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寢授 第005章 飯局

作者 ︰ 許四少

晚上七點,榮海縣城,金海大酒店。

胡不為坐在大圓飯桌旁,臉上雖然帶著謙遜微笑,但時不時不安地扭動了一體,似乎這個飯局讓他非常不自在。

原本他以為真的像胡夢雅所說,他與夢雅夢妮兩姐妹一個包廂,不會與其他人一起。誰知道來了之後,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而是與村中的村委黨委干部坐到一起,這些人中他認識絕大多數,所以見面之後他也一一謙遜握手寒暄。

這個大包廂里一共有兩桌,一桌是村委干部,一桌是黨支部干部,也就是胡不為的這一桌。黨支部書記胡金銓,也就是夢雅夢妮倆姐妹的爸爸,他讓胡不為坐到他左側,夢雅和夢妮就在他右側。此時飯菜還沒上,胡不為看了一眼飯桌周圍,發現包括書記胡金銓在內,黨支部只有六人,而這張大圓飯桌卻擺著十五個位置,看樣子還有六個人還要來。

對面那一桌是村委干部的,胡不為看到李麗麗就坐在村長左側。今晚李麗麗穿著很艷麗,竟然是一條淡藍s 的抹胸吊帶長裙,臉上也化著淡淡的宴會妝,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有魅力,成熟中又不失青ch n的氣息,讓胡不為眼前一亮,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穿長裙的李麗麗。

作為清塘村的婦女主任,李麗麗無疑是個工作女強人,交際應酬功夫讓胡不為望塵莫及。看著在飯桌上應酬得游刃有余的李麗麗,再想到被他抱在懷中親吻的嬌羞美人,胡不為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滿足感。

似乎感覺到有人注視,李麗麗忽然轉過頭,看了過來,當他看到是胡不為時,表情明顯愣了一下,驚愕地瞪大了眼楮,似乎不敢相信。胡不為微笑著對她眨了眨眼楮,然後左手放到椅子下,對李麗麗勾了勾食指。

李麗麗也學著他一樣,放在桌子下的手微微擺了擺,示意暫時走不開。胡不為也諒解,生怕被別人看到他和李麗麗之間的小動作,就轉過頭,不再挑逗。

這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五個人,四個富態的中年大叔和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這小伙子長相俊朗,加上一身西裝革履,顯得非常有j ng神勁。

書記胡金銓微笑著站起來相迎,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胡金銓向走在前頭的光頭大叔伸出手,說︰「哈哈,老楊啊,你這肚子可是越吃越大,這頭也越來越亮了。」

胡不為曾在報刊上看過這個光頭大叔,知道這人其實就是清塘村農貿商會的會長楊啟農,他身後的這些人,應該都是商會的高層。想起之前听到過的清塘村改革的消息,胡不為對今晚這個飯局終于有了些許眉目。

楊啟農一邊與胡金銓握手,一邊回頭對身後的人說︰「這個胡書記,每次見面的第一句都喜歡損我,你們得幫我找找他的缺點,讓我也扳回一局。」

眾人都知這是玩笑話,聞言皆是呵呵笑起來。坐下後,服務員開始上菜,眾人一邊吃一邊閑聊著。胡不為身邊還有一個空座位,他不可能去插入胡金銓與楊啟農的談話,所以他只好悶頭吃菜。

楊啟農帶來的那個年輕帥哥自從坐下後就一直跟胡夢雅姐妹有說有笑,雖然胡夢雅時不時就向他投過來一個安慰的眼神,但這還是讓胡不為心里頗不是滋味。

酒過三巡,雙方主腦的談話似乎也逐漸進入今晚的正題。

這時候,楊啟農忽然指著那個年輕帥哥,對胡金銓說︰「老胡啊,這是我家老二,剛從燕京經大畢業,我就讓他回來幫我,這小子挺有想法的,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這一次我也想讓你听听他的思想,指點一下。西峰,還不給胡書記敬酒。」

楊西峰急忙站起來,對胡金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書記,西峰敬你一杯,以後多多關照。」

胡金銓微微一笑,頗有長輩風範地接下,但他只是輕抿了一小口,並沒有喝干,他看了一眼楊西峰,然後說︰「年輕人思想活躍,有想法,是好事,以後多跟你爸來玩。」

「我會的了,書記。」楊西峰點點頭,頗為謙遜地坐下。

「正好,我也借機給你們介紹我清塘村的優秀青年。」胡金銓忽然拍了拍胡不為的肩膀,對眾人說︰「胡不為,胡青老爺子的孫子,也是剛從燕京回來,他讀的燕京中醫藥大學,醫術非常了得啊,現在可是咱清塘村小有名氣的醫生。」

胡不為有些受驚,他知道胡金銓是拿他來擋住楊啟農,于是就鎮定起站起來,舉酒環繞眾人,恭敬地道︰「不為見過各位叔伯。」

楊啟農等商會的人都頗為驚訝地看著胡不為,然後竟然齊齊舉酒,一飲而盡。這讓楊西峰有些疑惑不解,他之前向胡金銓敬酒,對方也只是小抿一口,如今胡不為敬酒,他老爸等人為什麼會以同等身份相待呢?

知子莫若父,楊啟農放下酒杯,然後頗為感慨地說︰「胡青老爺子是個人物啊,值得我們所有清塘人敬重。若不是當年他頂著重重壓力,堅持響應黨的號召,大力改革清塘,建立清塘農業商貿區,也不會有今r 繁榮的清塘。」

至此,楊西峰才恍然大悟,原來眾人以禮相待的不是年輕後生胡不為,而是胡青老爺子。

「不為,夢雅,你們和西風都是年輕人,又都在燕京受過高等教育,思想比我們這些老頭子都前衛先進,待會西風會說說他對于改革清塘農業商貿的想法,你們要認真听一听,多學習學習。」胡金銓放下筷子,看了看胡夢雅,又伸手拍了拍胡不為。

「我們會的了。」胡不為和胡夢雅相視一眼,皆是點點頭。

到了現在,胡不為基本清楚胡金銓讓他出席這個飯局的目的了。敢情已經知道楊啟農會打出兒子楊西峰那張牌,所以胡金銓也依樣畫葫蘆,也喚來胡不為和兩個女兒。

這時候,胡不為忽然聞到一陣香風,那熟悉的香水味讓他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李麗麗端著一杯白的走過來,然後對楊啟農嫣然一笑,道︰「楊會長,上次我身體不舒服,缺席了你的酒會,實在不好意思,這一杯是我敬你的。」

楊啟農微微一笑,目光在李麗麗高聳的雙峰上掃了兩眼,然後也提起酒杯,與李麗麗輕輕一踫。

「李主任,你可是越來越年輕了,我們跟你走近,都覺得自己老了。」楊啟農輕輕拍了拍李麗麗的手臂,可是胡不為卻看到他趁機擰了一下,這讓胡不為開始厭惡這個老光頭了。

「楊會長真會說話,怪不得能討了個漂亮老婆,兒子一個個都這麼俊俏。」李麗麗面s 不改但卻趁著說笑間,偏了偏肩膀,自然地避了開去。

楊啟農尷尬地笑了笑,雖然李麗麗艷麗迷人,又充滿成熟女人的誘惑,但在眾人面前,他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分,于是就縮回手,放開了李麗麗。

此時,胡金銓對李麗麗招了招手,說︰「李主任你來得正好,就坐下來陪我們喝幾杯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麗麗微微一笑,然後徑直走到胡不為左側的空位子上坐下來。

胡不為頗為正式地向她點頭微笑,藏在桌底下的手卻快速模到她的大腿上,隔著長裙輕輕捏了一把,似乎在責怪,似乎在不滿。

李麗麗看了胡不為一眼,知道胡不為是在對她被楊啟農揩油水表示不滿。她急忙伸手抓住胡不為的手,輕輕捏了捏,像是在說「對不起」。兩只手在桌底下,互相纏綿著,猶如情侶一般。

這時候,楊西峰開始他的「演講」,似乎提前做好了功課,此時侃侃而談,對于如何擴大清塘農業商貿作出了一副藍圖,商會的意思其實是要從內銷轉為外銷,打開東南亞的市場,同時引進東南亞的蔬菜水果。總之,商會就是認為清塘的農業商貿已經成熟到要走向國外市場了。

胡不為對商會的這個想法早就有所耳聞,至于為什麼遲遲不能通過清塘村委和黨支部這關,就是因為清塘村委和黨支部都覺得清塘的農產品市場還不夠成熟,經不起外貿的沖擊。

對于楊西峰的高談闊論,胡不為根本沒有絲毫興趣,他表面上看起來認真在听,又恨認真地思索。實際上他桌底下的手卻在忙活,他趁李麗麗不注意,左手悄悄鑽到了長裙里面,手指更是模向了那片溫暖的三角峽谷,隔著薄薄的輕紗挑撥著李麗麗。

李麗麗被嚇了一跳,她想不到胡不為竟然這麼大膽,在這種場合都敢亂來。可是她偏偏不敢出聲,又不敢伸手去阻止胡不為,生怕動作太大而引起別人注意。

很快,她就感覺下面一片泛濫了。為了更隱秘,她挪了挪椅子,將身體更靠近飯桌,讓低垂下來的桌布遮住了整個大腿。胡不為感受著手指上的濕潤,還有那僅僅抓住他手腕的小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李麗麗極力強忍著想要申吟的沖動,俏臉卻因此而變得越加紅潤起來,同時連連給胡不為使眼s ,眼里滿是哀求之意。

胡不為笑了笑,最後挑弄了幾下後,才意猶未盡地收回了手。李麗麗如蒙大赦,深深呼吸了幾下,又喝了幾口茶水,才平靜下來。

這時候,楊西峰「演講」完畢,眾人都各自沉默。楊啟農對自己這個兒子的表現似乎非常滿意,胖臉上橫肉一皺,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然後轉頭看向胡金銓,問︰「老胡,怎麼樣,商會給出的這份藍圖,對于清塘的未來發展,你覺得可否滿意?」

胡金銓沒有表態,只是淡淡地點點頭,說︰「西峰這孩子,挺有想法的,不過我想听听其他人的想法,不為,你也是清塘村的一份子,又受過高等教育,從你的角度,說說你的想法。」

眾人聞言,目光都落在胡不為身上。其實對于胡不為的出席,很多人都不解,如今胡金銓發話,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被胡金銓看重的小伙子有什麼能耐。李麗麗不知道胡金銓會來這麼一出,此時頗為擔憂地看向胡不為。

胡不為卻神s 不變,鎮定自若,他先是對胡金銓點點頭,然後才看向眾人,不慌不忙地道︰「既然書記叫到,那我也就在各位叔伯面前大膽獻丑說說,剛才听楊兄弟關于清塘農業商貿未來發展的藍圖介紹,我覺得很有價值,但我也發現有三點問題。一是對清塘農業結構不夠了解,二是對清塘農產品過分自信,三是對國內消費人群心理缺乏認知。」

此話一出,飯桌周圍的人都頗為驚愕,緊接著就是楊啟農一眾商會的人老臉y n沉,面s 不善地看著胡不為。相反,村長胡忠代表的一眾村委成員卻是面露喜s 。黨支部書記胡金銓也是面露笑意地看著胡不為,只有李麗麗神s 有些緊張,擔憂地拉了拉胡不為的褲子,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哦,那你仔細說說,這三點是怎麼來的。」胡金銓喝了一口茶,饒有興致地說。

胡不為清了清嗓子,才道︰「在我看來,清塘村的農業結構都是以零散個體戶為主,很多村民都是選擇自銷、零銷,產量上跟不上去不說,抵抗災害能力和抵御外來同型產品的沖擊力也很微弱。第二,清塘如今的溫室棚並不多,村民都是選擇自然狀態下栽種,自然狀態下收獲,成熟期少,勞作力強,工時又長。同時,又沒有專業人才指導和比較先進的機械化管理,讓產品質量上並比不上東南亞國家的產品。第三,眾所周知,國內消費者都喜歡跟風,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講是‘崇洋媚外’,因為他們一听到某某產品是外國進口的,就會蜂擁而去,根本不管產品的質量口碑如何。在這種情況下,試問我們清塘的農產品還具有什麼優勢出口,怎麼去跟東南亞的蔬果比。如果外銷門路打開,東南亞的產品進來,沖擊我們的產品市場,後果將不堪設想,而最先受到災難的,就是我們清潭村的所有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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