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盛愛難逃 第二百六十六七章 告訴我,這不是夢

作者 ︰ 原來是個喵

瀾嫣瞪大了眸子,猛地抬起頭,馨蒂的聲音仍然縈繞在她的耳畔,她說,他是心髒病患者,那他為什麼還要幫她擋子彈,這和主動赴死又有什麼區別?

尹斐的指尖劃上玻璃,青白的指月復勾勒出一個小小的火柴人,琥珀色的眸底閃爍一片,攸地,他攥起拳頭,「我要活!」

什麼?

身後的三個人同時一怔,「尹斐?」

他轉過身來,一雙眸定定的看向馨蒂,堅定的開口︰「我要活下去,從今天開始,我接受治療!」

「斐少。睍蓴璩曉」尋珞和凱茨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太好了。」

「好,尹斐,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替你記著,如果你反悔,你就是烏龜王八蛋!」馨蒂大聲嚷著,好像生怕他會突然反悔似的,「大家也都會替我記著,別反悔,尹斐,千萬別讓我瞧不起你!」

「斐少才不會想當烏龜王八蛋呢!」凱茨裂著嘴,一副嬉笑的模樣,可眼角,早已是濕潤一片。

「哈哈哈。」屋里立即傳來一陣笑聲,瀾嫣站在房門外,這個角度,她只能看到尹斐的臉,他的容顏依舊是死寂的,可是眸底瀲灩的光,卻像是瀕臨死亡間,抓住了什麼可以使他支撐下去的精神支柱一樣,那是求生的**,強烈而又濃重。

「謝謝你。」驀地,耳畔響起一道聲音,她回過神來,是那個名叫尋珞的男子。

「什麼?」她一臉錯愕,不解的看著他。

他笑笑,容顏干淨,繼而眸光飄向房間里的尹斐,「我知道,他這樣,都是因為你。」

她半張著嘴巴,愣愣的看著他,他回過頭來,對上她驚愕的眸,認真的開口︰「不管你相不相信,他愛你,很愛很愛。」

所以,因為你,他醉生夢死,渾渾噩噩,也可以因為你,努力的想要的活下去。

許久之後,偌大的走廊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而她的耳畔回響滿是尋珞的話,他說,不管你信不信,他愛你,很愛很愛。

愛她麼?

所以,他才會在她面前流淚,才會不顧生死的為她擋下子彈,可是,為什麼呢?

他們明明,才認識啊!

夜風穿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徐徐的襲來,貫穿了她整個單薄的身子,栗色的長發飛舞,纏上她縴長的羽睫,攸地,一個寬厚的胸膛抵上她冰冷的背脊。

「冷麼?」

她回過神來,尹斐的頭下巴已經抵上了她的肩膀,鼻翼外滿是清新的青橄欖的味道,這感覺,竟然說不出的安心。

「你……」

「噓!」他抵上她的唇瓣,「帶你去看個東西好麼?」

她愣了愣,隨即輕輕點了點頭,她好像,總是不忍心去拒絕他。

「來。」他朝她伸出手,因為受了傷,他的臉色總是蒼白的駭人,可是眸底的笑意,卻璀璨如星芒。

她伸出手輕輕的搭上他的掌心,他攥緊,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我們這是………去哪兒?」她的嘴巴張的可以放下一個雞蛋,夜色靜謐的醫院院子里,眼前的那個男人正半蹲在車棚里,熟練的開啟一輛腳踏車的車鎖。

這是,要偷車的節奏麼?

「好了。」尹斐站起身來,將腳踏車推出車棚,「上來。」

「你……可是……」她糾結的看看腳踏車又看看他,「你為什麼偷人家的腳踏車?」

他笑著,單臂將她攬腳踏車的後座,「會還回來的,我現在不能開車,只是暫時借用一下。」

她剛欲說些什麼,他已經坐上了腳踏車蹬了起來,「摟緊我的腰,好久沒騎過了。」

愣了愣,手臂還是听話的攬上了他精裝的腰身,他好心情的勾起唇角,時隔上一次騎腳踏車,已經有十多年了吧,那時,他還未成年。

「你的手沒關系麼?」她擔憂的看著他的手臂,剛才還被花瓶劃傷了流了好多血,現在就騎著腳踏車帶她,而且,他身上的槍傷還沒好。

「沒關系,你只管樓緊我就好。」他開口,夜色里,他的聲音像是緩緩流動的大提琴音,低沉而又蠱惑,而她也就真如他所說,緊緊的摟著他的腰,盡管他騎車的速度,緩慢的和路上的行人一般。

腳踏車騎近了一座古老的莊園,借著兩旁路燈的光暈,她隱約能看見莊園里的東西,那青灰色的建築,應該是一座城堡吧,牆外,碧綠色的藤蔓搖曳,幾乎蜿蜒了莊園的整片空地,雖然她居住的古堡里有一座不小的花園,卻仍然不可與這里相比。

「這里是哪里?」

「我住的地方。」他看著她,緊扣上她的手,「來。」

他帶著她朝著正門旁邊,籬笆爬滿的矮牆走去,她看著越來越遠的黑色大門,不禁疑惑著,「為什麼我們不走大門?」

「走大門會被里面的佣人發現的,要是通知凱茨他們,那三個人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趕來守在我身邊,可我只想與你單獨在一起,誰來掃興也不行。」他調皮的笑笑,像個大男孩。

她看著他的笑顏,突然就百感交集,他的病,一定很嚴重吧!

「斐,你會……」死麼?

她的後半句話卡在了喉嚨里,始終都吐不出,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知道他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她是那麼的恐懼。

「嗯?」

「沒什麼。」她努力的搖著頭,「我只是希望,你能永遠這麼快樂。」

他的步子一頓,繼而轉過頭去,琥珀色的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攸地,指月復撫上她的臉頰,喃喃的開口︰「如果,你會永遠的陪在我身邊,那我便快樂,如果你不,那我就永遠也不會快樂了。」

她怔怔的望著他,一時間,突然失去了所有言語。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他的眸光一片溫柔,認真的宣誓著,就亦如,當年一樣。

「好了,進來吧!」他重新回過頭去,撥開牆壁上一層碧綠色的厚厚的藤蔓,里面竟然是一個長方形的門。

越過「暗門」,又穿過了一段長長的蜿蜒著的小路,終于到達了莊園的最深處,那片搖曳著的仿似架空在半空中的碧綠色的葉蔓。

「是葡萄!」她驚異的跑到葡萄架下,沒有想到,這里竟然種滿了葡萄。

「喜歡麼?」他斜睨著她驚喜的面容,眸光放柔,當年,為了讓她對自己死心,他親自命人鏟除了蘊含了她三年心血的葡萄樹,也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當那座葡萄樹倒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心,也碎了。

「好漂亮。」她的指尖輕輕的觸模上晶瑩的葡萄珠,欣喜的像個孩子,「為什麼這里有這麼多葡萄樹,你很喜歡吃葡萄麼?」

「不。」他否定,「只是它們,可以讓我想起你。」

她怔了怔,一臉不解的望著他,他卻笑著,輕輕揪下一個葡萄珠遞到她的嘴邊,「要不要嘗嘗?」

她回過神來,「可以麼?」

「嗯。」他輕輕的將葡萄皮剝下,溫柔的送入她的口中。

輕輕咬下,酸甜的汁液瞬時溢出了果肉,「好甜啊!」她笑著,「真的好好吃。」

他勾起唇角,指月復溫柔的擦去她唇邊的濺出的葡萄汁液,然後含入口中,像是帶著她獨有的芬芳,比那甜甜的葡萄還讓人垂涎。

她的臉驀地一片通紅,「你,你干嘛?」

「我干嘛?你說我在干嘛?」他俯看著她,迷離的眸光引得她臉紅心跳。

「你,你不吃葡萄,你干嘛?」她緊張的語無倫次,連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喂我!」他開口,好聞的青橄欖鋪面而來,癢癢的。

「啊?」

「喂我,我剛才喂了你,現在,換你來喂我。」他說的理所當然,好像你借了我一塊錢,我就得還你一塊錢那樣天經地義。

「可……」這樣奇怪的氛圍下,她還要喂他吃葡萄,會不會有點……曖昧?

她顯然被這個詞嚇了一大跳,剛欲拒絕,他卻難過的嘆息著,「胸口上的傷好痛,手臂也好痛,又好想吃葡萄啊!」

「我喂!」母性的光輝霎時泛濫,她奮力的點著頭,然後摘下一大串葡萄,「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月上樹梢,草木清香四溢,搖曳的葡萄架下,一對男女,坐在白色的長椅上,共享著同一片夜色。

「冷麼?」他問。

「不冷。」她搖頭,希臘的夏夜是微暖的,坐在微風里,溫度剛剛好。

「我冷。」他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你抱著我好不好?」

她歪過頭看他,因為身形高大,靠著她的時候,全身必須蜷縮在一起,明明是那麼滑稽的動作,看在她的眼里,卻像個孩子。

「好。」她答應著,然後伸出手臂環上他的後背,也許是自從知道了他的病後,她對他,總是毫無理由的遷就著,更或者說,是深深的心疼著。

他睜著眼楮,一刻都舍不得眨,他有多害怕,這不是真的,就如同是這一年里,無數個讓他落淚的夢境一樣。

「告訴我,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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