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呢?」津雅坐在病床邊,看見他在發呆,削著隻果的手不禁頓了頓。睍蓴璩曉
他垂下眸子,整個人向後一仰,後背陷入了柔軟的枕頭里,「沒有啊!」
「沒有?」津雅好笑的咬了一大口自己削好的隻果,「我跟你認識了十年,你有什麼能瞞過我的?」頓了頓,笑的一臉狡黠,「是因為那個突然闖進來的女孩吧,你們好像交情不淺呢!」
「吃你的隻果吧!」忌廉歪過頭不在理她。
「喲喲,要不要這麼快過河拆橋,我可是犧牲自己的名分,白給你當了一年多的假女朋友,還允許你對我模模又親親的,你真是狼心讓狗吃了!」
「大小姐,我謝謝你行不行?」要不是因為在晚宴的時候發現忌威在二樓看著他們,他也不可能會吻她。
「行行行。」津雅慵懶的靠著椅子,小嘴吧唧吧唧的嘗著隻果,「不過,到最後,你卻破功了。」
「不懂你說什麼!」
「你懂。」她單手點著膝蓋,神情似是無意,眸底卻一片洞察,「公爵的槍打偏的時候,其實,你真正要保護的人是她,但是,你卻不敢。」
忌廉微眯起眸,她繼續開口道︰「你是不是害怕別人知道她是你的軟肋?」她看著他,輕笑,「別否認,不然,你也不會找我來假扮你的女朋友。」
「可是,你卻在最後一刻破了功。」她有點惋惜的看著他胸膛上包裹的白色紗布,「洛忍向她開槍的時候,你還是沖了過去。」
他低垂著眼瞼,眸底氤氳著讓她讀不懂的思緒,他又何嘗不想假意漠然到最後,可是,那一槍直直的射向她,如果他不挺身而出,那後果,會怎樣呢?
會像一年前在醫院見到她那時那樣,在猩紅的血泊里孱弱的呼吸麼?
他不敢想,所以,在那一槍打出的時候,他的身體給出了最本能的答案,其實,根本容不得他權衡。
「所以,她一定對你很重要。」她篤定,「不然,你也不會為她失了方寸,這根本不像你。」
「呵,是麼?」他笑的蒼白,臉色的神情像是揉進了五味雜瓶,平淡卻又復雜。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倒是洛忍從昨天起,就沒了消息。」
「他不是洛忍!」忌廉的瞳孔驟然緊縮,聲音也冷了起來。
津雅蹙起秀眉,「什麼意思?」
他攥緊了拳頭,忌威的槍法很準,即便年紀大了,也從來都不會失手,如果他真是洛忍,那他的槍,根本就不會打偏。
可是,真正的忍,現在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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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間里,黑色的窗簾遮掩了整個窗戶,將外界的陽光全部隔離開來,明明是白天,卻如同身處在死寂的夜色中一般。
黑暗中,有一雙眸幽暗的眸,仿似是為黑暗而生,深幽泛冷的光澤,像極了夜色中行進的狼。
「啪嗒」一聲,頭頂上方的燈不知道被誰打開,刺眼的白光鋪設而來,霎時,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