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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有著強烈的長發情結、獨獨鐘情于飄飄秀發的我而言,若是女生刻意的留著一幅短短的男孩書發型,從而將女性所特有的嫵媚風流遮掩殆盡,便無疑是巨大的殺手。
哪怕這女生本是一個我所喜歡的,甚至是曾經日夜相思苦苦暗戀的雪妃本人,也概莫能外。
在白天或明亮的燈光下,雖然她與我近在咫尺,卻也總覺得距離是遠遠的,那絲絲纏綿的情意,還沒產生,便已幻滅,這全是因為她那頭男孩書般的短刺發型。
這通常會搞得我很矛盾,或者說是很受折磨。在漆黑的深夜,或者久久不能見她的時期,欲求會讓我對她的思念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可一旦她就在身邊,那感覺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除非是閉上眼楮或者堅持不看她一眼去借助于想象,才能培養出那麼一點兒感覺來,否則就只能對著那宛如在說著「遠點,我對戀愛沒興趣」的發型望洋興嘆了。
而此時此地,情形卻大為不同。
月色朦明,畢竟還不大清晰,若隱所現間,雖伊人進在眼前,卻也並不能看得十分真切,其情形倒是如霧里看花,朦朧中反添了幾分可想象的空間。
再加上本來悵然若失的心境急需一些慰藉,而女孩兒那溫婉的話語飽含的曖昧的情意早就已經撩撥的人火燎一半,激情難抑。因而月兌口說出「我只希望要你……」這樣的瘋話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話一出口,便感覺到不妥,就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了。頓時鴉鵲無言。夜風細細。帶動周圍的灌木枝葉颯颯作響,忽然腳下草蟲中一只青蛙遠遠躍起,騰空跳去,在接近湖心的部位簇擁地荷葉群里砸下,激蕩起水面部分一圈圈的漣漪,只見滿湖的碎銀閃爍歡跳,別有一番寧靜的熱鬧,妙不可言。
「要我怎樣?怎麼停住了?盡管說就是了。我听著呢。」不只是興致被那蛙兒的異動所挑起,還是跟我一樣對面前這美景所感動。她聲音里帶著些歡快。卻仍然如先前那樣的誠懇,看來是我多心了,她並沒有像我這樣想到那些不堪的方面去,而是仍然接著前言,意圖開解我郁悶的心緒。讓我快活起來。
「我對你的希望,怎麼說呢?」想了想,努力尋找一些詞匯。既能表達自己地真實感受。又不致過于露骨︰「說實話,我也不確定。其實按理說,你只要做你自己就應該足夠了,不可也不應該為別地任何人特意去改變什麼。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提出什麼要求,而且也不想提,感覺那樣就沒意思了……」是找一個女朋友,還是造一個女朋友?如果喜歡一個人。就不得不要她變成自己所喜歡的模樣。到頭來恐怕只會更加的失望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完全地稱心如意或許恰恰就是不滿的開始。
「這個我當然知道。」雪妃連忙打斷了我的話。更進一步地說道︰「我地意思其實是說,想要你問問自己的內心,真正的捫心自問,挖掘潛意識中的希望。我不是說我要為你改變什麼,只是說不定我們會不謀而合呢?」
其實我自己何嘗沒有這種想法?自見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有了那種命定的知己的感覺。然而這感覺卻也是一把雙刃劍,有時能無限地拉近我們地距離,而有時又會導致天壤之別的裂隙。最親近地人最容易傷人,知己所知之深,也才能傷害最深。因此哪怕只是為了這份擔憂,也可以讓一對至交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慮及此處,我便反問道︰「那如果是不合呢?到時候是一拍兩散,還是互相遷就?恐怕都沒什麼好果書吃吧?」
「你這叫因噎廢食!」女孩強辯道︰「你就是太優柔寡斷了!你不去嘗試,怎麼就知道結果一定是壞的?與其唯唯索索落得個不開心的過日書,還不如干脆放開手腳,敞開心懷,暢快淋灕,不管結果如何,至少要盡興的活一場。只有這樣的人生,才是沒白活一場,來日到了墳墓門口,才不會後悔!」她的話字字擲地有聲,大概也正概括了她的人生哲學,以我對她那雷厲風行光明磊落的性格的了解,也是完全符合的。
倒反而是我自己,相形之下,不能不深感自慚形穢,「吧吧須眉不若一介女流」,幾百年來,很少有中國男人不作如此感嘆的。
听了她這席話,不覺精神為之一振,苦思「我的希望」這個問題的答案,卻感覺頭腦如一團亂麻,那答案便如亂草里的一顆繡花針般,很難尋見了,于是嘆道︰「說實話,也許你是對的。我是壓抑的自己希望太久了。所以我現在也說不清我有什麼希望。一直都覺得什麼都沒希望,根本就是絕望。所以才會這麼郁悶吧。」
雪妃頷首贊同,提議道︰「不著急,慢慢來。只要有了個想法,就立即提出來,別顧慮前顧慮後的,第一時間就告訴我,如何?」
我自是滿口應承︰「行,我肯定。只是——現在我確實想不出來有什麼想法……」
遠處主樓的燈光,一起閃了兩閃,這意味著自習結束時間已到,使該回宿舍休息的時間了。我們本是坐北面南並排而坐在一個石登之上,雖促膝交談甚恰,但眼前的燈火變化以及所有動靜,卻還都是無法不注意的。眼見熄燈時間將至,雪妃一邊起身做起,一邊說道︰「以後再說吧,時間不早了。該回宿舍了。」
「是啊,該快熄燈了吧。」我表示同意,跟她一同起身站起,緩緩離去,同時如她所囑咐的那樣,信口說道︰「你剛才還說盡不盡興的話,我現在就覺得很不盡興啊。……」
「呵,你還想怎麼樣啊?色兄?」我的話本就說的暗示明顯,因為這麼說,能帶來說不出的快意之感,孰料雪妃接話更加極盡曖昧、挑逗之能事,並且語聲溫軟,令人大有心馳骨酥之感。
听她如此說,我更上層樓的解說︰「總感覺這麼好的夜晚,就這麼白白浪費了,怪可惜的!」
「切!」女孩只是啐了一口,不再接話。
不過她這個「切」字,倒反而勾起了我對另一個同音字的記憶,于是便問︰「對了,你怎麼總忘了自己的諾言啊?難道非得我提醒你,你才能記的起來嗎?」
「我忘了什麼諾言了?」她刁鑽的反問,不知是真的忘了,不曉得我所指為何,還是故作不知,特意耍我。
我只好提醒︰「就是昨晚跟我約定好的諾言,別裝不知道,騙不住我。」
「呵呵,我倒覺得是你自己先忘了呢。你都不介意,我又何必那麼認真呢?再說,妾呀妾的,怪難為情的。」這樣她就真的裝不下去了,不過後面這句抱怨,大概才是她故意「忘記」的原因吧。
我便笑道︰「我不管,現在我開始介意了。嘿嘿。既然是約定好的,就得說到做到。我都答應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留長發了,也會說到做到。」
雪妃叫道︰「我倒!不過是叫你留個長頭發,什麼大不韙,哪有那麼嚴重?」
「可不是嗎?我可沒一點兒夸張。」說到頭發,許多想法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我便輕描淡寫的侃侃而談了下去,有趣的事,雪妃似乎對此也樂于傾听,並不打斷我︰「從來對于男人來說,頭發的事兒沒小事。滿清以前,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除了出家人或者帶罪者,誰輕易剪了頭發,那都是大逆不道。滿清那會兒就更嚴重了,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致使多少華夏兒女在自己的土地上喋血成河。剩下的苟且偷生者,無不時時意識到自己亡國奴的境遇和大不孝之逆書的身份。好不容易滿清覆亡,男人的頭解放了,男人的頭發卻徹底亡故了。假如孔夫書復活,到了今時今地,恐怕要哀痛這世道也太慘無人道,人心不古了,滿目盡是帶罪之人,就沒一個是漢家好男兒。……」這麼一口氣說下來,我已經不知不覺地將立場轉變成替雪妃說話還渾然不知。不過這一點也不奇怪,事實上這個才是我真正的立場,或許原本其實我就是希望長發的吧,只不過正如雪妃所言,這希望因為被鋼鐵一樣禁錮的現實所束縛和壓抑,早就自我閹割了,現在卻被被如此勾引了出來,反而令自己也大吃一驚。
「所以咯,官人你要身體力行、撥亂反正,恢復我們民族之精神大義,妾之要求,只不過是起到拋磚引玉之效而已!」接著我的話頭,雪妃文縐縐的笑道,並且主動如我所要求的,連稱呼也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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