衫,玄夜眼神頓時變得落寞。
「知道了。」
玄夜眼底藏不住的憂傷刺痛了獨孤憶的眼楮,他就那麼想念一個已死之人嗎?真沒出息!當她翻到這些衣衫的時候,想也知道是那個花靈的。
她本想當場就毀了,可轉念一想,他這麼寶貝這些東西,要是她弄壞了還不滅了她?既然不能毀掉,那她就穿給他看,讓他睹物思人痛苦死。
獨孤憶一掃剛才的陰霾,猛烈地報復之火在她心中燃起。
正當獨孤憶享受著溫泉浴時,岸上卻突然出現一個身影,她嚇了一大跳,本以為是那個變態,可身形卻沒有他那般高大,透過霧氣隱約看出那是一名女子的體態。
她記得玄夜說過,這個山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那這個女人是誰?難道是鬼?
「你,你是誰?」
獨孤憶嚇得嗓音都顫抖了起來,可對方卻絲毫不理會她的發問,只是站在那一動不動。
這讓獨孤憶更加害怕,難道是花靈的鬼魂氣自己拿了她的衣服?
獨孤憶不敢再待在這一秒,她慌忙穿上自己的衣物。
「衣、衣服我、我放這了,我、我、我不、不是故意的。」
她嚇得聲音發顫,隨即使出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奔離開,卻听見身後的女人發來一陣幽怨的女聲。
「啊」
「啊!!!鬼啊!!!!」
獨孤憶頭也不敢回的跑回了‘清心閣’,看見玄夜正端著一盤菜走出廚室,她立刻上前抱住了他。
「師、師父,有鬼啊!有鬼!」
她在他懷里面色鐵青得渾身發抖。
玄夜被她的大力擁抱打翻了菜,他連忙輕拍她的背安撫著她。
「別怕,天界何來鬼魂?」
「是,是真的!師父,我親眼看見的!」
獨孤憶淚眼汪汪的看著玄夜,她這輩子除了怕黑,就是怕鬼,對她來說,黑和鬼是一個意思。
「帶為師去看看。」
玄夜見她衣衫頭發都是濕的,知道她確實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不然不會如此驚慌,他給她施了‘化水咒’,將她的水汽烘干。
「就,就在溫泉那邊。」
玄夜正要帶著她去溫泉查探,可屋里突然飛來一道白色的身影。
「啊」
來人手里拿著獨孤憶剛剛落在溫泉的衣衫,向獨孤憶走來。
獨孤憶連忙躲到玄夜的身後,打量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這個女人長得和她好像!她除了少了額前的那抹紅菱,其他五官和身形根本就是自己的翻版。
莫非她是花靈?她還沒死?
「若夢?」
玄夜詫異地看著來人,這是一直待在輪回界的若夢,她怎麼會到這來?
她身上的靈力確實增進不少,可她是無意識無靈魂的,怎麼會到零落山來?她能進來這並不奇怪,因為他設的結界就是識別花靈的靈力,其他人一概不得進。
「你認識?她怎麼和我長得一樣?」
若夢?她不是花靈嗎?
「她是花靈生前留下的一魄。」
若夢的出現讓玄夜有些慌亂,他找到獨孤憶後便將她的事拋在腦後了,若不是再見到她,他甚至快忘記她的存在了。
可是這幾年他確實將她當成花靈的影子來看待的,他也一直悉心的照料過她,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忘了她呢?
「怯。」
死都死了,還不放過他?還留下一魄來嚇她?獨孤憶有些不滿的撇著唇。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她?」
「她一直身在輪回界,今天是初次上山。」
玄夜的解釋讓獨孤憶稍稍有些釋懷。
「她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她只是一縷殘魄,能維持身體的延續就已經是極限了,最近我教了她一些咒法,也許是對她靈力的增長起了作用。」
「你居然教她咒法?在哪教的?」
獨孤憶一臉怒意的看著玄夜。
這個男人真是沒救了,難道跟花靈長得像的他都要豢養起來?
可她更氣的是現在情緒失控的自己,她為什麼要生氣啊,他的事又與她無關,她早晚是要離開他的。
「你先吃飯吧,我將她送到山下的禪室休息。」
玄夜不知她為何事生氣,總之先將若夢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獨孤憶看著他帶著若夢離開,心情郁悶的扒起了飯。
想逃?她就在這等他回來問個究竟!
隨著玄夜的遲遲不歸,獨孤憶惱怒的情緒也越來越膨脹。
居然到現在還不回來,他們在做什麼?他之前不是還表現出對自己在乎的樣子嗎?現在只是另外一個長得像的女人出現,他就就
獨孤憶一下無法找到適合的形容詞,說他移情別戀也不對,說他始亂終棄也不對,總之就是他不對!
玄夜直到半夜後才回來,而本該已經入睡的人卻端坐在客廳前,雙手環胸的看著他。
「終于舍得離開溫柔鄉啦?」
獨孤憶一開口便是火藥味十足。
「不許胡說。」
玄夜剛才查探了若夢的神志,發現她與從前有些變化,于是做了一番打探,發現她竟多出了一竅,難道她想成為真正的人嗎?
「你是在哪教她的?你不是說你之前只有一個徒弟嗎?」
騙子!
「這說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我要听。」
別想打馬虎眼!
玄夜見獨孤憶難得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竟有些晃神,他決定避重就輕的敷衍過去,他不能讓她知道太多。
「當年的花靈是掌管輪回界的人,她造就了若夢後便仙逝了,我在輪回界發現了她,所以教了她一些咒法。」
「那既然現在已經有人可以做你徒弟了,可以放我下山了吧?」
這個花心的男人!有了一個了居然還想著要她獨孤憶?門都沒有!
比起她來,這個從花靈身上月兌下來的若夢應該更加得他的心吧?自己只不過一個長得像的人罷了。
想到這,獨孤憶鼻尖竟有些酸楚。
「不可能!」
玄夜不明白她為何在意若夢的出現,若夢可以說就是她自己,她們應該彼此心投意合才對。
「你放我下山,我要離開這!」
獨孤憶站起身朝著他怒吼,這個貪心的男人!
玄夜听她說要離開後,立即忍無可忍得擊碎了她身旁的餐桌,冷哼一聲後便甩袖轉身進了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