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俠劍緣錄 第十四章蜀山奇人

作者 ︰ 劉明松

()未等清風說話,他先將身子轉了過來,——大概三十五六歲。一張枯黃的臉,一看便是歷經了無數的風霜苦難,雙眉如劍,透漏著一股正氣。他盯著清風,什麼話也不說,將酒壇子扔給了清風,只是一個字︰「喝!」清風接住壇子,望著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怪人。那人又問道︰「小子,怎麼會到廚房來幫工?以你滿身的練武潛質,清虛老頭早就應該傳授給你他畢生的武功。你到底犯了什麼事啊?」

清風听著這個怪人所說的怪話,卻不知從何所答。

看清風久久不答,他仰天笑道︰「哈哈哈,算清虛那老頭沒有眼光。」之後問道,「小子,想不想學武功啊?」

清風听到此話,先是一驚,後想到此人的武功非同凡響(對于還未學武功的清風來說,誰的武功都是非同凡響),自己也閑得無事,急忙喜道︰「想想想……你能教我?」

他說道︰「教是沒問題,但你不能再認清虛老頭做師傅。」

清風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平時最恨的便是離師叛道的人,現在為了武功而背叛師門,真是可恥,思過一番之後,才輕聲道︰「武功我想學,但我現在已經是蜀山門人,我不能背叛師門。」之後舉起手里的酒壇,一飲而盡,那是一個痛快!他看到清風這般模樣,長嘆一聲︰「倔強不是好事,我當年若不是因為倔強,也……」他沒有再說下去,看著清風,說道︰「我教你武功,並讓你從我這里學到的一定比清虛教你的多。」

清風苦笑道︰「我說了我不會……」

「你還當你的蜀山弟子,我教你武功。」他說道。

清風驚道︰「真的?」

他點了點頭,指著清風手中的酒壇子說道︰「把酒給我灌滿。」

清風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之後才想到蜀山沒酒,躊躇道︰「蜀山這個地方不比集市,什麼都有……」

他想想說道︰「明日未時,到這里來找我,我教你一招武功。」說完,便轉身就走。清風急忙叫道︰「還未請教大俠貴名。」他頭也不回,擺擺手答道︰「貴字達不上,我叫游劍臣。」話音剛落,便消失了蹤影。

清風環望了下四周,只听得風聲輕忽,鳥音處處飄,卻再也不見游劍臣。只得背上地上的那一擔柴,將酒壇提在手中,朝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清風將柴擱在灶旁,之後問道︰「你們誰知道蜀山哪兒有酒哇?」

覽詳听後笑道︰「怎麼,想喝酒呀!年齡不大,會得到挺多呵!」

清風掃了眼他們,說道︰「看你們的樣子也沒有。算了,我去劈柴了!」便將酒壇放在門背後,之後走出門外不遠處有一個草棚,里面堆著兩摞木柴,清風手持一把斧頭,朝柴堆走去……

武陵閣地界,眾弟子已練過一套劍法,現已解散。流雲閑著無事,又重新將剛剛的那套劍法練習一遍,增加印象,突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流雲也練不下去了,而是想,哪里可以弄到點吃的呢?便收劍閑逛起來。

一路閑走,來到一座小山,山上是一片茂密翠鸀的樹林,看上去非常幽深,流雲望到這座小山,心想︰山之茂密,說不定可以打到什麼野兔野豬,用來充充饑……

流雲順著一條窄路上了山,山路很平坦,沒有什麼不便,奇怪的是山中沒有鳥獸,卻傳來一聲聲悅耳的雀唱雁鳴。上了山頂之後,路便就此斷絕了,流雲著急的轉過身去,欲要下山,可眼前一幕卻將他嚇了一跳,——哪里有路,只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林木。

流雲無奈,只有四處走走,看看是否能找到一條下山的路。

這片林子還真是優美,點點陽光從樹葉間射了進來,形成一道道擁有神秘感覺的光線。只是流雲滿心急耐,無心欣賞,走過的風景也只是一略而過,可惜了自然的心靈手巧,卻無人欣賞啊!

隱隱約約之中,流雲听到了一陣嘩嘩啦啦的流水聲,還有幾聲女子的歡笑聲。那笑聲極其甜美,其中沒有夾雜著任何凡間俗女子的氣息,給人一種超月兌世外的感覺。

流雲聞聲走去,穿過一道繁密的草叢,流雲才望見了一條秀氣的瀑布,瀑布往下飛瀉著一股白液,現漏縷縷仙氣,瀑布旁生著許多不言其名的粉色花朵,長的是極其的妖艷,攝人心魂……

流雲繼續往前走,看到瀑布下是一片鸀潭,潭中漂浮著蓮花蓮葉,正透漏著芬芳……流雲邁開步伐,正要再往前走,突然看到一長發女子從一片大荷葉下走出,露出胸部上半部,在潭中游玩。一頭的烏黑秀發,膚色似白玉,等她轉過身來,才看清她的面貌,——秀氣的小臉上,長著一對墨黑的眼楮,鼻子小巧玲瓏,嘴角微翹,整個人實在是人間少有哇。流雲看得呆了,眼楮絲毫離不開這個女子,輕嘆道︰「真美呀,看她一眼,此生足矣!」

聲音小之又小,卻被這個女子听得一清二楚,只見她雙眉微皺,大喝一聲︰「是誰……」聲音雖是怒吼所發出的,但也听得出一絲甜美,便是以清風、流雲的思想所想的「听她罵人,其實是一種享受」。

流雲嚇得急忙縮了回去,生怕被她發現。那女子一拍水面,水花激起三丈高,她如一片花瓣一般飛出了水,激起的三丈水花正好將她的身體遮住。岸邊的一件鸀色素衣如似有了生命似的,飛向水花之中,卷起一陣微風。待水花降下,一個身著鸀衣的女子便從潭上飛身而出,輕輕的落到岸邊。

「是誰在此,有膽子偷看,卻無膽站出來讓我瞧瞧?」這個女子皺眉斥道。

流雲沒做任何反應,依然是一動不動的趴在原地,望著她。

她環視了一遍四周,並未發現有何異常,只是流雲那一身白衣在鸀草叢中十分顯眼,在第二遍掃視中,便被她給瞧見了。只見她揮手運功,一陣強風生起,大樹根扎數十里,也倒了幾棵,又何況流雲這個功力還未深的大活人。

這陣強風將流雲從草叢中給刮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她的腳前,流雲不管疼痛,連忙爬了起來,抱拳道︰「姑娘,對不起……」

她將流雲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問道︰「你是蜀山弟子?」

流雲點頭答是。

她又問道︰「你怎麼會到這里來?」

流雲只好將自己迷路一事從頭告知,心中盼著她能夠將自己打一頓出出氣,也好緩了心中的結。

可她卻並不見得有要打流雲的意思,而是將手一揮,便出現了一條林間小道,說道︰「你趕緊順著這條路離開吧?」

流雲心中甚是奇怪,說道︰「在下只因迷路才走到這里,之後……所以希望姑娘原諒。」

她並未在說什麼,然後將身子背過去,說道︰「你趕緊走。」

流雲從她的生音里听得出她已經生氣,但不知她為何對自己既不打也不罵,只好抱拳道︰「在下告辭。」

流雲離開了這里,但還是不舍得的回頭望了望她,可她早已離開,流雲恨自己為什麼忘了問人家的名字,也好有個聯系的方法。

已到正午時分,清風他們將飯做好,送到了眾弟子吃飯的地方,蜀山有數百名弟子,人雜混亂,以至于清風更本沒找到流雲。

飯後,各自有做各自的事,流雲這一下午基本上是心神不寧,魂不在身,滿腦子都是那個女子,眾人也不知是為何,問他,他也只是傻笑。這一下午,也白白的荒廢過去了。清風無事,想著明天游劍臣是否真的能交給自己武功,一陣想象之後,便繼續為眾蜀山弟子的晚飯做準備。

蜀山浮于空中,太陽落到它的腳底,一片金黃色映在了蜀山之上,使這個地方變得神聖無比,凡人不可觸及。蜀山的夕陽,讓人勾起了一起起美妙的幻想,沉浸于夢中,做著白天不能為的事情。

待晨曦悄然而來,新的一天便開始了,鳥鳴聲呼喚人們從那虛幻的世界中走了出來。蜀山的人一天也沒別的事情,只是練武、休息、練武……清虛等五人也還在為罘轅攻界的事擔著心,整日閉關修煉,希望可以悟出一套能夠敵得過罘轅的天地玄魔術的武功,可是沒有一點進展。

這天,未時已到,清風來到昨日遇見游劍臣的地方,等了大約半刻鐘,游劍臣才來,叫上清風,去了一個樹林,每棵樹光禿禿的,沒有枝杈,粗有一尺,高足有十丈。听游劍臣說,這里名叫鐵木林,這里的樹名叫玄鐵木,硬度可比金剛,蜀山中眾山之後的撐天柱便是由著玄鐵木所制造的。

游劍臣叫清風每日未時到這里來練武,練兩個時辰便可,練武的內容便是每日砍兩棵玄鐵木。

今天,游劍臣把清風叫到跟前,說道︰「清風,今日我就教你一招武功,名叫‘御劍飛行‘,是根據蜀山派武功‘馭劍飛行’琢磨出來的。」

「哦。」清風面無表情地答道。

游劍臣本是嬉笑滿面,但看到清風的樣子,很不開的說︰「你什麼意思呀!

清風搖搖頭無奈地問道︰「師傅,‘御劍飛行’听上去好像是要劍的吧?」

游劍臣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點頭之後才發現清風的手中空無一物,閉上眼楮強想了一番,將自己的那把劍遞給了清風,說道︰「今天你先用我的劍吧,其他的我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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