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錯,可是,這似乎一點也不能挽回聿兒在這件事上照成的影響。」蒼璟天面無表情。
「皇上,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這樣一句話,叫‘慈母多敗兒’?聿王爺從小失去生母,皇上對他可謂是寵愛有加,聿王爺這些年來也從沒有讓皇上失望過,今日之事在皇上看來是聿王爺的污點,是必須洗去的,是不容存在的。可是,我卻不這麼認為,我認為這件事完全可以換個角度來看,可以當做是對與王爺的一個磨練。一個人,他有不足、不好的地方,這並沒有關系,重要是發現這些不足、不好之處,再改之。皇上,你處處為他著想,處處為他打點好一切,他一有什麼事皇上你就出面幫他擺平,皇上覺得自己與那‘慈母’有何分別?如此,不是對聿王爺好,不是愛他,而是害他。如此,皇上,你何不妨讓他自己來處理這件事,讓這件事一直存在在聿王爺的人生中,讓他牢牢記住,從而給聿王爺一個警醒,讓他以後都吸取這次的教訓,再不要如此反反復復,皇上不認為這樣更好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必在乎曾經犯過的錯,而是要不再犯同樣的錯。」筆直而立,款款而說,白色的衣袍夜風中飄蕩,鳳妤說得平緩而又從容,字字清晰。
蒼璟天听著,許久沉默,半天後道︰「真是好一張巧嘴利舌,死的也能被你說活!」
「非也!我說的全是道理,皇上是明君,听得進人進言,覺得有理,自然願意听之!」鳳妤笑,同聰明人講話就是輕松,只要將各中利害關系講明,自然就可以成功,她知道皇帝已經將她的話都听進去了。
這一刻,鳳妤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
「鳳羽峰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好,朕今夜就听你一言,就按你說的來做。不過,你確定‘出家’,你不後悔?」
「鳳妤本就有向佛之心,」只是那鳳綰,不知道知道這個結果後會怎麼樣?不知道會不會想殺了她?「能如此,想想,倒也不錯。」一招以退為進,表面上將自己置之「出家」之死地,但又豈知事實上對她而言是「後生」!鳳妤說得很平靜,平靜得好像真如口中所言這般想出家一樣。
蒼璟天點了點頭,隨即便轉身離去,就準備回宮。
「等等,皇上!」鳳妤看著,立即開口挽留,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還沒辦呢!
蒼璟天一怔,停住,回身,等著鳳妤開口。
「皇上,既是兩全的辦法,那不知皇上是否能賜我一塊免死金牌?鳳妤一旦出家,便是紅塵外之人,以後不能再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想給父親留下一點保障。」話是這般說,但等免死金牌到手,鳳妤其實是準備給辛墨戈的。如此,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天牢,她與他也算兩清了。
「若是朕不答應呢?」蒼璟天聞言,微微眯眼!
「我所說的,是一個兩全的辦法,是一筆交易。我想,皇上應該不至于如此吝嗇吧?」弦外之音顯而易見,那就是這是一筆交易,如果皇帝不肯賜一塊免死金牌,那這筆交易也就談不成了。
「你威脅朕?」
「萬萬不敢!」
四目相對,誰也不退讓半步!
半響,蒼璟天轉身離去,一塊令牌反手丟給鳳妤。
鳳妤急忙接住,欣喜勾唇。後方一直沒有說話的花尋色頓時湊上前來,就要拿過去看。
「去城外,你馬上從那日的密道進去,去一趟天牢,將這令牌送給辛墨戈,我在城外五里坡的那座涼亭中等你。到時候,一起回鳳府。」明天就是處斬的日子了,事不宜遲,自然要馬上送去——
分界線——
鳳妤上次從密道出來,回城的時候,看到過五里坡有座涼亭。
五里坡就在城外,鳳妤與花尋色分道揚鑣後就往那處涼亭走去,準備在那里等花尋色,自己並沒準備去天牢。走近的那一刻,鳳妤一眼就看到了亭中坐著一個人,一個一襲白衣之人。
月上中梢,辛墨戈還沒有回天牢去,對于身後傳來的聲音,第一時間已敏銳地察覺到,而就在前一刻,墨七已經來稟告過!對到來之人的身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