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犀發力狂奔逃命,哪管身後之事,它四蹄腳力本來強勁,直奔的速度本來比吳界更快。但其臀部被吳界金鋼鏃沒羽箭洞穿,受傷不輕,是以速度大減。
吳界追擊一陣,便已追到火犀身後,當下力透長戟,月牙刃刃芒噴吐。吳界揮戟橫斬,正中火犀右後腿。
嚓….轟隆!火犀右腿齊膝而斷,它兀自前沖,轟然而倒,在地上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火犀厲聲慘叫,吳界再沖上前,舉戟向那火犀頭頸斬落。
火犀慘叫之聲嘎然而止,碩大的頭顱離體斷落,頸血如泉涌出,神魂飄飛,已然斃命。
白蓮飛身奔來,此時危機已除,見吳界全身**,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忙轉過頭去。但她轉頭之時終是不免心下好奇,偷眼瞧向吳界雙腿之間。一瞥之下,見那物形狀與自己那處大不相同,不由得心中大羞,霞飛雙頰。
吳界見白蓮舉止奇怪,一怔之下,才發現自己衣服被那火犀火系元力燒毀,已是全身**。他不由得心中窘迫,返身奔回洞口,從獸皮包中取出衣物穿好。
吳界再次來到火犀尸體之旁,白蓮道︰「界哥,我們是先將這火犀尸體送回營地,還是繼續歷練?」
吳界道︰「這火犀尸體,卻是不能送回營地。」
白蓮道︰「為什麼呢?」
吳界道︰「中階凶獸,一般說來,至少要化髓境修士方能戰勝,我們上繳這火犀尸體,豈不暴露了實力。上次擊殺那三名盜堂弟子,暴露實力已是大大的不該,這次絕不能再大意了。」
白蓮點頭稱是。
當下吳界用長戟月牙刃將那火犀較短的犀角撥出,剛好可以放入獸皮大包之中。
他又將火犀開膛破肚,打算以這頭火犀,作為近段時間的食物。凶獸血肉蘊含精華,只要將其內髒掏出,其血肉骨骼卻不易腐爛變質。
當吳界將火犀肚月復剖開,突然白蓮「咦」的一聲,指著火犀肚里,道︰「那是什麼?」
吳界定楮細看,只見那火犀肚中,竟然懷了一只犀牛崽子,當然,那牛崽子隨著母親的死亡而命隕。吳界心中一寒,頗感歉然,猛然間又想︰「自已這般殺戮,與那記憶中的佛修大相違背,難道我雖然明白這三惡教極端邪惡,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終究還是不免受到了其影響,讓自己本性也漸漸的殘暴嗜殺?」他默默回想,自己在這三惡教中,殺了八名同營弟子;殺了三名盜堂弟子,又擊殺凶獸無數。越到後來,自己越沒有心理負擔。他捫心自問,自己潛意識中,竟然隱隱生出以殺戮為樂之念。
就如這火犀,受傷之後已然逃了,對自己再無威脅,又不能將它的尸體上繳,但自己當時就是極想將之斬殺,于是追了上來。當時自己沒有多想,心中單純的目的,就是要將其殺死。
吳界心中豁然而驚,他自己能感應到,自己本是佛門弟子,所背負的那神秘使命,與記憶中的佛修息息相關。佛修首戒殺生,而自己卻不斷殺戮,毫無慈悲之心,與那佛修精義背道而馳,是否,自己已步入了邪道?
吳界又想起,自己有個法名,叫著「無戒」,是否是讓自己不必管那些佛修戒律?但不守戒律,那佛法修為又如何精進?
若自己嚴守那些戒律,但這樣的環境,即使能夠僥幸活下去,但根本就無法壯大實力,沒有足夠的實力,又如何能積累功德?這同樣的無法精進佛法修為,甚至連入門都難。
吳界百思不得其解,只覺自己本身就矛盾重重,始終無法想透徹。
他越想心中越是煩亂,竟有心神失守,心魔滋生之象。
白蓮見吳界臉色不斷變幻,眼神散亂,呼吸粗重,登時想起自己心中煩亂之時,觀想那如來畫像,定能平和心情,于是小聲道︰「界哥,觀想那那如來畫像試試。」
吳界當然知曉那如來法像作用,只是剛剛自己心神失守,忘記了觀想。此時听得白蓮提起,忙凝神觀想那如來法像。
漸漸的,吳界平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將事情想得太過復雜了,于是簡單想道︰「我為那神秘使命而來到這個世界,當然一切以那使命為重。完成那使命需要強大的實力,那麼我就先以壯大實力為首要目標;那使命與佛修息息相關,那麼我繼續佛修,保持一顆菩提之心即可;至于佛修戒律,當守則守,若與那使命相悖之時,那當然以使命為重。」
他想通此節,心中逐漸開朗,喃喃念道︰「形之所至,勢必所為;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我想得太多,又有何益?」
當下吳界拋開諸多紛繁思緒,從火犀身上,割下一塊肉來。白蓮生起火堆,就地燒烤起來。
不一時,吳界的長戟戟面之上,幾塊火犀肉被烤得外焦里女敕,油脂滾滾,濃香彌漫。兩人食指大動,拔出長劍切割挑食。
這中階凶獸肉蘊含血肉精華,對強化肉身有極大好處。而這火犀肉又是火元屬性,對吳界火球功的修為另有好處。
兩人邊吃邊運功煉化,吳界狼吞虎咽,白蓮則細嚼慢咽。實則由于兩人煉化精華的速度快慢不一。
吳界九陽神功護體,火系元力煉化,煉化與吸收速度都快得驚人;而白蓮雖然也修煉九陽神功,但其修為尚淺,是以吸收速度相對較慢。
兩人將烤熟的火犀肉吃完,白蓮道︰「我們將這火犀尸體,搬入那洞中,這段時間,我們就在此區域修煉怎樣?」
吳界道︰「這火犀已有身孕,如此看來,這一區域定然存在另一頭火犀,而且其實力極有可能比這頭火犀更為強大。」山海志所述,一般雌獸,都只願意選擇比自己實力更加強大的雄獸作為配偶,而相近的條件下,雄獸實力也都高過雌獸。
白蓮大惑不解,問道︰「為什麼這火犀懷了寶寶,這一區域就一定有另一頭火犀呢?」
吳界不願細說,敷衍道︰「如不是那樣,小犀牛出生,就只有媽媽,而沒有爸爸了。」
白蓮還是不懂,又問︰「那另一頭火犀,怎麼知道這里將有一頭小犀牛會出生,跑來做它爸爸啊?」
吳界頓時無語,叱道︰「小孩兒家家,問那許多干嘛?你以後自然明白!」
白蓮不再多問,低語道︰「你自己不也是小孩兒麼?」
兩人收拾起諸多裝備,吳界持戟將火犀左後腿連著臀部剜了下來,扛在肩上,準備繼續向西而行。
就在此時,只听得紅色山巒的另一端隱隱傳來轟轟之聲。很快,那聲音越來越大,大地也開始顫抖起來。
吳界道︰「應是另一頭火犀回來了,我們快走。」
吳界並不是擔心那火犀實力高出多少,而是今日殺了其偶,又害死其未出生之孩兒,造成一尸兩命的惡果。他此時心中歉疚,戰意全無,是以打算避而不戰。
兩人急急向北而去,吳界肩上,兀自抗著那一腿火犀肉。
雄火犀奔到山洞之前,徇味來到雌火犀尸體之旁,一幅慘景映入眼簾。自己的配偶已被開膛破肚,未出生的孩兒被月復髒裹住,被丟棄一旁。
它心中大慟,仰天悲吼,犀眼爆開,鮮血浸出。
它視覺近視,但嗅覺與听覺卻是靈敏之極。它悲痛中突然聞到一股自己配偶血肉的味道,從西方遠遠傳來。
它見配偶尸體後腿已被剜去,消失不見,立即明白,凶手帶肉而去,就是那氣味傳來的方向。
辨明了仇人去向,它悲痛立即化為仇恨,當下散開四蹄,向西方猛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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