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接下來怎麼辦?」此大漢一旁的那個稍瘦的男子問道。
這個頭兒變成一張冷面狠狠說道︰「宇文將軍有命,滅口毀尸。」
這幾十個大漢朝這四人提刀走去,那四人抬頭仰望蒼天,心中高叫道︰「老天吶,你怎麼才能開開眼啊……」但看到眼前的這一切,自知命不由己,只是緊閉雙眼,希望別看到自己鮮血飄灑一地的場面。
「哇塞塞,什麼事非得搞得要殺人吶!」清風趴在高牆之上,只漏出一個頭,「听他們說‘滅口’,應該是他們四個知道了什麼他們見不得人的事吧!」
清風的身體懸在半空,在高牆之上不上不下,很是難受,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往下面滑,一想到這座牆可不低,摔下去不養個一兩天是好不了的,便使了勁的往上爬,弄出的聲音也不小,就連不會武功的凡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他們幾十個江湖上的能打好手。那個頭兒大聲喝道︰「是誰!」
清風這才知道已經被人發現,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沖他們嘻嘻一笑,說道︰「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說完後,就想跳下去,哪知蹬牆的哪只腳無意一滑,一個趔趄摔了下來,正巧掉在他們的腳前。清風這一摔震得心髒快要裂了,說什麼也無力爬起。
「哼,真巧爺嫌殺他們四個有點兒少,誰知竟送上門一個!兄弟們,這個小子就送我了吧!」一個膚色極黑的彪漢翹著上唇惡狠狠地說道。
其他幾人都哈哈大笑,——這個黑漢外號黑閻王,名字早已伴隨著鮮血洗去了,他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好殺,凡是惹到他的,都會被他一刀一刀的折磨而死,他的殺人方法無數,只要落到他手上的人,寧願咬舌自盡也不想再存活一刻。
黑閻王緩緩走到清風跟前,看到清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中反而不悅,便單手將清風提了起來,盡力往天上一扔,然後一腳把清風踢出三丈余外,痛得清風在地上打滾。
「可有點人氣兒了。」黑閻王露出邪惡的笑容。說這笑容邪惡,是看他面色僵硬,冷氣寒人,卻能感到令人心頭發麻的感覺。
清風滾來滾去,突然被背上的劍硌到,才想起自己還會幾招武功,趕緊趁著自己活著還有點力氣便爬了起來,拔出劍來。
黑閻王一見清風竟還能站起來,不禁咧嘴驚笑,手中的刀發出銀光,照在清風的臉上。清風雖然毫無表情,但顫抖的雙腿能告訴所有人,他也很害怕。只見清風深吸一口氣,將劍橫在胸前,然後示威地大吼了一聲。手中的劍好似清風一樣虛無在空氣中,清風縱然躍起,將劍拋起空中,大喊一聲「九衍紫虛劍」,之後發出一陣紫光便消失在了空氣里,還沒等黑閻王反應過來,一把光劍已從他的頭頂插了進去,隨後,清風才從天空降了下來。其他人只看到一道紫光從天而降,如閃電般快的速度插進黑閻王的頭頂,其它的什麼也沒見到,但看黑閻王一動不動,猶如死人一般,不免有些奇怪,便趕緊叫了幾聲,卻沒听到黑閻王回答。
「黑閻王……」另一個人跑上前去,將他的身體輕輕一搖,只听撲通的一聲,黑閻王才倒下在地,鮮血從頭頂處如流水般的流泄出來。
其余人看到清風竟能一劍斃命黑閻王,並且劍法如此古怪,心中也有些畏懼,現在已顧不上那四個人,而是一起朝清風沖了上去,如今如此,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只有與他們拼了……
清風習慣地朝上一躍,雙腳踢在一個人的胸口,可雙腿力氣太小,被踢的那人看上去力氣一定不小,根本就是毫絲未動,于是一拳打向清風,清風先是向後退兩步,再是一個轉身,那人這一拳便打空了,而清風並未緊躲,而是豎劍朝下斬去,那人的手臂就在這一瞬間被砍了下來,鮮血在清風的臉上和衣服上劃過了一道血痕,渀佛這血就是清風所流。
顧前不顧後,清風被身後一刀劈得鮮血迸發,差點昏仰過去,那人被清風後掃一劍在月復上開了一道大口子,之後血腸流了一地。
清風把劍豎在眼前,大吼一聲,塌地躍起,橫天朝下亂劍胡掃,幾十把光劍飛出將剩余的人串腸致死,之後輕輕地落在地上,終于以體力不支而倒在血泊之中。那四人目瞪口呆,不知這一通亂劍是從何處而來,後才緩過神,跑過來將清風抱起,清風背後的那道刀痕足達一個中指節那麼深,鮮血正如地下泉水般的朝外涌出。
「大哥,現在該怎麼辦。」其中一人人問道。
「這個小兄弟救我等一命,我們一定要將他醫好。」
「看他臉色蒼白,血如泉涌,從這里到醫房,一路上的顛簸不說,時間之久,血液早就流光了,到那時恐怕無力回天吶!」
「三弟,爹臨死前說過什麼?‘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如今這個小兄弟救我們一命,哪怕是死,我們也要救活他。」
「別說別的了,救人要緊。」
其中一人點下刀痕旁的止血穴,然後在旁邊一個死人的身上撕下一塊錦布,把清風背上的刀痕包住,之後小心翼翼地抱起清風,朝集市跑去,絲毫沒有發覺在一個牆角處還有兩個人,那是兩個貌美的女子,一個身著粉色長裙,另一個身著黃色長裙,她們兩個正是在大街上吸引住清風的那兩個女子。
她們兩個朝那堆死人走去,臉上沒有任何懼畏的神情,粉色長裙的女子走到那個頭兒旁邊,蹲了下來,從他的腰間撤出一塊令牌,上面寫著「黑虎令」三字。
「果然是宇文成都的十二黑虎,看來他快要等不及啦!」粉衣女子笑道。
「依軒姐,一直都听說宇文成都的十二黑虎征戰沙場,所向披靡,卻被一個人在這樣一個破地方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將十二人盡數殺絕,看來也不值一提。」黃衣女子嘲諷道。
「飛燁,並不是這十二黑虎無能,你沒看到剛才那男子所施展的劍法嗎!」
「哦……想起他的劍法,就感覺到他不是一個凡人,不過他為什麼要殺十二黑虎呢?」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能夠幫到咱們,反隋之日,指日可待。」
「依軒姐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吧!」
「不行……我們連他的基本情況都不知道,如果他與我們對立呢?你又不是不知,朝廷上想要推翻楊廣的人數不勝數,我們就這樣冒失前去,恐怕不當。」
「那該怎麼辦呢?」
這粉衣女子想想說道︰「還記得剛才在街上嗎!他好像對你我二人有所感覺。」
「依軒姐,你是想……」黃衣女子撅嘴道,「別打我主意啊,我與你是好姐妹,但我跟李家可沒什麼關系,我才不會像你們那樣為了李家賣命呢。」
「飛燁,你怎麼能這樣說呢!隋煬帝荒婬無道,魚肉百姓,李家是為了世間的百姓反隋。幫李家就是幫百姓,話說回來,依軒姐怎麼會讓飛燁妹妹去……知道了嗎?」
「啊?依軒姐,你不會是想親自去獻身吧!你可別忘了,李建成他一直都是喜歡你呢。」
粉衣女子只是笑而不答,好久才說道︰「飛燁,我們在此地好好觀察他兩天,可千萬不要被他發覺,以免被他看出什麼。」
「那我們什麼時候才和他相見吶?」
粉衣女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次咱們信天吧!依你所言,看看老天是否想讓李家推翻隋煬帝。兩天之後我們就離開這里,再次相遇的那天,我們就與他結識。」
粉衣女子把手中的黑虎令牌扔在那個頭兒的身上,之後與黃衣女子離開了這片血腥之地。
那四人抱著清風來到一家藥房,門面很大,料想這里必有能夠醫好清風的大夫,剛進門,一位白須老頭手中抓著一包藥迎了過來,看到清風全身是血,抱著清風的那人的身上也沾滿了血液,外加那四人衣著破爛不整,想定他們沒什麼錢來交醫藥費,再瞧他們沖鼻瞪眼,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想不治也沒什麼方法。
「你他娘的看病人吶,看我們做啥!」其中一個年齡較小的人說道。
「好好好……」白須老頭忙將手中的藥交給了身旁的幫工的,然後象模象樣的給清風看起病來。
「李山,舀些止血草來。」白須老頭頭也不轉的說道。旁邊的那個幫工「誒」了一聲,舀著藥放在了櫃台上,之後小跑到藥櫃前,舀出止血草。
「給,師傅。」李山把三根止血草交到白須老頭的手中,只見白須老頭將三根干枯的止血草放在手掌中輕輕地搓了搓,搓成粉末,撒進清風背上的傷口里。
「好了。」白須老頭拍拍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