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多險惡,難得有人能夠借此機會鍛煉心智,也算幫了她們一把吧。」林蕭寒心道,之後說︰「如果二位信得過在下,這一路上我定會以命相護。」
「先謝過林大俠了。」姚依軒也如江湖中人一般,抱拳說道。天飛燁卻不知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想到姚依軒做事向來出乎意料,但十分有把握,也就不加追問了。
清風自然是暗暗高興,想到一路上有兩個美人相伴,也必定不會無聊了。
五人志趣相投,一路上說說笑笑,不覺得絲毫累處,來到了一個深谷之中,這座谷中荒無人煙,卻茵草翠樹遍布山野,真是一個旅游勝地,沒有人煙,也給此地增添了一份神秘,一份安寧。
「據藏經閣天下圖中所述,此地應該就是雙龍谷吧。」林蕭寒說道,「雙龍谷中有兩條巨龍,為四神獸蒼龍的弟弟,我看還是不打擾他們的好。」
「我就不信了,這天底下真的會有龍。」天飛燁一腳踏進雙龍谷的地界,突然地動山搖、山壁坍塌,從裂縫之中飛出兩道光來,為一黃一青。這兩道光一飛沖天,然後直落在林蕭寒五人的面前,待光逐漸褪去,就化成了兩條巨龍,一黃一青。這兩條龍卻與常龍不同,平常的龍便是角似鹿、頭似驢、眼似兔、項似蛇、月復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而他們除了身似游蛇月復似蜃外,其他的卻與以上所述絲毫不一。這兩條龍相貌怪異︰黃龍身上無爪,脊背上卻生有一對白羽翅,猶如天使白羽一樣,背部長著黃顏色的縴細的絨毛卻好像是金屬所鑄,直抵尖尖的尾部;他的口中長著尖利的獠牙,尖處可與繡花針相比;眼圈處略有微紅色,叫人不敢直視;頭似蛇,卻不像蛇頭般扁平。青龍則截然不同。青龍如蛇的身軀上長著四只厲爪,似鷹卻非鷹;他的龍頭與黃龍相差不遠,眼楮好像一把銳利的劍,無盡的嚴寒氣息從中泄出;全身的青色龍鱗也如鋼鐵所鑄,猶似穿了一件無堅不摧的鐵甲,通體有稜有角,真如一個技藝精巧的雕塑匠運用畢生心血所雕刻出來的。
清風幾人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連逃跑的根本意識都沒有,只有林蕭寒毫不畏懼,面不改色心不跳,抱拳道︰「蜀山弟子林蕭寒受掌門之命前往執行任務,路經此地,無意冒犯,若有打擾之處,還請二龍見諒。」
黃龍輕輕扇動著他那對白羽翅,扇來一鎮有勁而無力的風,他低沉說道︰「蜀山弟子?莫非又是一些妄自尊大的‘屠龍者’吧!」
「怎麼會呢!」林蕭寒搖頭道,「雙龍同蒼龍四靈七百年前為七界分裂合一作了無比努力,人類受得恩惠,應當知恩圖報,怎會不自量力前來屠龍呢?若無雙龍,這七界恐怕也只剩灰塵了!」
「哈哈哈哈……」青龍低吟道,「一介凡夫俗子,怎知百年前的事?想當年我們與四靈共同修補七界,為何只有四靈名傳天地,而我們卻留與凡間,遭受這般凡人的謾罵!」
林蕭寒卻不該說些什麼,天帝當年做下的決定,自己怎麼會知道,想了想便道︰「居靈險界有仙山,山在天地聚靈間。誠心有緣信佛處,舍棄紅塵妄斷天。天行隔絕凡仙地,獨道欲解紅塵緣。……」
這是兩千年前蜀山初立,正趕那時妄斷門香火旺盛,天帝與諸神下凡勘察,來到蜀山,見蜀山風景秀麗,劍法奇特,一時興起,便隨口念出了這幾句詩。于是,這幾句詩就成了蜀山派和妄斷門的標志——專收有緣人。
黃龍頓了頓,說道︰「快些走吧!」
林蕭寒滿心歡喜,卻不表露在臉上,抱拳道︰「多謝雙龍。」
雙龍剛要擺尾離去,只見清風、流雲身後隱漏黑氣,狂嘯一聲震懾九天︰「魔物,受死!」
「雙龍且慢……」任林蕭寒怎樣勸說雙龍也絲毫听不進去,朝清風二人直沖過去,林蕭寒迅速轉身點住了姚、燁二人的昏睡穴,然後拔劍相向,然而被雙龍身邊圍繞的神氣重重擊倒一邊,撞在大山峭壁上昏死過去。
而就在這時,流雲的身上忽然冒出了一片紅光,將流雲緊緊包繞,絲毫不漏空隙,慢慢浮于半空之上,消失不見。
「哥……」
清風已顧不及太多,先是保命要緊,拔腿就跑,可僅憑一雙凡腿怎可跑過兩只騰飛于天的神龍,不消多久,雙龍就把清風踩在身下,絲毫動彈不得。黃龍張開龍嘴,嘴中出現幾絲火苗,就在神火噴出之時,清風的身上紫光閃現,一掌把雙龍推了出去,在看清風,白紫相間的長發,蒼白的面孔……正是在徐府「人魔異變」的樣子。
雙龍在空中盤旋了幾陣,天色逐漸變得陰沉,風雲呼嘯,狂風逆轉,在雙龍飛舞的方向忽然噴出一道水柱和一道火柱,水火相遇,立即化成雷震暴雨,形成陣陣龍卷之風,將清風困在其內。雙龍在天,清風望不可及,只有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以抵這狂風之力。大約過了半刻,雙龍才起身飛向清風,就在近清風兩丈之余,有兩個異物從清風的身體里瞬間飛出,直到把雙龍完全吞噬,才重新回到體內。
風雨很快散去,雙龍谷中躺留著清風、林蕭寒、姚依軒和天飛燁……
那片紅光把流雲帶出百里之外,落在一個荒涼之地。從這里不遠處便能看到有一道一丈余寬的裂縫,裂縫中透露著血腥惡臭,實在令人作嘔。流雲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一陣光將自己帶來這里,只是絲毫感覺不到會有危險,而這條裂縫中竟有股神奇的力量,在將自己吸引……流雲如著了迷一般,抬步朝裂縫走去。
進入到這個神秘的裂縫中,流雲的耳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奇怪的聲音,每往前走一步,這個聲音就越來越清晰。不遠處,有一架獨木橋,橋身極窄,且十分滑溜,橋下是稠如血液的火山岩漿,稍有不慎,就會葬身于此,永世難得超生。——這便是地下岩。
流雲站在橋頭,不禁往下望了望,頓時頭昏腦漲,神志不清,可又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離開,于是,抬起那顫顫巍巍的右腳,慢慢朝獨木橋邁去……不知不覺,流雲竟走了過去,就連他自己都一時不敢相信。
流雲的前方是一個漆黑的山洞,洞中不時地傳出低沉的獸吟,吟叫中含藏著不盡的悲愴、思念……流雲心中一陣刺痛,快步進了洞中,就看見有一只龐大的形似獅子的獸,而並非神獸,而是妖獸。
這只妖獸的全身被紅色的火焰包繞,顏色如洞外的岩漿一樣;四肢強勁有力,如果提起蹦跳,定會摧毀一座大山;可他看起來卻是毫無生氣,如同身患重傷一般,眼神里露出的煞氣根本無法震懾于人。這般妖獸怎會藏身于此?
流雲緩緩走向妖獸,走到妖獸面前,這只妖獸突然一躍而起,撲向流雲,流雲抬臂抵御,卻半天不見他來,撤臂一看,只見妖獸的身後有一根粗如梁柱的鐵鏈,深入他的身軀之中,無論他怎樣掙扎,卻不能將這根鐵鏈掙月兌。
流雲趕緊後退兩步,無意中見到妖獸的眼中浸滿了透明的液體,他的眼神渀佛在呼喚流雲,讓流雲趕緊過去,幫他解開鐵鏈,讓他自由。
妖獸發出的悲叫聲令流雲被迫想起一些模糊的事情。
「赤焰……」流雲叫道。
妖獸用力晃動著腦袋,流雲趕緊跑到妖獸的身後,拔出背上的劍,一劍斬下,那根鐵鏈卻不傷分毫。流雲又是連砍三劍,劍已被砍得破了劍鋒,氣的流雲順手把劍扔進了滾滾岩漿之中,然後徒手拉鐵鏈。流雲抱著鐵鏈,使出全身力氣,熱汗頓時洗滿兩頰,只听得一陣崩裂之聲,鐵鏈生硬地被流雲從牆壁中拔了出來。
還不等流雲喘氣,這個洞立刻晃動起來,眼看便要坍塌,妖獸叫道︰「少尊,上來!」
流雲只感到腳下有股氣將自己慢慢托起,直至升到妖獸的背上,然後就又有一股氣圍繞在他的身邊,防止他摔落下去。
妖獸活動活動了四肢,一躍而起,破土而出,流雲嚇得閉上了眼楮,再睜開眼楮時,陽光顯得十分刺眼,——已經回到了地面上。
「我想起來了,你叫赤焰!」流雲驚道,「你怎麼會被困在那里?」
「少尊,你當年一走,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一時說不清楚。您去哪里?」
「呃……你叫我什麼?哎呀!不知道清風怎麼樣了,你能帶我去雙龍谷嗎?」
「雙龍谷?都是神魔之地,離這里不遠。」
赤焰獸踏步飛起,行于空中如履平地,毫不費勁!
「清風,你怎麼樣了?」流雲用力晃動著清風的身體,卻終究不見清風醒來,赤焰獸將鼻子觸向清風嗅了嗅,說道︰「好強的魔氣啊!不,是神氣……此人不除,後患無窮啊!必會為七界帶來禍端。」
「你說什麼,他是我弟弟,我救了你,不求你能知恩圖報,但你也不能出惡言傷了清風。」流雲氣憤道。
「弟弟?看來少尊已經死了,這應該是他的轉世吧!前世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少尊,今世一定幫少尊滅了罘轅,得道成仙。且不管此人是誰,救了再說!」赤焰獸心道。
赤焰獸口中吐出一道紅色的煙,這道煙飄飄悠悠鑽進了清風的身體,把清風體內的神魔二氣分隔開來,不一會兒,清風便醒了過來。
赤焰獸又吸出了林蕭寒體內的魔氣,使林蕭寒快速醒來。流雲便將進入地下岩到放出赤焰獸的經過詳細講給了林蕭寒和清風听,二人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覺得流雲與赤焰有緣,才會相遇,而流雲卻僅僅想起了赤炎獸的名字,其他的一概埋于腦中,任他如何用力,依舊無法將那些記憶挖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